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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作品:金石之气莫友芝

时间:2021-10-15 13:45:35 来源:

金石之气莫友芝

莫友芝(1811—1871),字子 ,号 亭,贵州独山人,晚清篆书名家。这副篆书“和神静思,动有常则;春云秋月, 其光华”八言联(见右图)纵126.2厘米,横32.6厘米,落款为“古虞仁兄大人察书, 亭弟莫友芝”,款下钤白文“友芝私印”、“ 亭 叟”两印,现藏故宫博物院。此作行笔凝而不滞、朴中蕴秀,结体宽绰浑厚、高古朴茂,墨色不涨不渴、润燥适中。其间穿插轻灵细笔,愈显逸气,可谓匠心独运,不落前人窠臼。近人姚茫父论莫友芝篆书“曲折见致,不以姿媚为之,便如琢玉出铁,此 翁由之所以能成巨子也”。莫友芝篆书取法根基在邓石如,掺入汉碑碑额笔意,既上窥汉魏六朝,又兼得颜楷的大气开张、魄力雄伟,且富有金石之气,可谓面貌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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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友芝 篆书 对联

这副篆书“和神静思,动有常则;春云秋月, 其光华”八言联(见上图)纵126.2厘米,横32.6厘米,

落款为“古虞仁兄大人察书, 亭弟莫友芝”,款下钤白文“友芝私印”、“ 亭 叟”两印,现藏故宫博物院。

这副篆书对联只是莫友芝生平所作书法当中的一件,然而从一滴水可以看到整个世界,由此亦能看出莫友芝的创作理念和艺术追求。从生卒年月来看,莫友芝在邓石如去世后六年才出生,因而他只是潜移默化地受到邓石如的影响,而没有真正地得到邓石如的面授。把莫友芝篆书放到邓石如一路篆书体系中,其个性无疑是极为鲜明的。与邓石如、吴让之相比,莫友芝的篆书多了一些装饰性;与赵之谦相比,莫友芝的篆书更为质朴一些,没有赵之谦篆书中的那些飞扬跋扈的用笔;较之徐三庚的花哨小气,莫友芝的篆书虽有装饰味,但清雅曼丽、落落大方。正如沙孟海在《近三百年书学》一书中评道:“学邓石如的莫友芝最好,赵之谦、吴熙载其次。”

细审这副对联,其中“神”、“则”、“其”等字存在强烈的疏密关系对比,可以看出邓石如的痕迹。特别之处在于,莫友芝有意夸大了一些偏旁部首,如“思”字“心”部、“春”字“日”部、“云”字末笔和“月”字等。竖笔画并非自然垂直,而是朝不同方向拐动,这一点与邓石如存在区别。篆书所要求的一个“圆”字,在莫友芝的作品中可以说发挥到了极致。联中,笔画处处圆,方中也见圆。一些细节处理非常细腻,如上联中“和”字三个并列的“口”部,十分俏皮。平行、对称的笔画尤其注重变化,细节之美无处不在,如“常”字为对称结构,行笔飞动,毫无拘束。莫友芝十分注意字内疏密对比的营造,又善于利用字与字之间笔画的繁简来构筑整体的疏密对比。如下联“云”字最上方横画距离拉开较大,增大白地,构成人为的疏密变化;“ ”、“月”二字利用字形繁简又构成疏密对比。在运笔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变化,如“思”、“则”、“秋”等字中,有的笔画重新起笔,接搭处十分明显;一些笔画拖尾带有强烈的装饰味,整体上圆润婉通,有古雅之势。

从籍贯上来看,莫友芝偏居贵州一隅,但他之所以能异军突起,与其人生经历和所处的社会环境有一定的关系。莫氏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幼名冠乡里。他于清道光十一年(1831)在省应辛卯恩科乡试考取举人,以后屡试不第。咸丰八年(1858),莫友芝以截取知县在京候补,未去就职,即赴江苏入胡林翼幕,为其校刻《读史兵略》。太平军起义时,他在曾国藩麾下当幕僚;后来寓居金陵,遍游江淮吴越,结交名士。李鸿章将他推荐给朝廷,莫氏不就。1837年莫友芝赴京城应试落榜后写道:“科举坏人心术,词章自古俳优。不若弃书学剑,扬旗万古封侯。”再次名落孙山时,他更有“三条烛尽平生力,添得明朝两鬓霜”之句,绝意仕途,矢志研究训诂学、文字学、音韵学等,最终成为晚清宋诗派诗人,精通汉、宋两学,对苍雅、故训、六经、名物、制度、金石、目录等都有一定的研究。如果莫友芝没有经历落榜,而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那么,说不定其书法就是一手“馆阁体”。清代盛行“文字狱”,许多学者心有余悸,便转向金石考据学,这种状况间接地促成了篆、隶书的复兴。莫友芝也有这样一段经历。旅居江南时,他曾到句容山中搜集梁碑,亲自监拓,深恐遗落一字,并撰写《梁石记》一卷,详细加以论释。他搜集汉代碑额百余通,这对其创作影响很大。杨守敬评曰:“子 书学《少室碑》,取法甚高。”又曰:“尝集汉碑头篆刻百余通,所作篆书多从此出。”篆书自邓石如巨刃开山,其后高手林立。在这种情形之下,莫友芝能独辟蹊径,没有坚实的学养和功夫是不可想象的。张宗祥《论书绝句》评莫友芝篆书时说:“以为斯篆则墨浓笔壮,以为汉碑头则又藏锋不露,在良常、石如之外,又辟一途。”

莫友芝自评为“楷书第一,篆、隶次之”。当时,人们对其篆、隶书评价最高。现在来看,亦是如此。清代以篆书名世者,皆用硬毫、短锋、枯墨,用笔以工稳、匀称为能事。莫友芝则继承了邓石如以长锋羊毫、浓墨悬腕作书的方法,用笔舒展流走,笔意荡漾,结体遒丽精到、气宇轩昂。邓石如篆书走的是融合百家的路子,而且也吸收了汉碑碑额的意趣。莫友芝篆书中这方面的成分更多,而且能化为自己独特的技法。但是从他的作品来看,其中也只有那一点点调节趣味的因子,而并没有一味去强化某种东西,更没有像当下这样高喊着“个性张扬”的口号。

其实,这就像味精一样,不能放太多,适可而止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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