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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的乡村旅游「我的家乡在海南」

时间:2022-11-28 10:05:14 来源:全媒体世界

大家好,海南的乡村旅游「我的家乡在海南」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海南的秋天来的很晚很晚,就像田野里微绿透黄的晚稻,除了那一丝泛黄,你几乎不曾察觉它的到来。城市里面依旧日日重复着繁花似锦,经过修剪的园林与绿化,长满了被筛选的植物,每天迎着聒噪的电动喇叭和排不尽的汽车尾气坚守岗位,外表光鲜的叶子与日日受折磨的心灵无情地接受着命运齿轮的碾压,滚滚向前,无法回头。走在路上,偶尔凋零的几片落叶霎时勾起了你对秋天的全部回忆,科尔沁被风沙包裹住的秋天,北京漫天金黄银杏叶的秋天,上海路灯下法国小梧桐的秋天,过往历经的种种让你对这个季节抱持着最大的期待。

城市里的秋是假的,早晚微凉也不能证明什么,到乡村去也许能捕捉到秋的踪影。开车沿着滨海大道经西线高速一路向西,达到了福山镇的洋道村。晨曦泛着薄雾的光还未褪去,斜斜地打在村口高耸笔直的树梢上,人站在树下,透过万千飘动的叶子,能看到群星眨眼。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相通的,阳光打在树上与撒向海面都会出现星光闪烁,宛若飞流直下的九天银河。信步向村子走去,干净的水泥青石板小路蜿蜒伸向远方,醒目的道路引导牌让我们没有像初来乍到乱撞的小鹿,凭空多出了好多本地人的自信。

洋道村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呈田字分布,传统火山石建造的老房子占了很大一部分。走在青石板路上,岁月的年轮开始转动。每家每户看去你会发现,火山石建造的房屋与院落很多都已空置,大概是因为农民生活条件好了些,都搬到现代小屋去了。尽管如此,很多火山石小院却依旧干净整洁,有定期打扫过的痕迹。老屋的路旁长了好多攀爬类植物,有的覆盖住了石头墙,有的包裹住半个屋顶,还有红艳艳的三角梅开成一团团一簇簇,远远望去,像是霸占了半个街道,放肆盛开的红点缀了古老而严肃的乌黑色火山建筑,让一切开始变得生机勃勃。

漫开的三角梅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站在一个小院里的时候,就想起了我那遥远的故乡,那记忆中的家,那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此刻我站的地方,是养育了多少代人的小院啊,多少人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发生,每个仅有一次宝贵生命的人,他们和这里的一石一木发生过多少次接触,产生过多少次联系,他们的童年、青少年以及老年有多少记忆都留在了这里。看着小院里一棵遮天蔽日的老榕树,它依旧蓬勃生长着,不知道此刻已经被住人遗弃在这孤寂的院子里,还在努力伸展腰肢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谁说草木无情?草木比人更长情。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和人发生过长久联系的任何物件都具有不一样的意义,比如眼前的这棵古树,比如木门上的铜环,比如某个人亲手种下的那棵三角梅。虽然斯人已经远去,但生命的意义却留下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大海上航行的一条小船,载着货物航行一段距离,再把货物交给下一个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价值的。我想起英国诗人哈代的《变形》:

这紫杉的一截

是我先人的旧识

树干底的枝丫

许是他的发妻

原本鲜活的血肉之躯

如今皆化为嫩绿的新枝

这片草地必然是百年前

那渴求安眠女子的化身

而许久前我无缘相识的那位佳丽

或者已凝为这株蔷薇的魂魄

所以他们并未长眠于地下

而只是化做花树的血脉经络

充斥于天地万物之间

再次领受阳光雨露

以及前世造化赋形的活力

小院古树

走进一座荒败的小院,看到果农在一个红色电三轮车前挑拣石榴,把好的石榴卖给在旁边等待收购的商贩。果农阿姨是个不善言辞的农家妇女,和她聊天除了偶尔搭上几句海南普通话,其他时间都在快速而熟练的挑拣水果,反倒是旁边的商贩大叔和你滔滔不绝。果农阿姨顺手递过来一个石榴,并把外面套好的塑料袋扯掉,说没有农药的,可以直接吃。

挑拣石榴的农家大姐

我对这种海南石榴是不感冒的,作为一个北方人,在我的认知体系里,叫“石榴”的,就应该是里面有百千红色晶莹剔透颗粒的红石榴,但海南石榴是浅绿色的,有苹果般大小,成熟后吃起来脆脆的,熟透之后却又软软的。这奇怪的小东西每次都刷新我对它的认知,记得第一次尝试吃海南石榴,我被它浓郁的涩给吓跑了,咬了一口硬硬的,吃起来没有一点水分,像小时候偷摘那未成熟的桃子,吃起来就很恼火的感觉一模一样。后来,在公司里的几个海南同事超级喜欢吃石榴,他们把海南超级辣的黄灯笼辣椒酱拌上盐,用石榴蘸着吃。当时我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一个石榴打开了,水果原来也可以有这种重口味佐料。经同事强烈安利小试了一下,居然很好吃。就算如此,超市里的石榴还是涩涩的,没有提起我为它消费的冲动。

大又甜的石榴

看着果农阿姨给我的这个石榴,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表皮很细腻,许是一大早刚从果园采摘上来的缘故,还能看见极细小绵密的水珠。一口下去,甜滋滋的,一点儿涩味儿都没有,脆脆的,水分很饱满,那一刻只觉得之前吃过的石榴都是假的。和朋友装了三大袋石榴,问果农阿姨多少钱,阿姨依旧淡淡地边挑拣石榴边说不要钱,让我们都拿走吧。那一刻真的有深深感动到我,对素不相识的路人慷慨而真挚,没有一丝一毫虚假的东西在。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听了很多大道理,论对“真诚”这个词的阐述,我觉得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这个农妇教会了我什么是真诚。只有对别人没有企图心,不逢迎、不谄媚、按照本心行动,才是真诚。“无欲则刚”这个词好像我又能多明白一点儿。(PS:朋友把钱硬塞给了果农阿姨)

田野里的晚稻有些都开始丰收了,大片大片狼尾草摇曳着毛茸茸的尾巴在秋风中风情万种。水泥路上摊着好多稻谷在晾晒,老奶奶把已经晒好的稻谷用筛子在秋风的助力下脱壳,金黄的稻壳洋洋洒洒的飘下,在阳光下变成了一道美的弧线。踏在泥土大地上,整个人瞬间就觉得有了根,田野秋光无限美好,之前缠绕的烦恼丝不见了。

稻田

筛稻

在桥头镇附近有一个很大的红坎嶺陶艺园,园主是毕业于清华美院的北京爷们儿。一下车我就被这“陶”的世界吸引了,园外散落聚合着很大大大小小烧制好的陶器,老木船和形状怪异的树被各色陶器环绕点缀,整个空间霎时充满了生命的痕迹。陶艺园的茅草屋建筑别具特色,在我有限的认知里,觉得园子里融合了老北京四合院的青砖瓦房和海南黎族的茅草屋的元素,两者混搭在一起产生产生奇妙的反应。由于对黎族文化很感兴趣,我在园子里找到了很多黎族元素,如黎族族徽、特色纹饰的陶罐。

陶园入口

据了解,这个陶艺园继承了宋代澄迈福安古窑的传统,是国内南方最大的一座仍在使用的柴烧窑阶级窑,也即横室连房窑,倚山坡倾斜砌筑,各窑室均砌筑成阶梯形。去的当天我看到一个阶级窑里叠放着两个已经烧制好的大陶器,另外两个阶级窑则用砖密封着,许是里面放着还未出窑的陶器吧。

大窑

还在密封的窑口

徜徉在陶艺园里,会被一种莫大的享受环抱着,因为这里不仅是陶艺的世界,还是诗情画意的世界。园里看似漫不经心散落的大大小小的陶器,都在向游人传达着一种凌乱美,残破美以及利用事物本身的不完美而演绎出的缺憾美。破损的花盆也可以种出形状美丽的花卉,没了脑袋的人形陶塑站在湖边你居然很想多看她两眼。园子里有一大片高耸入云的大王棕,用挺拔的气势环绕着翠绿的湖泊,百年老榕树下的秋千架好像可以荡到湖泊的心脏,所到之处都是休息之所,躺椅、凳子、木桥恰到好处的摆放在你想流连的每个地方,园主的人性化可以说是深入到每个人心底的。

陶器世界

随处可见的陶器

大王棕林

作为一个混迹于798多年的假文青,我在红坎嶺陶艺园感受到那种散漫的自由、有趣的灵魂和奔放的生命气质所带来的心灵的解放。好想就这样坐在秋千架下,面对着白云在水中飘动的翠湖,安静地待一会儿。再不然,来本儿书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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