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布局巧妙形态生动
清代画家胡湄是著名画家、收藏家项元汴的外孙,自幼受其绘画艺术的熏陶。胡湄为人耿直。据说某富人曾以金帛求其画而被其拒绝。胡湄擅长花鸟画,喜仿宋人笔墨。其笔下的花鸟、虫鱼多是工笔重色,用笔细致,设色艳丽,形象生动,饶有意趣。画史上称其为“仙笔”。
胡湄的这幅《鹦鹉戏蝶图》(见右图)便是仿宋人笔意而作的。虽然它是仿宋人之作,但也体现了画家深厚的艺术功力和独特的绘画特色。此作为绢本设色,纵98.2厘米,横50.3厘米,现藏于上海博物馆。图中两枝梨树枝占据了画面的上部空间。雪白的梨花开满枝头,有的吐露花蕊,争奇斗艳;有的还未完全绽放,粉红色的花苞犹如娇滴滴的少女藏匿于白花绿叶之间。几朵落英从树枝上缓缓向下飘落,一对蝴蝶正迎花飞舞。锁在树枝铜架上的白鹦鹉看到此景,便翻身扑向蝴蝶。谁知就在它快得手的时候,却被铁链拽住了:只见它身体倒挂,双脚缚于链上。它张开翅膀,极力挣脱铁链的束缚,想追逐那两只飞舞的蝴蝶,可没能成功。它只好侧扭着脖子,看着蝴蝶翩翩起舞,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画家抓住鹦鹉逐蝶欲飞,突然又被锁链拽住的瞬间场景进行细致刻画,不仅把鹦鹉没来得及回转的形体姿态表现得惟妙惟肖,而且还很好地刻画出鹦鹉的内心世界。画中敏捷而又灵巧的鹦鹉,似乎随时准备咬住那对飞舞的蝴蝶。鹦鹉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似乎告诉观者,它就要追到这两只蝴蝶了。但铁链又牢牢地拽住了它。于是,它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快到手的猎物飞掉,露出一脸的失落。画家选取了生活中的一个细节,通过对鹦鹉、梨花、蝴蝶的巧妙布局和组合,勾画出这幅生机盎然、耐人寻味的佳作,可见画家绘画技艺的高超和对生活观察的细致。
胡湄的这幅《鹦鹉戏蝶图》
胡湄的这幅《鹦鹉戏蝶图》打破了以前花鸟画那种花在下、鸟在上的布局方式,而采用对角式构图。作品刻画工整细致、一丝不苟,颇具宋人遗韵。鹦鹉的羽毛用白粉、工笔勾描,突显出其柔软、细腻的质感;梨花以胭脂和白粉绘出,阴阳向背、层次分明,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娇艳动人。梨花的白与鹦鹉的白在画中极为显眼,构成了画面的点和面。落英的点缀,又增强了画面疏密、虚实的对比。沿着这些点和面连成的曲线顺势观此图,从错落有致的梨花到零星飘落的花瓣,再到倒挂的鹦鹉,最后到飞舞的蝴蝶及洁白的落花,都给人一种动态美和韵律感。整幅画面绝无怠笔。无论是盛开的繁花,还是飘落的花瓣,画家都刻画得极为认真。
鹦鹉扭转的身体、尖利的鸟喙和期盼的眼神,都被画家描绘得十分生动。就连锁链上斑驳的绿锈和红斑,也被画家仔细地表现出来。
画家精湛的绘画技艺和一丝不苟的创作态度,确实令人敬佩。
《鹦鹉戏蝶图》署款“晚山胡湄写”,钤“湄印”白文印、“晚山”朱文印。图中,署款的字形极为奇特。由画史可知,这是画家为防止别人作伪而精心设计的富有个性的署款字形。图左下角还钤“不遇赏鉴家,宁落咸阳城”印。这一押角印在胡湄的其他作品中也极为常见。
胡湄,生卒年不详,字飞涛,号晚山,又号秋雪,浙江平湖人。传世作品很少,除这里欣赏的《鹦鹉戏蝶图》外,还有《鸬鹚捉鱼图》、《花鸟图》、《松竹梅图》等。著有《招隐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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