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远流长的中国书画历史 传承中华艺术瑰宝的独特魅力
吾兄吾嫂皆画家
颜兄名泉,是个画家;嫂子姓贾名世玉,也是个画家。初见颜泉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那时我在企业刚刚涉足书画活动,举办了一次书画大奖赛,他是银奖得主之一。颁奖之前,他从山东临沂赶到我所在的河南周口。一进我们单位一楼的大厅,他便大声嚷叫着要找李鸣泉,我听到后赶紧从三楼跑下去迎接。
颜泉作品
第一次见面,这位山东“小”大汉就给我留下了鲜明深刻的印象——画与人一样泼辣、优缺点同样鲜明。1994年,我和颜泉一起进入中央电视台的中国画、油画精品展组委会,工作在王府井大街,“同居”在大兴北郊福海路的一座农家小院中,三间正房里除了裱画的案子和部分参展作品外,就是两张单人床。
我和他白天各忙各的事,晚上就聚在一起作画、聊天,谈各自的家庭、好恶、事业、朋友,谈从艺的艰难和生存的压力,谈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前途的希冀。那时,他已是国内小有名气的青年花鸟画家,出版了几本画集,办了几次个展,还获了不少次大奖,但每天晚上仍会挤出时间拖着疲倦的身子伏案作画,从不懈怠。不过,他在生活上却是在太过邋遢,忍无可忍之下,我多次提出“强烈抗议”,却都无济于事。他经常是几双袜子交替着穿,穿完后脱下来不洗就压在枕头下面,等脚上的袜子被汗湿透了就从枕头下另外拿出一双换上,有的时候,他脚上的袜子甚至是两个样子,而且还是一正一反!更恐怖的是满屋子弥漫着的臭袜子味!面对我的强烈不满,他还振振有词地说这味儿避苍蝇、蚊子。我说岂止苍蝇、蚊子,恐怕连人也要熏死了!闻着那难以忍受的味道,我想到了未曾谋面的嫂子,有这样的一位夫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的?
但是,就这么个人,画却挺好!颜泉的画风格比较鲜明,鹭鸶、水禽画得尤其生动传神,但我却不能容忍他作画时的“脏”、“乱”、“差”。“脏”,是因为他的调色盘里无论热、冷,什么颜色都搅和在一起,他用过之后就让别人再也找不到一种纯净的颜色;“乱”,是因为凡他动过的东西,你即使挖地三尺也难找到,只有等不知什么时候它自己再冒出来;“差”,是他作画时往往拿起颜色管便从后面一撕,从不拧下盖子从前门往外挤,因此一幅画画完,半管颜料便干得再也不能使用。我因此对他“深恶痛绝”,常常和他发生口角,而每次他都“屡教不改”,还理“曲”气壮地反说我:“你弄得太干净了,所以没有我的画丰富。”我们共事不久,他便去了中央美院深造,之后不甘北京的寂寞又跑回了山东老家,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许多,偶尔见面,他“风采”依旧,那么一个不讲究的人还老爱穿一身白衣服戴个礼帽,让我哭笑不得。
与总跟我对着的干的颜泉相比,嫂子贾世玉可是一个难得的大好人,她最擅长画葡萄。她的葡萄一嘟噜一串串,晶莹剔透,让人一见就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摘下来尝上几颗。我与嫂子只见过几面,而且都是在临沂。第一次去临沂时,颜泉不在,我就在一位老友(此人也是颜泉的老友)的陪同下去拜访嫂子,老实的嫂子告诉我,颜泉临行前说了,要是李鸣泉前来拜访,干脆就不用见。我听后就对颜泉记了“仇”。又一次去临沂时,颜泉晚饭后陪我在宾馆休息,天快亮时我趁他睡得正香便一个电话打到他家里,开口就找颜泉,嫂子说:“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我说:“哪儿啊,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电话里嫂子就犯了嘀咕,我这边却高兴无比:颜泉,等着回家挨数落吧,我报仇了!生活中的颜泉和贾世玉,一个粗放,一个细腻;一个拉遢,一个讲究;一个外向,一个内敛。有了嫂子作后盾,颜泉没有了后顾之忧,作品水平日渐精进,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有一时期,颜泉在艺术探索中陷入苦恼,老想挣脱固有的樊篱,使自己的作品再上一个台阶。
为此,他曾有意无意地征求我的意见,我毫不客气地说:“别无他法,画外求之。您的画画得够熟的了,先停下,再多读点书吧!”现在看来,老颜不但读书了,更学会了夫妻合璧,否则凭他那劲头怎能行走“江湖”?颜泉,你服不服?不信,你就问问嫂子,看如今到底是谁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