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赏析：中国李可染书画艺术院理事杨旭尧——“李家山水”经典传承
辛卯兔年说画兔
白兔,以天性温顺、活泼可爱,被人们美称为玉兔。在我国又素有兔子修行千年得道成仙,以及玉兔在广寒宫里捣制长生不老药等等美好的传说。因此,它也就成为讲究托物寓意的中国画的传统题材之一。画兔作品一般都是表示对喜庆祥和、人寿年丰、美意延年的祝颂。值此辛卯兔年新春之际,笔者在此与广大书画爱好者同赏的清代画家计芬的《翠痕湘女佩雪影》图(见上图),是“妙想实与诗同出”(苏轼),独具创意的一件佳作。是图将白兔与我国南北朝时期的一首《木兰诗》中“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相联系,借此来表现古代女子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回朝后不愿做官,但求回家团聚的故事,热情赞扬了这位奇女子勤劳善良的品质,保家卫国的热情,英勇战斗的精神。
《翠痕湘女佩雪影》图
古人云:“观画不独丹青美,还须知其绘画人。”(元·顾瑛)因此,有必要先就画家计芬从艺的大致背景作些了解。
清代画家计芬(1783—1846),初名炜,字小隅,号儋石、薲客,秀水(今浙江嘉兴)人。其父计楠(1760—1834,字寿乔,自号老隅)官严州教授,喜艺花,耽著述,著有《一隅草堂集》。与画家奚冈、方薰交好,师其意画竹石草虫,雅秀绝俗,尤善画梅。他受此熏陶和影响,工诗画,“性嗜古,善鉴别,于画尤无不习。凡山水、竹木、人物、佛像,皆能离绝町畦,别出古韵”。“平生自信尤在花鸟,世亦以此推之。尝醉言曰:‘吾之为画,岂惟不求妍媚,直自忘其笔在手而纸在眼,以一倾胸中欲吐之气已耳。’”(《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
我们通过对上述画家计芬从艺的大致背景的了解,再来欣赏《翠痕湘女佩雪影》图,是图画湖石旁有一白兔作匍匐状,通体雪白,红眼睛,着实讨人喜爱;周围绿草满地,又上有翠竹掩映,图画意境古淡幽雅,且富有生机。所写湖石先以线勾轮廓后略加皴染,复用浓墨作苔点以醒之,遂将湖石表现得形质苍古、玲珑剔透;白兔画法以细(工)笔结合渲染,其形态略事夸张,而益见生动有趣。图中丰茂的绿草、风姿绰约的翠竹,则全用“没骨”画法,笔致潇洒飘逸,使之既丰富了图式的形式结构,又堪与工笔所作白兔形成对照。显示出了作者于传统绘画技法的熟习精能,和深厚的艺术素养。
再说图上有题“摹宋画院本”,可知是图为临摹宋院体画的作品。但再从图上所题“翠痕湘女佩雪影,木兰诗”,可知作者在临摹中做到了“师其意而不师其迹”,并且在再创作中力主情与景的交融,通过“迁想妙得”和“妙想实与诗同出”,便将一件临摹古代院体画的作品,创作为一件“翠痕湘女佩雪影”写《木兰诗》诗意的佳作。难怪在《墨林今话》、《广印人传》、《清朝书画家笔录》中称作者“凡山水、竹木、人物、佛像,皆能离绝町畦,别出古韵”。尤其是作者尝自谓“吾之为画,岂惟不求妍媚,直自忘其笔在手而纸在眼,以一倾胸中欲吐之气已耳。”确实均非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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