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脊梁(书画篇)·走向世界的共和国文化大使·张庆祥作品展
刘庆和及其绘画艺术
水墨人物画很长时间里在很大程度上游离于当代艺术氛围,可以说是水墨语言的一种损失。不能反映当代生活现实和文化现实空间的人物画,只能停留在矫饰主义的虚假情调中。这些问题已逐渐被画坛所识。画坛所以逐渐被画坛所识。画坛所以逐渐认识到这些问题,因为有刘庆和这样的画家在“进入当代”的过程中提供了可信的范例。他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十年探索,就是一个使水墨语言与当代现实感受逐步融洽无间的过程。他对于他自己是收获,对于画坛则是启示。易英在评论刘庆和的艺术时,用较大篇幅谈到刘庆和属于90年代早期画坛“新生代”的认识已比较清楚。这个从学院毕业的新一代画家群在当时无论是搞油画、雕塑还是中国画,都有一种明显的群体特征。他们的视野从乡村转向城市,他们的情感方式从理想主义激情转向当下生存体验,他们的绘画主题从“宏大叙事”转向对生活现实与精神现实的显示……都是中国社会步入市场经济之后文化心理转型的体现,也意味着年轻画家正在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新的艺术经验。虽然由于油画、雕塑等其他媒介语言的视觉强烈地掩盖了温文尔雅的水墨,使刘庆和的作品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但在水墨画领域,他当时的新观念和新感觉已让人视觉为之一新,并且意识到他在思潮与语言关系上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从这个起点出发并不断继续深化,他形成后来愈发鲜明的“刘氏风格”。
刘庆和的作品突出地表达了他在现实生活中的“在场”感受,他悠游于城市之间,以一颗平常心去感受周围的平凡的事物和平凡的人。在人物造型上,摒弃了虚假的和空洞的塑造,以他熟悉生活圈子中的人物情态,构成画面贴近当下的题旨。他那种不加修饰也不加评说的视角,使他的画作有一种“现代的”发自天然,宛如天成的意境。但是,刘庆和的难处往往在于怎样才能使现代生活中那些轻松、俏皮、生动的形象与水墨语言含情脉脉的古典感伤结合起来,并且让人看了觉得不是勉强为之。对此,他必须对文人画中的水墨传统技法作出修正。所谓“修正”,即不是背弃,而是提取某些与今日感觉相契的语素,使笔墨效果能够恰切地附着于所表现的物象,并且使其透露出“有意味的形式”。在这方面,刘庆和首先运用了以往被笔墨形象所遮蔽了的笔墨的节奏,从他的用笔和用墨中,可以感受到从容不迫的描绘心境,就如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在讲述一个充满悬念的故事时,用的是平淡的口气和缓慢的节奏。这种节奏显现在画面中,比具体的敷彩、渲染更为本质地传达了他的艺术主题。
其次,在笔线、墨块和色彩三者中,刘庆和也掌握了一种“间隔甚至相冲,时而避让甚至孤立,使画面中的笔墨形象不仅变得丰富多彩,而且如有在多重屏障形成的空间中呼吸和顾盼的仪态。刘庆和展示的这些笔墨趣味与传统和他人都大相径庭,是他敏感的心理与单纯的意绪矛盾统一的体现。刘庆和画中的人物是都市人,更是都市人的知识者和文化人,这是他“近距离”感受生活中人物“状态”之后的选择,这才与他作为知识分子的心灵有真正的共鸣。他在类似《王先生》这样的肖像作品中,刻画了人物悠然与冷峻的神情,使作品中的人物给人以“阳光之下无新事”的感觉——这正是知识者与文化人常遭遇的无奈。在其他大量群像中,他使用了现实形象与心理形象相结合的手法,云可以抓在手中,网就在人的身旁,《梦之海》正落入眼帘,《流星雨》已飘越头顶……在许多画面上,他的人物都处在悬崖或楼廊的尽头,令人对画中人的命运有一种真切的担忧。在我看来,刘庆和的“在场”不是一个旁观者偶尔介入的游戏,而是一颗现代文心在沉落与升腾间的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