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师冯果川「我没有爱」

大家好，建筑师冯果川「我没有爱」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我对建筑没有爱，

是因为建筑不是我的目的，

建筑只是我达成目的的媒介。

冯果川

深圳筑博建筑设计有限公司

执行首席建筑师

01

人生中3件重要的故事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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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第一件事：

我出生在内蒙古包头市，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包头钢铁厂。我从小就在钢铁设计院生活，在设计院里见过建筑师，也见过一些建筑图，但是那时候不太看得懂，对建筑没什么认知。所以并不是因为我在设计院里就对建筑感兴趣。其实我学建筑一个基本原因是因为数学不好，我高考第一年就没考上，就因为数学，我是第二年高考才考上大学。数学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第二年填志愿的时候我就到处问理工科里面哪个专业不用学数学，得到的答案是都要学，但是学最少的就是建筑学和城市规划。

第二件事：

当时有个非常好的忘年交和我父亲同岁，他是学机械制造的。我高考之后就想着志愿要填机械制造，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博这个朋友的欢心。但是，我的考分还不够去读他当年读的那所大学的机械制造专业。第二志愿报的是城市规划，其实这是我自己想选的。

还好当时别人支招，说一定要报离你家特别远的地方，然后就报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但数学不好的理工男还有什么出路，听人说学机械制造，工民建专业，这些专业对数学要求都高。当时觉得建筑学可能要求很高吧，于是就选了城市规划。后来发现选规划是歪打正着，因为我们班里有一些怪咖，比如我的一个同学石岗，他是非常奇特的人，非常有才华，有幸跟这样的人成为同学，终身受益。

第三件事：

在94年，我上大三的时候，学校来了一对孪生兄弟。他们俩从武汉过来，是武汉工业大学的本科生，是李巨川老师的学生。李巨川跟这哥俩说，在国内建筑学中，最牛的就是重庆建筑工程学院，清华的都不行。因为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重建工改革了教学，在国内大学生竞赛中表现突出。李涟和李淦就一起考入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们跟我们讲，李巨川老师当年教过他们什么，这样通过李淦和李涟我间接向李巨川老师学习。

● 从左到右：冯果川、石岗、李淦、赵辉、李涟

重庆建筑工程学院，1995年

02

一个让你遗憾的项目

PROJ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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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遭遇最大的挫折是华强北改造项目，我因为这项目被骂死了。华强北项目当年是个国际竞赛，我们跟一个叫WORKac的事务所联合体参赛，最后我们方案赢了。这个竞赛项目的设计核心理念就是做一个地下空间。

● 华强北改造项目竞赛设计概念图

©筑博

中标以后，这个项目一直不能落地。过了几年，政府就说项目要改，因为政府要建地铁但资金不足，所以把这块土地的地下开发权转给深圳地铁公司。由于深圳地铁公司不接受国际招标的结果，最后他们重新设计了一个使用效率可能不到50%，且破坏了街景景观的糟糕设计。

深圳地铁公司设计的基本概念是一个封闭的地下商业街，它跟地面联系比较少。而我们的中标方案设计了很多下沉广场，可以作为消防的安全领域，就不用修那么多防火疏散楼梯，而且下沉广场就是街道上的一个不错的景观。

最终3万多平米的一个空间修了很多的消防疏散楼梯出口，让街道景观的设计难度变大了。因为地下商业街比较封闭，大家平时在地面上走会意识不到地下其实有一条商业街。所以它错过了跟城市的连接的机会，又导致使用效率不高，这是一个遗憾。

● 华强北改造项目竣工图

03

如何进行自身情绪的调节和控制？

EMO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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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我性格比较暴躁，总是忍不住抱怨。我会说这个图画得比较糟糕，这对设计师是伤害，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我很快赔礼道歉，但仍然是很不好的做法。

04

有没有哪一刻觉得顿悟了

设计的本质

ESS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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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设计的本质我此生也不太可能了解到，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反本质主义者。设计就如哲学一样，哲学里面有一个说法叫做语言的两不性，意思是语言既不能让我们确定事物有本质也不能让我们否定事物有本质，我们只能悬置事物的本质。理解了语言的两不性，我们就会意识到自身思维的局限性，虽然有局限性，但又不可能不去找。所以我一生都在寻找这个本质，我也知道找到的永远都不是本质，只是某个关于本质的虚幻想象。

05

AI在未来是否有可能

取代建筑设计师？

THIN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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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AI不会取代建筑师，但是AI可能会淘汰建筑师，这是两码事。我不认为AI比人类更聪明，但是AI却有着自己独特的算法，它很可能会击败人类。建筑虽然有着路易斯·康所说的那种不可度量性，但是建筑也有可度量的部分，例如建筑的经济性和设计的效率，在这方面AI可能会胜过建筑师。从这个角度想，未来很多项目的设计，AI肯定会战胜建筑师。但是建筑师虽败犹荣，建筑师有着与AI不同的精神上的创造。

06

如何看待“网红建筑”？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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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现在是媒体时代，这导致我们的经验大量来自于二手或者N手的经验，这些经验很多是通过屏幕传递来的，不是直接的经验。所以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面，会越来越表面化的状态，这种状态下的网红建筑似乎就是一个必然，因为它更适合这个肤浅的时代，但是它对人类的文明没有特别大的贡献。

如果人类被媒体控制，就会很有问题，我们可能要想办法去找一个平衡，不是干掉媒体，而是要珍惜直接经验，我希望我们对真实世界能重新建立一种兴趣，一种信心，虽然很难。

07

在您的兴趣爱好里

选一个您觉得最重要的与我们分享

HOB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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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我现在很大的兴趣是儿童教育，这既是我的兴趣也是一种责任。

一次偶然的机会，好友小草拉我一块去做儿童教育，我发现我很适合和小朋友打交道。好像我有能力去把一个建筑这个在别人看来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直接的方式教给小朋友。

面向儿童的建筑教育在我看来很有意义，因为我发现国人对设计的认识非常笼统的。另外我也发现我们在创造性这方面比较欠缺，通过儿童的建筑教育带着大家去理解设计，理解美，理解创造是人的天性。通过儿童建筑课我们可以激发儿童的创造力。所以我在做设计之外最大的精力就是花在儿童教育上。

● 童筑平台的儿童建筑教育实践

08

如何看待

刚入行的建筑师想要转行？

OCCUP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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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想转行就转行吧，建筑设计作为一个行业肯定是在走下坡路。虽说这行业还有得做，但是在一个走下坡路的行业里，一般人心态可能容易受影响。但是如果你不是一般人，你就是喜欢做建筑，哪怕生活条件变得很差，也愿意做的话，那就坚持做。但如果做建筑是为了赚钱，要买房，要过体面生活的话，那算了。做建筑想过上体面的生活还挺难的。建筑行业走下坡路其实不是坏事，它会留下那些真正的建筑师。

09

假如重新选择

是否还会成为建筑设计师？

PRES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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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川：

做建筑挺好的，因为我觉得建筑师这个职业还是挺有意思。但是为什么说并不热爱或者说痴迷建筑，是因为建筑不是我的目的，建筑只是我的媒介。我的理想是去推动社会的进步，我以建筑为媒介，为工具去影响社会。如果社会没有问题，我就没有动力去做建筑，我做建筑是希望通过建筑来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我对哲学很有兴趣，但是我又觉得建筑和哲学不同，它能更加直接地去干预社会。我喜欢哲学的思辨，哲学的争论，但是我也有意愿把这些哲学上的思考，付诸为一种实践、一种行动。我行动的方式在目前为止，一直是建筑师的方式去做的。

● 冯果川和哲学家徐敏

- end -

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不断变化的气候对我们的人居和因忽视而恶化的关键基础设施的影响。我们致力于推进寻求更大利益的公共政策，并为所有人培育更强大、更可持续的人居和繁荣、公平的社会。

「阿尔法建筑大会」为了更好的建筑，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