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食古纳新 瘦硬通神
大家好,为什么你看不懂抽象画pdf「抽象画看不懂」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你好,欢迎“每天读本书”,本期要为你解读的是一本很有趣的书,题目叫《为什么你看不懂抽象画?》,这本书从一个非常独特的视角为我们解释了,抽象画为什么那么难懂,同时又那么迷人。
2015年9月,一则艺术品拍卖的消息震惊了世界,当代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威廉·德·库宁在1955年创作的作品《交换》,以3亿美元的价格成交,创下了有史以来绘画作品拍卖的价格纪录,甩开了塞尚、高更、梵高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大师。这个纪录直到2017年才被达·芬奇的《救世主》以4.5亿美元超越。但是直到今天,德·库宁的这幅画依然保持着绘画作品拍卖的历史第二高价。
如果你不熟悉德·库宁和这幅《交换》,可以看看我们附在音频文稿里的这幅作品。如果这是你第一次看到,可能会惊掉下巴,这幅画看起来凌乱不堪,和小孩子的涂鸦没有多少区别。它到底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为什么会有人花这样的天价收藏呢?抽象绘画在当代艺术里那么流行,又是为什么呢?
这期听书,我们就来跟随诺贝尔奖得主、脑神经科学家埃里克·坎德尔,去了解一下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你没听错,这本书的作者,不是艺术史家、不是艺术评论家,而是一位如假包换的脑神经科学家。坎德尔在研究记忆存储的神经机制方面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在2000年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同时也是一位有着极高艺术修养的科学家,这本书就从脑神经科学和艺术的双重视角,给我们解开了抽象画为什么那么难懂,又为什么那么迷人的原因。同时,坎德尔也想用这样的努力,在看似没有什么关系的自然科学与艺术之间架设一道桥梁,让人们通过科学更好地欣赏艺术,也通过艺术更好地理解科学。
接下来,我们会分三个部分为你解读这本书,三个部分的主题分别是“一个原理”“两条通路”“三位艺术家”。
第一部分
好,我们首先来看“一个原理”。
坎德尔认为,我们之所以能够在科学和艺术之间架设桥梁,根本上是因为这两个领域有一个共同的方法论,那就是“还原主义”。什么是“还原主义”呢?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一个复杂的、难以处理的问题,分解成小的、具有可操作性的问题,通过解决一个一个的小问题来解决大问题。
这种还原主义的思维方式在科学里面非常常见。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同的东西,一个一个研究显然不可能,于是从古至今人们都在试图寻找有没有更根本的要素,可以用来解释这个变化万千的世界。在古代,中国人会用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学说来解释世界,西方人会用水、火、土、气四元素来解释世界,这都是典型的还原论,虽然从今天的角度看还不够科学。现代以后,化学家发现了元素周期表,把这个世界还原成了一百多种不同的基本元素,于是我们有了更科学的理解工具。但是这还不够,科学家还想进一步还原,再把不同的元素还原成质子、中子、电子等等更基本的粒子,通过研究这些粒子去搞清楚不同元素为什么会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特征。
那么就脑科学而言,这种还原主义表现在哪里呢?脑科学家的一个任务就是解释大脑的各种复杂功能,比如感觉、情感、理性思考分别是怎么产生的。他们的研究方法是把大脑这个复杂的组织还原成不同的部分,首先是不同的脑区,比如靠近额头的额叶、靠近后脑勺的枕叶、在上部的顶叶,还有在下部的颞叶。然后再去找比这些脑区更小的单位,像神经系统、神经网络、神经元。当然,脑科学家也希望最终可以还原到分子的水平,只不过现在的研究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能达到神经元这个水平就已经很好了,因为人类的大脑里面的神经元实在是太多了,有超过800亿个!科学家会通过实验方法确定,不同的大脑任务,分别由哪个区域的哪些神经元负责完成。这就是用还原主义的方法进行脑科学研究。
说完了科学中的还原主义,我们再来看看艺术里的还原主义,特别是我们要重点讨论的绘画里的还原主义。这种还原主义就是把我们实际看到的复杂事物,分解成线条、形状、色彩这些更小的要素,用这种方式来探索我们如何进行视觉表征,如何把我们看到的这个三维的世界在二维的平面上表现出来。其实只要是绘画就或多或少会用到还原主义,只不过文艺复兴以来,主流的画家都没有刻意使用化繁为简的还原法进行创作,而是得益于投影几何和透视法的发明,努力做到具体细致、栩栩如生地描绘这个世界。你只要看看文稿里达·芬奇对于蒙娜丽莎的细致刻画,或者英国画家透纳在《加莱码头》中对大海、天空和船只的描绘,就能理解这种绘画风格的追求。简单来说,从15世纪以后,西方主流绘画的基本标准就是画得“越像越好”。
但是“越像越好”的理念在19世纪逐渐发生了变化,这里既有内在于艺术的原因,又有外在于艺术的原因。内在的原因是艺术家热爱创造,总是不满足于既成的模式和手法,要进行新的探索。我们前面提到的透纳,在他的晚期作品里,就尝试用更加抽象,带有还原主义的方式描绘大海和船只。比如他在《暴风雪》这幅画里就描绘了类似《加莱码头》的场景,也是大海、天空和船只,但是没有任何具体的形象,只剩下一些抽象的线条和色块。但是如果同时观看《加莱码头》和《暴风雪》,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暴风雪》虽然画的没有那么“像”,但是却比《加莱码头》更能够表现自然具有的那种排山倒海的能量感,也更能够激发看画者的情感。
除了艺术家的主动探索之外,“越像越好”的传统理念也遇到了艺术之外的挑战。具体来说,就是遭到了照相机这个新科技的无情碾压。画家画得再“像”,也没有相机拍下来的照片“像”;画家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画出一幅惟妙惟肖的画,照相机只要不到一秒钟就能搞定。照相技术的发明从外部迫使艺术家改变传统的模仿活动,用更抽象的方式去作画。这时候,作画的目的就不再是模仿外在事物,而是要更好地表现人的主观感受。于是以莫奈和德加为代表的“印象派”、以塞尚和梵高为代表的“后印象派”、以布拉克和毕加索为代表的“立体主义”、以马蒂斯为代表的“野兽派”,都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相继诞生。这些不同的流派虽然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大不相同,但是有着重要的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有意识地对人们的观看进行抽象的提炼,或者是抽象成一些大大小小的色块,或者是抽象成一些几何形状。我们这期听书的主角“抽象派艺术”就是在这个大趋势下应运而生的。
第二部分
说完了“还原主义”这个脑科学和绘画的共同方法,我们接下来看看人类视觉产生的“两条通路”。这两条通路分别是自下而上的信息传递通路和自上而下的信息加工通路,它们都和我们观看绘画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们先来说自下而上的信息传递通路。所谓的视觉,无非就是我们看到某个东西在某个地方。视觉产生于物体反射的光。比如说,我眼前有一棵树,它反射的光经过眼角膜的折射,投射到我的视网膜上,也就是眼球底部的光感细胞层,视网膜上的视神经把这些光信号传递到位于大脑深处的丘脑,然后丘脑再把这些信号传递到位于大脑枕叶的初级视觉皮层。这个初级视觉皮层会对输入的信息进行初步的分类,从输入的大量视觉信息中区分出哪些属于要观看的主要对象,也就是这棵树;哪些属于背景,也就是树旁边的人、房子等等,然后再把特定物体的特征整合到一起。做完了这些初步的筛选和整合工作之后,初级视觉皮层再把不同的信息传递到大脑的不同区域,比如说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的信息,会被传递到大脑皮层下部的颞叶,这里会进一步处理形状、色彩之类的信息,比如树是细高的,还是矮粗的,树叶是绿色的还是黄色的;而关于这个东西在“哪里”的信息,会被传递到大脑皮层上部的顶叶,这里处理深度、运动的空间信息,从而确定物体在外部世界的位置,比如那棵树是静止不动还是在风中摇摆,它是在房子的前面还是后面。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进入了大脑自上而下的信息加工通路。当信息进入颞叶和顶叶,大脑就会根据之前的学习、记忆、经验,对这些经过初步分类的信息进行加工整理,从而辨认出这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它立在房子前面的墙边;或者那是我朋友的面孔,它现在表现出了悲伤的情绪,等等。你可能听说过“脸盲症”,有这种问题的人就是因为大脑颞叶受到了损伤。损伤情况严重的人根本无法辨认面孔,稍好一点的可以辨认出这是一张面孔,但是却无法分辨那是谁的面孔。大脑的这个自上而下的信息加工能力非常厉害,往往可以通过很有限、很不完整的信息,通过调取之前的认知和记忆,去补全一个对象,比如我们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能从他的穿着、姿态判断出那是某个朋友。所以我们平时说的“脑补”,还真不是说着玩,而是确有其事。
这么看来,眼睛就不仅仅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窗户,视觉也不仅仅是一个被动接收对象的过程,而是有大脑积极参与的创造活动。所以,我们在观看一幅画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是单纯地、被动地“观看”一个对象,而是有大脑的主动参与。
文艺复兴以来的古典绘画风格,画家通过透视、造型、色彩、明暗对比,把三维的世界惟妙惟肖地复刻到二维的画布上。这种具象绘画特别适合视觉系统自下而上的认识过程。因为这种绘画结构清晰、主次分明,画的内容也很容易分辨,所以不需要大脑的高级信息处理系统做太多工作,只需要简单地辨认出哪个是人、哪个是背景;或者哪个是海、哪个是船、哪个是天空就行了。这项简单的辨认工作,只要有相关经验的人,都能得出大体相同的结论。对于这样的工作,大脑只需要靠它的默认功能就够了,不用花费很多的精力,大脑也自然不会很兴奋。
但是观看抽象画的体验就完全不同了。因为这些作品没有明确的对象、清晰的轮廓,视觉神经在把这些画作上看似凌乱的信息传递到大脑之后,需要大脑做更多自上而下的加工,也就需要调取更多之前的认知,进行更多的联想,换句话说,需要“脑补”的内容更多。这个时候,大脑的高级神经区域就会更加活跃,让人更加兴奋。同时,观看抽象画也不仅仅是简单“辨认”一些常规物体。每个人之前的经验不同,大脑进行的联想也就会非常不同,从而带来非常不同的感受,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抽象画的解释空间更大,不同人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理解和情绪反应。在观看抽象画的过程中,我们有更多的想象和认知投射到了画布上,更像是看画者在参与画家的创作。
观看透纳的《暴风雪》之所以比看《加莱港口》更令人兴奋,让人产生更强烈的感受,就是因为《暴风雪》抽象掉了《加莱港口》里面那些具体的形象,从而让看画者通过颜色、形状、纹理更多地发挥想象,带入自己的体验。
第三部分
现在,我们了解了产生视觉的两条通路,也知道了为什么观看抽象画和观看具象画会产生那么不同的感受。接下来,我们就来认识三位在抽象绘画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的艺术家。他们是康定斯基、德·库宁和罗斯科。
瓦西里·康定斯基出生在俄罗斯,后来在法国定居。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画家,而且是非常出色的艺术评论家和艺术哲学家。他为20世纪抽象派绘画作出了奠基性的贡献。康定斯基早年也画具象作品,作品有很强的后印象派风格,比如我在文稿里给你放的《蓝骑士》和《巴伐利亚的秋天》。
促使康定斯基从具象转向抽象的,除了他自己的摸索和时代的需要之外,还有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因素,那就是音乐的启发。我们知道,在一个八度里面不过只有12个半音,人类有史以来那么丰富的音乐资源,都是由这12个基本要素通过排列组合形成的。这本身已经够让人惊叹了,但是更让人惊叹的是,音乐不像绘画和雕塑,需要描绘具体的形象,音乐的表现方式本身也是高度抽象的,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音乐可以深深地打动人心。
认识到这一点,让康定斯基看到了改变绘画创作的方向,他的目标就是要把音乐转化成绘画。带着这个目的,康定斯基做了很多研究,在1910年完成了一本艺术理论著作《艺术中的精神》,对抽象主义绘画作出了全面的理论表达。他认为画家可以通过强调线条、色彩和光线让艺术元素变得客观,从而有助于系统地表达人类的精神和灵魂的崇高。音乐用抽象的音符打动人心,绘画中的形式和色彩也有这样的力量。这本书给抽象主义绘画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在完成《艺术中的精神》的第二年,康定斯基在绘画实践上也作出了从具象到抽象的转变,他的《作曲5号》被认为是第一幅严格意义上的抽象画,这幅画取消了所有的具体形象,以不同的色块和突出的黑色线条,表达了那个时期困扰康定斯基的对于死亡和复活的思考。
在通过康定斯基了解了抽象派艺术的早期发展之后,我们来看看抽象派艺术的黄金时代,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美国出现的“抽象表现主义”。这个艺术流派涌现出一批各具特色的艺术家,像威廉·德·库宁、杰克逊·波洛克、马克·罗斯科、巴尼特·纽曼、莫里斯·路易斯等等。我们选取了德库宁和罗斯科这两位风格不同的代表给你做详细介绍。
威廉·德·库宁就是我们开篇提到的那位作品创下拍卖纪录的画家,他1904年出生在荷兰,后来移居美国,直到1997年93岁高龄才去世。在他长达70多年的绘画生涯中,经历过很多次风格的转变,但是最有代表性、最为人熟知的,还是他的抽象表现主义作品。
德·库宁1950年创作的《挖掘》是他抽象表现主义风格的巅峰之作,也被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绘画作品之一。乍一看,这幅画的线条和色彩相当混乱,几乎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
那它为什么这么重要呢?从创作技法上讲,这幅画综合了“立体主义”对具体形象的拆解,以及“超现实主义”对梦境和潜意识的刻画,但是比立体主义和超现实主义更加抽象,具有更强烈的自发性。它没有中心、没有透视、没有具体形象,迫使我们的眼睛在画面上不断游走,去关注它的线条、形象、色彩和纹理。
“挖掘”这个题目会让你想到什么?是不是很自然地会想到对矿物的挖掘、资源的挖掘、财富的挖掘。没错,这幅画表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发了战争财的美国一跃成为世界霸主,当时的美国社会一派繁荣气氛,似乎一切都处于快速地流动之中,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情绪。
再深一层,我们从画面剧烈动态变化中,也可以强烈地感受到德·库宁对人们欲望的挖掘。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就像这幅画让你的眼睛无法最终停在某个具体的位置或者具体的形象上。对欲望的释放也同样代表了美国的精神,一种释放自我的精神。
如果这个时候再告诉你,德·库宁一生的创作其实都没有远离过人体,特别是女性的身体,你带着这样的信息,再去看这幅画,又会有什么体验?是不是会在画里看到不止一个女性的身体?这时,我们的观画体验就更深了一层。
你看,同样一幅画,随着我们视角的不同,随着获取的背景信息不同,随着我们大脑构建起不同的联想,就会有截然不同的观赏体验。面对无限多的、非常开放的可能性,我们的大脑就会接受更多的刺激,调动更多自上而下的信息处理功能,这样我们就会处于更加兴奋的状态。
德·库宁的作品代表了抽象表现主义里面“行动绘画”的一派,也就是用高度抽象的方式突出画面的动感。德·库宁对于当代艺术有多重要呢?我举一个小例子你就知道了。德·库宁1916年到1924年曾经在荷兰的鹿特丹美术学院学习,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年,这个学院就改名为威廉·德·库宁学院,以纪念这位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校友。
和德·库宁强调画面的动态效果截然相反,另一位抽象表现主义的代表马克·罗斯科,是“以静制动”的典范。他的成熟风格被称为“色域画”,也就是在画布上只有一个一个的色块,连更多动态的线条和形状都被抽象掉了。罗斯科作品的标题也极为简单,要不是一个编号、要不是“无题”、要不就是几种颜色的名字,看起来毫无信息量,比如文稿里的《1958年第10号》和《橙、红、黄》。
如果这是你第一次看到罗斯科的作品,估计第一反应大概是“这有啥呀? 我也能画!”确实,罗斯科的作品看起来比康定斯基、德·库宁的抽象绘画更简单,好像可以随便模仿。你也可以猜猜这两幅画的拍卖价格。答案是,一幅8190万美元,另一幅8690万美元。是不是又一次惊掉了下巴?
罗斯科画下来的这些色块看似随意,但其实不管是色彩选择、每个色块的大小和比例、画面的透明度,甚至颜料的厚度,都有着精心的安排。罗斯科对绘画的表现方式做了极致的还原,仅仅专注于色彩本身。他曾经说:“我们的社会越来越多地用有限的联结来涵盖周围环境的各个方面,为了摧毁这些联结,必须粉碎我们所熟悉的事物的特性。”而他刻意毁掉的,正是一切具体的形象。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回归自己的内心,寻找到内在精神的力量,也能揭示出关于自我和世界的更高真理。罗斯科的作品大多超过两米高,如果站在它们面前,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它们深深吸引,产生类似冥想式的自由、安宁、平和的感受。
从绘画技法上讲,罗斯科的作品彻底解放了色彩,不再像传统绘画那样,让色彩与具体的形象紧密结合,他用这种方式把抽象画带到了一个更具有精神性的新高度。罗斯科制造的观画体验,在他去世之后,也得到了脑科学家的确证,因为脑科学家发现,在大脑皮层中,形式、色彩、运动、深度这些不同的信息是分别得到分析的,所以罗斯科解放色彩的尝试,看似非常奇怪,但是对于我们的大脑来讲反而是很自然的。我们都知道,大脑会对不同的色彩产生不同的情绪反应,比如红色让人兴奋、黄色让人警醒、蓝色让人冷静,并且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心境下,也会对相同的色彩有不同的反应。也就是说,看到色彩时的情绪反应,也需要充分调动大脑自上而下的信息处理机制,从而产生非常积极的观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