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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中国的歌曲与中文的歌唱比较「关于中国风的音乐」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近日,拿索斯发行了一款丁善德艺术歌曲的录音,由两位一流歌唱家——男高音张建一和女高音黄英,同专研声乐伴奏的钢琴家韦福根合作灌录。除了CD唱片之外,乐迷也可以找到网络版。作品和演绎很好地探讨了两个问题:中文的艺术歌曲应该怎么写?在美声的语境里,中文歌曲该怎么唱?
丁善德这些艺术歌曲,所歌咏的内容包括自然的风物美景,人们在工业、矿业、农事之中的劳动,还有母子的亲情、恋人之爱等等。作曲家不仅汲取民间音乐的风格,有时也会直接改编四川、云南等地的民歌。或许有人初听这些作品会感到其中描述的生活距离现在已经遥远,但仔细聆听,你也许会发现,丁善德写作艺术歌曲的风格、观念,正是当下需要关注的。因为,这位作曲家并没有单纯将艺术歌曲当做一个“洋体裁”,削足适履地进行创作。而是正好相反,他始终根据汉语的特点来思考。
民歌,是当地人民在生活、生产的过程中自然唱起的歌曲。正如人们在生活中的情感和语言表现,总是有张有弛,有放有收。倘若一味夯实音乐的力度,让呼号以强力的形式不断推高,或许也有其感染力,然而很容易会离开细腻的民歌风韵了。同样,在根据云南民歌改编的《想娘亲》当中,音乐只是追求细腻真挚的表情,没有任何煽情,或利用“舶来”手段强化的意愿。
当作品的韵味藏在简单的表象之下,就更需要出色的歌唱家来发掘。张建一和黄英是理想的人选,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以纯正的美声唱法呈现西洋歌剧,他们都到达了国际一流水平;但与此同时,对歌唱的艺术规律的揣摩,让他们都避免了对美声唱法的滥用。
《山上的松树青青的哩》这首短歌,一共就四句,全写自然景物,旋律简洁。张建一没有突出地“做”任何表情,细节的修饰却是用心。“山上的松树青青的哩”,“青青”二字的高音,很自然地切换头声,效果轻盈而富于变化。不刻意,更不为了推高而重唱,由此奠定整体演绎的基调。“春天的太阳暖暖的哩”一句中,“天”“阳”“哩”三字的字尾皆加入装饰音,歌唱家把握装饰的尺度非常好,没有将“装饰”放在面上的脸谱化,而是让每一次声音的弧线都有细致的变化。至关重要的,就是原作忠实于汉语的声调特点,歌者把握字音修饰的手法,也完全紧扣汉语传统的切字思维:根据每字的“头-腹-尾”(声母、韵母、复合韵母的后一个音)的结构,来思考自己的音乐表现。
《找矿》一曲中,“太阳升在东方,爬上高山峻岭去找矿”,“东方”二字,“矿”字,字尾装饰音的表现同前。“在西北西南和康藏的高原上”,歌者注意划分连断,西北、西南之间,断得轻微,却很分明,“康”的字尾再加装饰音,整句十分紧凑的流动完全不受这样连断划分的影响。
“我希望在找矿的战线上,也像我们最可爱的人那样”,后半句,张建一加入一个垫字,将“最可爱的人”,唱成“最可爱的人儿”。垫字的用法,自古有之,目的各有不同。京剧演员可能根据自己的需要,在冲向某些高音之前,稍垫一下,便于登高。但张建一的处理,是完全从作品出发,因为“人”不是后鼻音,以它的字腹呈现那样的声音弧线不够自如,可倘若将其唱成后鼻音,于声调又不太忠实。加入垫字,做“人儿”唱,可以非常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并且,这样加完全符合文意,因此是很好的处理。
这几年,黄英多次在现场演出丁善德的歌曲,她录音中的用声,倒是比现场略重一些。但这并不影响歌唱家对吐字细节的讲究。以《玻璃窗》为例,“卖了余粮买农具”这句,黄英对卖、买二字的平仄,是相当注意划分的。在会话中近乎本能的声调,由美声唱法呈现,其实是很容易被歪曲的,细节之中见心得。同样,此曲钢琴部分较为突出的段落中,韦福根的演奏也当关注。作品用钢琴描绘玻璃窗引入的光线,音乐的脉动宜平稳,不应摇曳表现,钢琴家弹得有代表性。
《槐花几时开》首句难处在于,声区相当高,却需要将语言的韵味唱出来。对黄英而言,这个声区本身挑战不大,但是考虑语言的表意,平仄的清晰、忠实,就是另一回事了。歌唱家着意于此。这首歌曲中,语气词很多,黄英也注意区分表现。四句皆以“哟喂”结束,但她并没有每次都做变化,两处轻轻流过。而关键点,“手把栏杆望郎来”之后的“哟喂”,字尾就加入绵延留恋,末句同样延伸时值,却仅是一份落寞而已。
(张可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