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脊梁(书画篇)·走向世界的共和国文化大使·张庆祥作品展
大家好,中国当代艺术中的误读是指「如何理解现当代艺术」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在中国当代艺术诞生伊始,许多国内当代艺术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采用西方的多元艺术观念或者参照西画图式开展创作。然而,由于语境和文化背景差异较大,这种借鉴性创作的过程中很容易产生误读,最终呈现在艺术家的作品当中。
当代艺术展览现场
主动误读
以文字为主的文学作品和以图像为主的绘画作品都有可能被误读。而误读又包含主动误读和被动误读两种。主动误读中包含了人的主观因素,即误读的参与者为了再创作,有意识地强化或者改变原作者的意图,进而完成自己的表达或者图像建构。
2017年3月,北京某美术馆曾经举办过一场名为“‘误读’艺术史”的展览,展出了十多位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这些当代艺术家展示了他们对中外许多艺术家及作品的不同理解。出现理解上的差异,并不是因为他们错误地解读了艺术史,而是他们在围绕艺术的本质进行过探寻之后有了新的思考,并将之呈现为全新的艺术创造。在这样的创造过程中,主动误读是一条主要路径。
“误读”艺术史展览
中国当代艺术家对西方当代艺术的主动误读主要体现在对具体风格的模仿上。20世纪90年代,中国一些当代艺术家以西方波普艺术为呈现方式,在其中纳入具有中国特色的图像元素和社会学语言,解构曾经发生过的社会现象。显然,这样的探索其实是对西方波普艺术的一种误读,只是这种误读是一种主动误读,且具备一定的创造性。
德国画家里希特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家争相学习的对象。因此,他的创作也是常常被误读的对象。一些当代艺术家会模仿他的绘画表现手法,将照片和现成的形象改造成自己作品中的“符号”。
德国 里希特 《青年肖像》 67cm×62cm 布面油画 1988年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一些当代艺术家只注意到对照片的挪用,但没有对照片进行真正审慎和精心的选择。里希特在创作中使用摄影元素时会精心挑选照片,而且这些照片很少涉及特别知名的人物和事件。其他一些当代艺术家则热衷于使用著名人物和事件的照片,试图借助社会历史意义来加强绘画的分量。这种分量未必全部都是从艺术家自己内心产生的,因此也导致了当代艺术在一些情况下变成了一种热衷于捕捉题材的艺术形式。
不过,艺术的模仿、借鉴、移植并非是某个地区或某个历史阶段独有的现象。一些西方的印象派画家在创作时便对东方艺术进行了模仿和借鉴。莫奈、凡·高、毕加索等西方著名画家都曾学习与借鉴过东方的美术作品,并在自己的创作中融入了东方元素。他们的相关艺术实践其实也是在以他们的方式误读东方美术作品。因此,主动误读是一种世界范围内的普遍现象。
法国 莫奈 《日出·印象》 50cm×65cm 布面油画 1872年
被动误读
造成误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如时间跨度大、空间与地域差异大、创作年代久远以及人们心理因素、知识结构、文化背景不同等。受多种隐性因素触发而形成的一种文化认知是造成参与者误读的原因。以文字为主的文学作品和以图像为主的绘画作品都有可能被误读。前文介绍了何为主动误读,这里要讲的则是一种客观上的误读,即被动误读。
法国思想家罗兰·巴特曾指出,对艺术的过度解释只能导致对它的损害。越是经典的、知名度高的作品越容易成为不同时代被误读的靶心。这些作品因为其自身颇具经典性,被叙述的可能性也更大,所以承载了外界赋予的更多信息。而这些由作品所承载的各类附加信息中,就包括不同时代所累积的误读信息。在缺乏文本佐助的情况下,当代艺术作品的主题和观念通常不易被普通观者所理解,再加上不同的人本来就对不同的绘画作品有着不同的看法,所以当代艺术作品承载的附加信息会更多,发生被动误读的概率也更高。
1982年,何多苓创作了乡土写实主义风格的作品《春风已经苏醒》。虽然这件作品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与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的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有一定区别,但却是用来解释误读的一个比较好的范例。这件作品问世后,艺术理论家或者媒体在介绍这件作品时赋予了它很多崇高的社会学意义。从作品产生的时间来看,他们的评述似乎非常符合当时的时代特征。
何多苓 《春风已经苏醒》 95cm×129cm 布面油画 1982年
作品中的一些元素和语汇,如“春风”“苏醒”等,特别是经过文学作品的塑造,已经拥有了约定俗成的文化含义。如果没有作者自己对创作心路的解读,这样的文化附加意义就会导致观者对作品产生误读。比如,何多苓自己这样反馈他人的“上价值”式评述:“实际上我本无意于此。我本质上应该是个诗人,但是我不会写,我就会用笔来画。”
被动误读的现象在中国当代艺术中很常见。这除了与社会文化环境和画面中客观元素的影响、宣传的缺位以及以讹传讹有关以外,更关键之处在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演变具有强烈的不确定性,解读起来也有着一定的难度,较难使普通观者真正产生共鸣。若要减少被动误读的现象,当代艺术还须在我国尽快确立起体系化、规范化的理论依托和评价标准。
本文节选自《中国美术》2022年第2期
《中国当代艺术中的主动误读与被动误读》
《中国美术》2022年4月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