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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画:钟天铎激情书巨草

时间:2021-11-06 09:45:17 来源:

钟天铎激情书巨草

2002年乍暖还寒之时,中国美协在姑苏洞庭东山镇召开主席团会议,大家下榻太湖之滨的东山宾馆。头天晚上,在宾馆大厅开预备会,靳尚谊、刘大为、刘勃舒、肖峰等十多位主席团成员被悬挂于大厅墙上的一件巨幅草书(见下图)所吸引,纷纷止步观赏并议论,“这么大的草书,罕见”,“跌宕多姿,大开大合”,“蔚为壮观,气势不凡”……肖峰问:“这是谁的书法?”刘大为走到巨草末端念款:“明徐祯卿《和徵明登东洞庭》一首,戊寅年秋月,受斋天铎书。”显然,大家都被这幅巨草打动了。当时身在现场的笔者深受这种气氛的感染,萌发了写点什么的愿望,但钟天铎(号受斋)时已定居美国了。

钟天铎巨草

天铎远游异域六年,越来越意识到中国书画的根在华夏,自己离开华夏深厚的文化土壤实是得不偿失,到2006年已归心似箭,回国后即寓居北京。今年初秋,笔者在山东参加了一个会议后便直奔京华,在天铎寓所,与其长谈一下午,却仍余意未尽。转眼之间,距离天铎书写那件巨草已11年了。谈到此作的创作过程,天铎介绍说:“1998年秋冬之交,我应邀前往东山宾馆,方知要在用六张丈二匹夹宣拼接而成的巨宣上写榜书。不要说没有如此合适的大桌子,即使拼桌之后也无法运笔,唯一的办法就是铺在地上写。面对这前所未遇的挑战,看着助手们铺就一地的宣纸,我眼前浮现出万顷碧波的太湖,喷雪般的浪花撞击着心扉,迸发的激情催生了强烈的创作欲。经过一番酝酿、谋划、布局,人站到宣纸上手执特大斗笔挥写。夹宣十分吃墨,写完一个字就得蘸墨。身体蹲下、站起,再蹲下、再站起,在宣纸上艰难移动,足足书写了三个多小时,只觉得精神愈发激奋,忘却了体力严重透支的疲劳,一气呵成这幅巨草,经受住了平生这次难忘的艺术洗礼……”

整幅《和徵明登东洞庭》草书幅面近四十平方米,平均每字面积超过半平方米。放眼当今书坛,恐怕还少有幅面更大的书作。当然,尺幅大小并非评价书法水平高低的标准。苏东坡就曾论书称:“凡世之所贵,必贵其难。真书难于飘扬,草书难于庄重;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所谓“结密而无间”,可理解为结字缜密,浑然天成。天铎此幅巨草用笔沉稳雄健、遒劲纵肆,结字生动多姿、风骨尽显。虽书写过程中频频停笔蘸墨,但笔断意连,气脉贯畅,跌宕有致,豪情奔放。其笔墨以古籀、汉隶笔意,并参金文、章草和篆刻意趣入草,凸现苍浑凝重、豪迈刚劲、金石味浓、古意盎然的鲜明特色,彰显融会古法而出新的强烈个性,具有撼人心魄的魅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和徵明登东洞庭》巨草力作,表现了深厚功底、独到感悟和执著追求。天铎自幼聪慧,又酷爱书画,稍长习素描,上世纪60年代开始学篆刻、书法,国画得到海上名家唐云先生亲授,又嗜好鉴赏,涉猎广泛,触类旁通,集书画家、篆刻家、鉴赏家于一身。其书法吸取吴地书法家、篆刻家宋季丁和金文、甲骨文学者陈邦福及文字学家朱继海等所长,直追秦篆汉隶,上溯殷商、周,竭力搜集历代金石拓本,悉心研究甲骨、金文、古籀、章草等,曾读临《毛公鼎》、《石鼓文》、《琅玡台刻石》、《礼器碑》、《平复帖》、《麻姑仙坛记》等数十种碑拓和书帖,强调读碑读帖,把握各种书体的章法、结字、用笔、气息等,并刻苦临摹,毫不懈怠,于吸收、融会、感悟、探研中形成自家风格。其真、行、隶、篆各体无所不擅,尤精行草,苍古质朴又灵动多姿,淋漓奔放更蕴藉沉稳。早在上世纪80年代,天铎书艺已名震苏州,且是全市首批被吸收为中国书协会员的五人之一。之后,他先后两次应邀赴日本、新加坡举办书展、篆刻展,名播海外。

当笔者用“瀚墨涌潮,波澜壮阔”八个字评价《和徵明登东洞庭》巨草时,天铎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其实并非完美无缺,比如墨色干湿枯润变化就不尽如人意。”不过可以想象,执如椽之笔,又不停蘸墨,怎能随心所欲?天铎对自己的作品近于苛刻的挑剔和永不满足的精神,着实令人感叹。

谈到今后的打算,天铎说:“书法是中华文化的精髓,是即使付出毕生精力也无法穷尽的艺术宝库,必须拒绝浮躁,不为名利所累,全身心地投入。过去我久居苏州,已被太多琐事缠身,之所以决定移寓京华,为的是营造幽静环境和寂寞氛围,沉浸墨海,不断探索,力求在超越自我上有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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