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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欧·瓦斯康切洛斯 《穿越巴西如画风景之旅》系列之三十七,2015,棉纸喷墨印画
弗朗西斯·阿雷 《毒籽山榄》 2012
张恩利 《老树(五)》 2014 布面油画
◎剀弟
展览:树,树
展期:2021年7月9日至10月10日
地点: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迄今为止已知世界上最古老的森林化石可以追溯到3.85亿年前,植物生物量约占地表总生物量的99%。相比之下,人类在地球上的历史只不过短短30万年,仅占地球生物总量的0.01%。面对这个实际上占据地球生命体系核心位置的物种,人们会想到什么?这正是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展览“树,树”所呈现的主题,通过呈现近30位来自中国、拉丁美洲、印度、伊朗以及欧洲艺术家涵盖绘画、摄影、影像、装置、手稿等不同形式的200余件作品,从美学的角度观察和表现树,不仅呈现了树木本身的壮美和丰富多样性,也同时警惕人类通过砍伐森林造成的破坏可能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这个展览首展于2019年巴黎卡地亚当代艺术基金会,名为“我们,树”,这个名字巧妙地双关了展览的主题,提示了人类和树的关系是出发点和锚点,而通过对树的观察,也是反观人类自己。
基金会邀请了人类学家布鲁斯·阿尔贝作为策展人之一,带来了进入这个主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视角——科学研究者的视角。布鲁斯·阿尔贝本身长期关注亚马逊河流域的原住民,在他的号召下,多位植物学家和科学家也加入了此次展览,来到上海的“树,树”展览则增加了数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不同的视角和背景丰富的艺术家作品给这个展览带来了多元的理解通道。
步入展厅,立刻可以感受到两种类型的作品,它们分别是来自植物学家的绘画、记录,以及来自巴西原住民艺术家对植物的原生艺术表现。两者一种来自西方研究者的客观描绘,一种来自原住民的日常观察,这种出发点的反差感却在很相似的极简绘画中相遇并形似,我就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中穿梭于展厅。
比如三位来自亚诺玛米原住民艺术家的作品,看上去类似儿童绘本,但也因其对植物形态简单清晰的描绘而颇具有记录性。亚诺玛米是居住在亚马逊北部的土著部落,以狩猎、采集和刀耕火种为生,人口约为39500人,其中28000人生活在巴西亚马逊地区,由371个族群组成,有自己的领土,是名副其实的森林居民。但是不要认为这些艺术家还是过着原始的土著生活,他们是精通亚诺玛米语,接受现代教育的新生代,对周围环境包括植物树木的描绘带有深刻的文化自觉。
与此相对的,展览中出现的法国植物学家、热带森林专家弗朗西斯·阿雷研究植物60多年,对亚马逊流域的树木有着深刻的观察,也留下了大量的笔记和速写。展览一整面墙的作品就是证明,而且完全可以看出弗朗西斯·阿雷描绘的精细和色彩明暗的把握不逊色于职业画家。弗朗西斯·阿雷为了对大型树木的树冠生态进行描绘,甚至发明了一个可以安装在树冠上的轻型平台,像是一个悬空于树上的帐篷,这个坚固的平台可以站上去观察和记录。
树木作为艺术创作的主题,可以衍生出异常丰富的风格和世界,稍微列举一二:
1947年出生于伊朗、自学成才艺术家穆罕穆德·汗的《无题》系列,用对比互补等色彩技巧和相似的图形重复方法,画出一个个植物繁茂的自然世界;巴西摄影记者卡西欧·瓦斯康切洛斯的《穿越巴西如画风景之旅》(2015-2019年),用粗糙的颗粒模仿版画效果,将观众一秒带回一个低清像素的神秘热带雨林;巴西艺术家路易斯·泽尔比尼结合城市景观、繁茂植物、巴西民俗的几何图案构成具有拼贴画意味的抽象绘画……一千个艺术家就有一千种风格,以树木为主题的艺术作品可以无限地展开。
而以研究为目的的创作也具备艺术作品的素质和美感,让人惊叹树木的形态本身就具备足够的美学要素: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切萨雷·列奥纳迪和弗兰卡·斯塔吉的作品,两位既是建筑师也是设计师。他们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的意大利,花了20年时间,借助摄影底片,以100:1的比例绘制了374张树木标本图,通过绘图综述了每一棵树的显著特征,如树干的形状、枝叶的分叉、树枝的大小和树叶的布局。1982年,列奥纳迪和斯塔吉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汇集在《树木的结构》一书中,这本书至今仍是树木知识和绿地治理的重要参考工具。在展览现场你可以看到这两位建筑师的原作,有着建筑师绘图般的精细笔触。
意大利植物学家斯特凡诺·曼库索,出版了《绿色传奇:令人惊奇的植物智能历史和科学》,提出“植物智慧”这一概念。展览中有一段视频是他与哲学家埃玛努埃尔·考克西亚的对谈,片子结尾他捍卫着实验留下来的一颗泡桐种子结出的泡桐树,并随手摘了一个果子撒出絮籽,一个植物学家的讲述和行动,成为整个展览最具诗意的作品。
意大利建筑师斯特法诺·博埃里提出“垂直森林”项目并在世界各地实施设计。展览中他坐在米兰的“垂直森林”项目的建筑中接受采访,谈论《树上的男爵》给他的启发。他也担任了上海同济大学预测世界大都市转型和变迁的博士后研究项目“未来城市实验室”的实验室主任,不少“垂直森林”项目正在中国各地实施。
在这个展览中,艺术家用想象力描绘树木的世界,科学家用严谨的观察总结树木类型和形态,建筑师则结合感性和理性提供人与树木共生的可能方案。
到了展览的最后,新增加的中国艺术家的作品又提供了一个不同的维度:树木在这里作为一种文化传统的延续,让我们联想到中国古代以梅兰竹菊为象征的君子品格,而花卉植物也因此成为艺术家本人和描绘对象的人格化身。
艺术家胡柳的植物树木隐藏在她用铅笔涂满的整个黑色画面中,轮廓的重要性消失了,但是却有一种宁静的流动感。艺术家张恩利的《老树》系列则暗喻人的某种状态,正如艺术家所说:“‘树’对于我而言,是一个个肖像。”
展览最后以一个关于森林大火的视频结束,在提示我们这一环境变化会引发的灾难性后果,而我们人类似乎应该做些什么来避免悲剧。树木一直是守护地球生命的伟大长者和领衔主角,树的命运也是人的命运,找回与树木和自然的联结是这个展览的题中之义。
供图/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