源远流长的中国书画历史 传承中华艺术瑰宝的独特魅力
工艺手段应为内容服务
陶瓷艺术应该跟中国书画挂钩,走向纯艺术。而所谓纯艺术则主要关注作者的艺术造诣而不强调材质和载体。
本期专家:景德镇陶瓷世家青花大师陆如之子、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陆涛教授
我最初也想在材料上创新,做别人没有的东西。但后来发现,这种所谓的创新在国内也许领先一时,但一拿到国际上就显得落伍了。国外的工艺随着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一直走在前列。比如我1992年去日本时,他们用的泥坯,到现在我们还很难赶上,他们的坯烧出来几乎没有收缩。这就是科技水平的体现,跟艺术手法无太大关联。
我认为,不同的工艺手段之间没有太大的可比性,不应分高低贵贱。只是说艺术家能否将工艺手段运用得更好,为艺术服务。工艺手段应为内容服务,而不是内容为工艺服务。事实上,中国人还没讲究把日用瓷艺术化,仍需推广,而在国外的定制服务早已相当普遍。
陶瓷既然被算作艺术门类的一种,那么艺术的含量就应该超过工艺,工艺不可能高于艺术。比如不能说齐白石、徐悲鸿这些大师用的宣纸就是顶级的,因此他们的作品就是世界一流的。国画是在宣纸上画,陶瓷也不过给了艺术家一个施展才艺的平台。最近业内有人提出,景德镇陶瓷到底算不算工艺美术,能不能算纯艺术?陶瓷艺术应该跟中国书画挂钩,走向纯艺术。而所谓纯艺术则主要关注作者的艺术造诣而不强调材质和载体。
近现代画家都是根据自己的风格特点挑选材料,例如傅抱石就用高丽纸,而发色、发墨的效果正适合他的风格。有人说颜料是国外进口的,作品就上档次,说实话,国外的颜料谁都能买得到,能有多大差别呢?因此我始终认为,不该过分强调材料的差别。总体来说,国外更倾向于设计,而中国的传统艺术更看重创新的价值。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及眼界的开阔,我逐渐意识到,做陶瓷应该回归艺术本身,表达艺术家特有的思想。
作为陶瓷世家的传人,我坚持自己的作品只署自己的名,绝对不会署父亲的名字。父亲陆如曾说:“儿子的作品我只会点拨一二,艺术层面还得他自己解决,不能对我产生依赖心理。”因此,我也秉承了父亲带有书卷气的风格。
现在很多人都片面地将学院派归结为反叛传统,对此我认为,学院派并不只是创新的代名词,而民间派绝不仅仅是因循守旧。无论是学院派还是民间派,现在都有一定的文化基础,不像以前只有师傅带徒弟或家传那么狭隘。从某种意义上说,师傅带徒弟,如果我超越了师傅,那么也是种创新。艺术家只有认可别人,才可能获得别人的认可,艺术界还是应该百花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