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食古纳新 瘦硬通神
大家好,科学家的浪漫与凡俗有关「中国的科学家能有多浪漫」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1
前两天我和一个搞科研的朋友吃饭,聊到了刘慈欣。
他说在他们科研圈子里,最推崇的刘慈欣老师的作品不是《三体》系列,而是《球状闪电》。
这本书里,主角迷上了球状闪电这种自然现象(他家人也是被球状闪电摧毁的),为之穷极一生寻找答案,但最终找出答案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真正的天才丁仪。
一直到最后读者都不知道主角的全名叫什么,只知道他叫陈博士。
我那个朋友说,他在这个故事里看到了很多科研工作者的宿命。
科学探索就是这样的,先有一个迷人的命题,魅惑了许多人一起走上一条充满不确定性的道路。
这条路没有里程碑,看不见同行者到了哪里,在到达终点前你只能看到茫茫地平线。
你不知道谁会先到达终点,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终点,但你仍然要继续走下去。
很可能你付出了很多却得到的很少;
很可能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别人先破门而入,拿走了所有荣誉和财富;
也很可能这条路本身就是歧途,在选择方向的时候你们就被误导了,所有走上这条路的人终将一无所获。
歧路茫茫,无数天才折戟沉沙于此。
不是因为他们不努力不牛逼,可能只是少了几分运气。
这是属于科学的残酷浪漫,在科学史上有无数误入歧途的前人,他们终其一生,只是证伪了一条路并不可行。
更残酷的是,他们的证伪或许只是囿于时代的局限性。即使没有他们,多年后也会随着时代的进展,自然推出这条路的荒谬。
科学史上还有一些前人,他们的路没有错,走得也很顺利,唯一的问题是这个领域过于超前。
即使研究出了极其牛逼的东西,但是由于他们早生了几百几千年,其他配套设施还没有完善、甚至还没有诞生,所以无法将他的理论证实,更别说转化为实际应用。
不是他们错了,而是世界暂时还配不上他们。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那些能够在有生之年就名动天下,以自己的成果改变世界,将自己的名字铭刻在科学史上的人,是多么幸运的幸存者啊。
在最开始选择道路的时候要避开歧路重重,在到达终点之前要忍受无尽孤寂保持精进勇猛,而在拿到答案的时候,还需要历史的进程刚刚好拨到那根金线上,打出理论和实践的完美配合。
我朋友喟叹道,科学是宇宙涂抹的迷宫,有人蹉跎一生在原地打转,有人目光望到了重重深墙之外,却无力翻山越岭。
那些为时代进步而献祭的人,那些脚步太快只能等时代慢慢赶上的人,他们都是孤独的。
身居小小的地球蜗壳之中,困住他们的却是无穷宇宙。
2
我被这种绝望和压抑的希望震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朋友反而笑了,说他就是瞎抱怨两句,这就是科研道路的客观特性。
他们选择做科研之前,其实都有心理准备了。
他只是觉得有点遗憾,这种不确定性是非常不利于科学发展的。
人们或许会欣赏这种残酷的浪漫,尊重这种殉道者的美感,但不代表他们愿意成为这种残酷浪漫的主角。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说他在这一行干久了才明白,很多科研大牛在招学生的时候为什么除了基本功,有时候还会要求心性。
不是有意拉高门槛,只是不想害了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
知乎有个提问,为什么最聪明的大脑都去了金融跟互联网,为什么他们不去投身科研,为人类的进步而战。
问题很童话,但现实很残酷。
哪个聪明的孩子不曾有过科学家的梦想,但最终他们都卷进了互联网。
不做科研,不一定是不想,还可能是不敢。
如果你明知道自己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无用功,你还愿意带着热情投入吗?
即使愿意,那么现实的物质窘迫呢?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为什么愿意做科研的杰出人才越来越少?
因为人才也需要买房,需要养家糊口。
去做科研,收益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他们赌不起。
就算他们自己敢赌,他们的父母亲人又如之奈何。
从钱到名气再到社会尊重,这些东西理论上科研工作者都能得到,实际上又都要打个问号。
圈里有个戏言,现在做科研犹如过去考科举,中试则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不中则老死于乡里,皓首做童生。
还是拿《球状闪电》举例,能成为距离成功只差一层窗户纸的陈博士都是万中无一的小概率事件。
一般的普通科研工作者,既不会成为丁仪,也不会成为陈博士,大概率是其他投入巨大但没有任何产出的项目组里的普通一员,唯一的价值就是试错。
试错到一定程度,让最终的那个天选之子明白常规的思路全都没用,逼迫出天才的灵光一闪。
如果做的是热门项目还好,如果你运气稍微差一点,方向稍微冷门一点,你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吗?
或许你刚刚完成了一个意义重大的实验,在实验室里经历了巨大的波澜壮阔,几经周折才战胜了重重困难。
但除了本方向的寥寥几个同行,没有人知道你在干什么。
甚至如果你在自己的领域走的足够远,这个世界上,都没有第二个人能体会你的发现。
其他人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你所有的心血都付诸故纸堆,除了一篇影响因子很低的论文以外,什么也留不下来。
这都不只是钱的问题了,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孤寂。
朋友喝了口酒,看着我说,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发现你孩子有科研天赋,你愿不愿意让他去搞科研。
我想了想,发现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我现在有钱,能给孩子提供保障,还可以说我尊重他的选择。
但如果我没钱呢?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做殉道者吗?
我没有答案,更没有信心。
3
我回家以后想了很多。
科研行业需要确定性,科学家个人需要钱,科学家群体需要扬名,需要有更多人懂他们。
甚至都不需要真的懂,而是“知道有这么个事”。
要解决这些困境,企业必须担起责任来。
普通人我闲着没事坐在家里上网,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哪个科学家在做什么东西,我想知道我也没地儿知道。
但是企业有能力也有责任,且越是大企业,越应该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来。不可能你光从社会赚钱,不承担社会责任。
权利和义务是统一的,给社会做贡献,就是大企业的义务。
企业逐利天经地义,但能不能把权利和义务统一,就是一家强大的企业和一家伟大的企业之间的区别。
怎么做贡献?
一个是砸钱做公益,另一个就是帮助科学。
具体的做法,可以体现为给科学家发钱,提供链接科学家与公众的平台,帮科学家群体扬名。
现实中已经有很多中国企业在做这些事了,比如腾讯在9年前开始做的WE大会。
WE大会的全称是Way to Evolve,直译为进化之路。
这条通往进化的科学之路,腾讯是从2013年开始办的。
每年WE大会都会邀请数名全球顶级的科学家进行同台演讲,借助腾讯生态的流量、渠道和媒介,把科学家们的故事最大范围传播出去。
这个大会关注的问题都过于尖端,换句话说和商业不搭嘎,纯粹是个有出无进的非商业项目,但腾讯坚持做了9年。
2021年的WE大会邀请了数位不同领域的顶级科学家,在这些顶级科学家里,有一位叫Reinhard Genzel的天体物理学家。
去年,他因为和另一位科学家一起发现了银河系中心的超大黑洞,而共同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科学史上,顺着他的成功往前追溯,可以看到一条蜿蜒却不曾停止前进的脉络。
最初是在1783年,距离今天已经快要三百年的遥远时代,有一个叫米歇尔的英国业余天文爱好者给科学家卡文迪许写了一封信。
他在信里猜想,宇宙中可能存在一种超大质量的致密天体,因为质量产生的引力足够巨大,就连光线也无法逃逸,因此它绝对黑暗,绝对隐蔽,无法被人类观测到。
米歇尔猜想的“暗星”,是人类第一次明确提出关于黑洞的概念,但那时这一切只能是猜想,因为没有理论支持,更没有手段能够验证。
这个猜想在科学史上飘荡了一百多年,才结束了百年的孤寂。
132年后,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预言了当天体质量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连光也无法逃脱它的引力,米歇尔的暗星终于在理论上得到了完善。
上世纪90年代初,Reinhard Genzel领导了一个天文学家小组,开始研究银河系中心一个小小的区域,那里和太阳系一样大,却聚集着超过400万个太阳质量的物质。
根据数学计算的结果,Reinhard Genzel判断银河系中心的人马座A区域,存在着一个超大黑洞。
最后,时间来到了2019年。
通过一个巨大的虚拟射电望远镜,人类终于得到了第一张黑洞图像。一个存在于室女座M87星系中心的超大黑洞,被人类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2020年,Reinhard Genzel因为发现银河系中心的超大黑洞拿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2021年,他登上了腾讯WE大会,在腾讯的技术支持下向全世界讲述他的研究历程。
今年的WE大会上,并不只有研究黑洞的物理学家,还有很多涉及基础应用的科学家。
他们做的这些东西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走出实验室实现量产,甚至大部分人在今天是顶级科学家,百年以后可能就无人记得。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爱因斯坦普朗克杨振宁,即使是顶级科学家,也未必能名留青史。
但是不要紧,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就是代表科学的那群人。他们的成果,将人类的可能性又拓展了一丝一毫。
在科研之路上,没有什么付出是白费的,哪怕只是试错,只是证伪,甚至只是水论文狂魔。
就像从米歇尔的暗星猜想,到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到Reinhard Genzel用数学计算寻找黑洞,再到第一张黑洞照片诞生,再到数位物理学家在WE大会上侃侃而谈黑洞是什么样子。
薪火相继三百年,科学的火焰终于照亮宇宙,照彻洞天。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接力赛。
正是因为有一代代这样的接力者在人类知识的边界一点点突围,我们这个族群,这些银河系右旋臂上的一颗渺小行星上的裸猿,才能咆哮着向宇宙的迷雾发起冲锋。
越渺小,越伟大。
4
在这场接力中,WE大会所做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专业的事情要给专业的人做,所以WE大会没有掺和科学家的科研方向,只是给他们扬名,给大众一个了解他们科研进展和成果的渠道。
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踏踏实实地做上9年,这个事情就必然会变得不简单。
9年荏苒而过,在最初的科学WE大会之外,腾讯又衍化出了让医学研究者成为明星的医学ME大会,给年轻孩子讲科学的青少年科学小会,以及直接给青年科学家发钱的科学探索奖。
这些东西对科研有用吗?
它们并不能直接转化成科学成果,你可以说没用。
但它们真的没用吗?
哪怕它们影响到的一万个人里,只有一百个人真的把科学放在心上,只有十个人最终成为科研工作者,只有一个人做出了一点点突破,这也是有价值的。
它们承担的是一个【传火者】的角色,将科学的火种从科学家手里传给大众,而大众之中又会诞生新一代的科学家。
这是一场轮回。
说白了,科学探索的客观规律,决定了科研必然需要殉道者,但殉道者又不是那么好当的,高风险高门槛以及低收益,足以将很多有潜质的人拒之门外。
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能让科研工作者有更高的收益,就意味着可以有更多人才涌入科研行业。
即使他们中大部分都只是助手甲乙丙丁,但或许也藏着陈博士和丁仪。
WE大会,以及随之衍生的ME大会、青少年科学小会、科学探索奖等等,这些东西改变不了科研的不确定性,但却可以给科研工作者的世俗生活一点确定性。
这是腾讯可以做到的,也是腾讯应该做的。
在科研探索上,社会力量无能为力,科研工作者们只能孤军奋战。但是如果有人、有企业,能够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尊重和物质激励,同样是一种对科学的帮助。
这种帮助不需要以实际改变世界的造物为标杆,只需要在某个方面有一寸突破,有一线功绩,就可以认可他们的付出。
怎么把科研的不确定性转为世俗的确定性?
一种是直接给钱,像科学探索奖那种,给科学家个人足够的物质财富,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不用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金钱烦恼荒废天才。
另一种就是WE大会一直在做的——给科学家这个群体扬名,让大众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扬名,是一件需要外部力量推动的事情。
不要总想着科学家都是能改变世界的人,可以通过获得各种奖项自然成名。
最终成功的人很少,但往这个方向努力的人很多很多。
诺贝尔奖才发给几个人?如果只有诺奖,真的装不下他们。
即使还没有拿奖,他们也值得被我们知道名字。
即使毕生可能都是无名之辈,他们也值得我们的尊重。
他们是科学的星火,也是基石。
娱乐行业里我们讨厌饭圈化,但科研行业反而需要一些聚焦于科学家的关注度。
这种关注,能够让科学事业获得更多的知名度,更多的曝光度,更多的光环,让科学家更有话语权,更能争取资源。
还有就是给钱,光崇拜没有用,名气和钱要一起给到,不要让科学家守着金饭碗吃咸菜窝窝头。
举个例子,这次WE大会邀请了一个叫李铁风的85后青年科学家,这个人是浙江大学的教授,上过Nature的封面,拿到过科学探索奖。
对一个科研工作者来说,这个年纪和这个成就,绝对算年少有为 前途光明。
但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哪怕他操控的机器人潜入了马里亚纳海沟,是这几年来世界级的突破,也依然没办法破圈。
直到有一天,他拿到了科学探索奖,发了钱,登上WE大会,扬了名。
对科学有贡献的人,就应该名利双收,这是他们应得的。
如果做学术不能名利双收,那么大家听了都很崇拜,很尊敬,但放到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羡慕,更不想去干。
因为苦了自己。
家长听了科学家的故事竖起大拇指,然后告诉孩子看到了吗,以后专业得好好选,避开这些。
只有让大众知道做科研也可以有确定性的收益,也可以变成耀眼的明星,才能吸引最多的人去投身科学。
这需要的是扎扎实实的投入,而且是长期投入。
只有时间足够长,以及不间断的投入,才能潜移默化地改变社会的风气,让整个社会都向往科学。
这不仅仅出于对知识的尊重,更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关系到普通人的切身利益。
做科研的人多了,出成果的概率就会更大。
哪怕是堆成果,也能堆出一些改善民生的技术,最终受益的是我们每一个人。
为人类探路者,不可使其迷于黑夜。
这不是在帮助科学家。
这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有趣的是,就连传火这件事本身,也是可以卷起来的。
看到腾讯做WE大会,做了9年,其他企业会怎么想?
不就是钱吗,难道只有你腾讯有钱,所以其他大企业也会来做,并且互相攀比,开始卷起来。
9年前做WE大会的是腾讯一家,但今年起码有几十家企业办了类似的东西,明年会更多,后年又会更多。
从科学家到大企业,再到每一个可爱的普通人,无数的传火者一起高举炬火,在黑暗中照亮了世界的真相。
那炬火已然举起,我见万人在挥手接力。
如长夜之余火,如怒涛之微灯。
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可爱,如铁幕般冷硬。
但又如星空般残酷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