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作品:新的审美 现代与传统经典的碰撞—中国青瓷全新的呈献
李建中行书《同年帖》
《同年帖》(见图)亦称《金部帖》
《同年帖》(见图)亦称《金部帖》,是李建中写给他的朋友“金部同年”的一件信札,文乃托其朋友照顾他的子婿。此帖系纸本,行书,纵31.3厘米,横41.4厘米,现藏故宫博物院。
元人陈深长颜平原行书:“纵笔浩放,一泻千里,时出遒劲,杂以流丽,或若篆籀,或若镌刻,其妙解处,殆若天造。”作为宋初的书家,李建中书法更多地承续着唐代大家颜鲁公《祭侄稿》、《争座位》二帖的神髓。此帖书风结体紧敛,庄严茂密,刚正宏伟,甚具鲁公收作阳铡壮美体例。开篇第一行“部”字的竖式用笔及“披”字捺画,乃鲁公书中典型的“肥美”形态。更因“同年”的连笔运用,打破了因用笔沉稳易坠入板滞的困囿,于沉稳中又显出一种妩媚多姿来。气势的连贯,笔力的苍涩,是此作较为突出的特色。通篇有较多渴笔的运用,尤以第四行的“蒙”,第九行的“周庇也”最具艺术效果。从浓厚的墨色到满是飞白的自然过渡,也表现着一种书写的自然。从这种自然中,可品出李建中在中锋的挥运中不激不厉的平和心态。黄庭坚曾谓李建中书“肥而不剩肉,如世间美女,丰肌而神气清秀者也”。
用此说概括李建中《同年帖》,亦是甚为恰当的。信函手札之书,一般而言,尺幅俱不大,所以挥运书写较容易把握,也好发挥书写者的书法水准。如果说随心所欲、信手拈来是书法艺术的最佳表现状态和最高境界,那么此作不事雕琢的朴实之态,亦同样耐人寻味。字距小于行距的书写体式亦具晋唐手札体式的遗风,特别是几个下式留空的分段的间法布白,已为时今的书家所广为取法。文中的两个“金部同年”都高出正文一部分,是出于礼貌而特意为之,但无疑在此中都是较为“显眼”的。此作中最后几行小字,显然同前言语风格略异,不类一时所书,想是前作的补充。
总的说来,此作的艺术风格与特征全由前、中两部分来反映,结尾的几行小字,有些字或是因篇幅原因所限,未能发挥出同前面所写部分一样的艺术效果,是一大遗憾!李建中作为北宋初年的书家,其声名未及其后的“苏、黄、米、蔡”响亮及影响深远,这在书法发展史上是一个颇值得关注的问题。
是否是其书中颜书的承续成分太多,未及炼化出新,而未更多地显出己意,未及“苏、黄、米、蔡”的书风那样别具一格?我想,这是其声名未响的主要原因。同样的是取法颜书,清季的何绍基就比李建中高出了很多,是否是取法碑版加以融合所致?从李建中《同年帖》中可以得出一个讯息,就是书法的取法在广博的同时,怎样加强消化的问题。
但李建中对行书运笔传承的挥运之法,对其后的米芾“刷”字实有启发之功,这一点是不容忽略的。苏轼谓其书“格韵卑浊”,则可看成是一种毫无理据的横加指责,可能是对其在行书上无多新意的一种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