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董源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
黄宾虹篆刻目议
作为现代书画大师,黄宾虹的篆刻创作似为其书画盛名所掩。他一生所藏文物甚丰,见多识广,篆刻多为秦汉格调,功力精深,令人惊叹。黄氏毕生所刻,大多是姓名印,且为自用,少有边款,因而无法判定创作年代和其他一些情况。笔者遴选几方不常见于报刊的印章,略述粗浅之认识以飨读者。
“黄宾虹印”(图一)为汉印格调,因为篆法安排稍加变化,而显得天真烂漫,别有风韵。如“黄”字的“田”部上方留出红面,下方两点较小,夸张有趣;“宾”字反其道而行,上松下紧,“虹”字“虫”部上紧下松,既相互呼应,又有变化。
黄宾虹印/黄宾虹篆刻
“黄宾鸿”(图二)为仿古玺,巧夺天工,置于古玺中也毫不逊色。“黄”字上方留出一些红面,与“鸿”字左下侧留红相互呼应。该印用刀含蓄古朴、宁静优雅。“黄”字头向左侧倾斜,充分利用金文结体欹侧多变的特点加以发挥,出神入化。
黄宾鸿/黄宾虹篆刻
“宾虹入蜀记”(图三)是一方木质印。入印文字以隶为主,借鉴篆书入印的变化方法,“虹”字变左右结构为上下结构。“记”字“己”部笔画拉长,和边栏粘连,以免下方过空,防止因字形不稳造成形式的振荡而有失含蓄。全印有意识伸长一些笔画,并使之相互粘连,以便求得相互呼应。但有时也难免显得累赘,如“宾”字下方“贝”部左侧笔画,如果与“蜀”字断开,则效果更佳。
宾虹入蜀记/黄宾虹篆刻
“虹庐”一印(图四)线质细而不弱,柔中有刚,绵里藏针,类似黄宾虹常用印“虹上冰馆”,笔意极浓。这方印特别之处在于边栏极为整饬,看起来漫不经心,却极有韵味。这与他的篆书追求笔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虹庐/黄宾虹篆刻
“宾虹一字予向”六字印(图五),从印面来看,非常有节奏感。其特别之处在于有强烈的行书笔意,如“字”、“予”二字,特别是“字”,有汉简神韵。全印巧妙地将部分字形拉长或压扁,造成整体上的对比变化。留红处形成鼎足之势,相互呼应,既有宁静古朴的一面,又有流动飘逸的动感,可谓大手笔。
宾虹一字予向/黄宾虹篆刻
“宾弘”(图六)形式上是秦汉印风格,但又有不同。该印采用内外边栏,使两字团成一气,整体布局上密下疏,线条较为浑厚,与前几方白文印大有不同。
宾弘/黄宾虹篆刻
“癸未年八十”(图七)以金文入印,发挥字形特征,巧妙地留出大块红面。各字笔画较细,但很厚重。此印虽对汉印形式加以改造,但依然井然有序,使人有古代印工重生的感觉。
癸未年八十/黄宾虹篆刻
“黄宾鸿”(图八)为小玺形制,古意盎然,精彩绝伦。“黄”字上部较小,上下留出红块面。该印字法极为严谨,整体上却很灵动。
黄宾鸿/黄宾虹篆刻
最后两方印章较“怪”一些,入印文字带有装饰化特征,在黄宾虹常用印中不多见。“黄宾公”一印(图九)也有可能是邓尔雅所作,利用三字皆为对称结构的特征,将笔画末端线条拉长,弯曲成环状,又注意了细微变化。如“黄”字左右对称,上下笔画弯曲,皆右侧粘连而左侧断开,在行刀中注意轻重、粗细变化。
黄宾公/黄宾虹篆刻
“宾谼”一印(图十)中,两字综合鸟虫篆和几何符号特征,显得精雅艳丽,别具特色。字形中点画较多,施之以不同变化,主宾互动,参差变化。
宾谼/黄宾虹篆刻
黄宾虹作为一代书画大师,成就全面,印艺不同凡响。在西泠印社搜集出版黄宾虹常用印款的集子中,除了自用印之外,尚有一些同时代印人所镌之印,但整体风格都是近秦汉古玺一路,估计也是黄氏的授意,从中可以了解黄宾虹古调自爱的心态。
赏读他的作品,可以领略到深沉而悠远的古典美,了解书人或印人应该具备的修养。每想到今人治印多喜夸张、变形、张扬,心中难免会有“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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