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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予与戴爱莲「叶有深」

时间:2023-01-24 16:45:16 来源:人民艺术家

大家好,叶浅予与戴爱莲「叶有深」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戴爱莲是中国当代舞蹈艺术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之一,同时也是著名画家叶浅予的第二任妻子,他们的婚姻始于抗日战争时期,持续了十年之久。关于叶浅予和戴爱莲的故事,许多人都有所耳闻。本文作者马国亮是二人共同的朋友,他记述了一段两位艺术家的过往。

叶浅予兄曾写过《爱怨四人记》,这是他回忆录的一部分。全文写了他前后与四位女士结合的经过。直率坦荡,文如其人。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某些事实或错或漏,自是常情。这里我补充一些有关戴爱莲的情况。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傜人之舞》

浅予在他的文里说,“1940年春季的一天,以宋庆龄为首的保卫中国同盟,派宋的秘书廖梦醒大姐来找我,说孙夫人要为延安国际医院筹措一笔购置医疗器材的基金,特邀一位从英国来港的华侨舞蹈家戴爱莲举办表演会,希望我在宣传方面给以支持。”并说戴爱莲媒体在一个舞厅白天空着的时间练舞,请他去看看,写一点速写作舞蹈会的海报用。他如约去了,后来又介绍她认识了一些文艺界人士云云。

浅予和戴爱莲认识,正确的经过应是这样的:

1940年春,朋友林声翕,钢琴家,一天对我说,有一位从南美洲来的中国姑娘,叫戴爱莲,是个芭蕾舞蹈家,每天在一个舞厅练舞,他给她弹伴奏,问我有没有兴趣认识她。林和我是老朋友,我们曾合作写过一些歌曲。香港沦陷后,他在重庆曾任中华交响乐团指挥、国立音乐学院教授。他还是个作曲家,早已蜚声国际。他的名字先后被列入英国剑桥《世界名人辞典》和芝加哥《世界名人录》。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嘉戎酒会》

我听了林声翕的话很高兴。当时原迁香港出版的《良友画报》已停刊,我与原在《良友》的编辑同仁李青、丁聪、李旭丹等正在编印出版《大地画报》。我首先想到芭蕾舞是画报的好题材,尤其是中国人跳芭蕾舞,更是罕见。因此第二天上午我便应约到那舞厅去,由林介绍我认识戴爱莲。那天我记得林弹的是肖邦的一首序曲,戴爱莲正在跳一个像是拾穗动作的舞蹈。戴爱莲那时还不懂汉语,我们只能用英语交谈。她给我的印象是很坦率,也很爱说话。她告诉我,她来港不久,生活乏味,很不理想,主要是没有朋友,感到寂寞,想回家了。她的情怀可以理解。她不会说中国画,当时芭蕾舞在香港还是冷门,难得找到有共同兴趣谈得来的人。我只觉得,千里迢迢来了又回去,是很可惜的。这时,我除了打算给她拍些舞蹈照片刊登在画报上外,还想到经常在一起的朋友们许多是画家,芭蕾舞也是难得的绘画题材,法国的德加不是就画了许多芭蕾舞的吗?因此我很快便联系了叶浅予、丁聪、张光宇、张正宇等到舞厅去认识戴爱莲。由于言语隔阂,当天主要的活动是画家们速写爱莲的舞姿。画家们如获至宝,以后便天天到舞厅去。戴爱莲很高兴,因为一下子结识了不少从事艺术工作的人。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警醒》

我在《重晤戴爱莲》一文中曾提到,“我把她介绍给和我经常在一起的,从事艺术工作的朋友们。艺术像一块磁铁,一切和它有关联的人立刻被吸附在一起。就在这一刻开始,爱莲便成为我们这一伙的一员了。她打消了回南美洲的念头。”这就是当时的情况。

浅予和爱莲二人之间的感情发展神速。浅予给重庆军委会主编一个为抗日宣传的《今日中国》画报,和我主编的《大地画报》同一室办公,朝夕相见。浅予那时的英文程度并不怎样,我问浅予:“你这样和爱莲谈情说爱的?”他举起案头的一本英文字典,笑着说:“靠这个。”

真是罗曼蒂克的很。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拾穗女》

不久他们就宣布结婚,大家吃了一顿饭。主婚人是孙夫人宋庆龄,我则是如假包换的介绍人,戴爱莲一直管我叫Watch-maken(媒人)。

从此凡遇戴爱莲开舞蹈会,我们这一伙人都一致同心协力为她鞠躬尽瘁。能画的画,能写的写,报章上面的宣传捧场文章,都是我们的手笔。演出时,在后台拉幕,多半由浅予担任。那时还没有电动拉幕,而浅予确是我们当中最年富力强的一个,并不是因为他是爱莲的丈夫。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思乡曲》

浅予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他不仅英气勃勃,目光炯炯,威武有神;即使脱光衣服,他四肢健壮匀称,也是个标准的模特儿。浅予提到梁白波和戴爱莲与他相恋,说都是女的主动。这应该是实话。浅予有专长,有地位名气,又是美男子,是聪明的女孩子的最佳选择。

可惜浅予不是个好丈夫,使他在婚姻的场合上即使屡败屡战,仍然不免屡战屡败。

叶浅予画戴爱莲舞蹈《哑子背疯婆》

王人美说浅予是个好画家,却不是个好丈夫。这个评语大概浅予也承认。我还可以加上一句:他也不是一个善于体贴的男人。浅予和爱莲谈恋爱的时候,也经常和我们这一伙人进行各种艺术活动,一起吃喝玩乐。每到夜已阑、人须散的当儿,浅予就把爱莲交给我,让我送她回家,说是她和我都住在跑马地(香港的一个地段)。这个借口是违反恋爱规律的。正在热恋的时候,男的送女孩子回家不只是义不容辞,而是是当仁不让。20世纪30年代美国有一首流行曲,叫Find the Long Way To Go Home,就是说故意绕远道回家,以便能多依偎一些时间,多谈几句。浅予在这方面真是个鲁男子。

我的妻子马思荪还给我谈过一件事:40年代抗战时期,戴爱莲在成都演出时,马思荪给她弹钢琴伴奏。后来我们一起到青城山游玩(同行还有马思聪夫妇、黎雄才等)。当走过一条铁索桥时,爱莲心惊胆战,趑趄不前。此时浅予竟然熟视无睹,不加援手。我的妻子只好过去搀扶她,一步一步走过桥。妻子说,做丈夫的浅予却袖手旁观,简直不能相信。

1947年叶浅予和戴爱莲在上海合影

浅予这样那样地对待女人,我们似乎能原谅他,我们知道他不是故意如此。艺术是他的第一生命。他可以为艺术创作忽略爱情,不能为爱情忽略艺术。他从一个漫画家到一个国画高手,成为国内最高美术学府的国画系主任,其中的苦学历程,是我们这些长期接近他的朋友们所有目共睹的。知道耄耋之年,他仍孜孜不息地创作。他对艺术的现身精神使他在其他方面显得我行我素,不会长期刻意与女人周旋。我相信当年他把爱莲交给我送她回家,他回到他的住处不会是倒头便睡,而是继续拿起他的画笔。因为那时候,正是浅予全力以赴地练基本功的时候。他和其他画家们组织了“人间画会”,在过道设了个画室,晚上都在那里画素描。浅予累积下来的两千多册速写簿也是由此开始的。艺术第一,他身边的女人就不能长期这样容忍他。最坚强的女人同样需要经常温柔的爱抚和细致的体贴的。我想这正是使她身边的伴侣终于失望地离开他的原因。即使厮守终老的王人美,其实在感情上也早已离开他了。

1949年戴爱莲、叶明明、叶浅予在北平住所

除了罗彩云是凭父母之命与浅予结合外,其他三人都是才女,都是卓有成就的画家、舞蹈家、电影明星。艺术牵引他们结合,也促使他们破裂。浅予应该有一个懂得艺术、爱好艺术、却不从事艺术的贤妻,她应该是愿意向浅予付出她的一切,让浅予专心于他的艺术创作,自己不斤斤计较于儿女私情的缠绵,却从浅予的艺术成果中感到喜悦和满足,感到是最大的补偿。可惜罗彩云没有,也不可能担当这一角色。

浅予和爱莲的仳离,朋友们说我是一个失败的Match-maken,使我含冤莫白。当浅予又再度成为“王老五”。垂暮之年,应更需要有个陪伴的人。

戴爱莲的舞蹈教学

据闻爱莲还很关心他。有朋友曾经尝试使他们符合,至今还未成功。两年前诗人周良沛在昆明给我来信,说戴爱莲曾因事到昆明之便,去看过他。爱莲知道他和我常有书信往还,便写了她在北京的住址叫他转给我。当时我没有立刻给爱莲去信,不久连地址也丟了。今天重想起此时,我该赶快把爱莲的地址找出来,给她去信,看是否能让我这个失败了的Match-maken获得“平反”。

1991年4月于香港

本文作者:马国亮

原文标题:《谈叶浅予与戴爱莲——有感于爱怨四人记》

图文编辑: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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