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百科：岁月根弥壮 阳骄月更阴——略论龚帮至先生的篆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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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月下旬，我受松滋市书法美术展主办方的邀请，观看了在松滋市群艺馆展览大厅举办的书法美术展。使我心动敬佩的是，展出的书法美术作品的作者，大都是我熟悉的领导、老同事所作。如老书记康志宏、赵仲涛、王光泰、孙贤坤，荆州市人大常委会原主任易法新、松滋市人大常委会原主任龚邦至、市政协原副主席刘凤起、松滋市委党校原校长肖干才、宣传部原副部长谈大新。这些老同志伴着松滋发展掏心流汗，一步一步的走来，现已步入老年，有的都八十几岁了。但从他们参展的书画作品中可以品味出他们不忘故土、情系松滋的深情和一种岁月根弥壮、阳骄月更阴的精神状态。这些曾为松滋的发展付出青春而现已退休多年的老同志，还热衷于参加群体活动，我从内心敬佩他们。他们的作品各具特色，有一种朴实、清新、而又充满生机的感觉。因本文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品评，仅对龚帮至先生的印章艺术谈谈观后感。

印章艺术是我国民族文化的宝贵遗产之一，至今有着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自古以来，一般以篆为印，所以又称为篆刻艺术。龚老从退休后就一直热衷于书法篆刻的研究和实践。经过几十年的钻研努力，独辟蹊径、自立风标，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欣赏他的作品，其特点有三。

一是书法根基厚实。书法是印章的基础。凡是印章都离不开文字，印章水平高下，往往取决于书法造诣的深浅。历史上有成就的篆刻家，无例外地都有着厚实的书法基础。龚老一样，他爱好印章艺术，古人有一句话深深刻在他心里。“印之贵者文，苦不穷心于篆，而工意于刀，惑也。”因此，他在学习印章艺术时，首先把学篆放在首位。

篆书是我国古代的书体。甲骨、金文、石鼓、小篆都属篆书系统，和今日常通用字体颇不相同，要认识它，了解它的形、音、义必须经过一番专门的学习。首先要懂得《六书》，明白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等六个造字和《用字》的方法，才能掌握篆书字体结构的基本原理，运用于印章，才可避免混乱，写错毛病的发生。所以弄通《六书》是一项治印者必不可少的基本功，不通《六书》从事篆刻，容易弄出笑话。

治印不仅要知道篆书的形、意、义，还一定要将它的形写得美观，所以篆刻者必须具备写一手好篆字的本领。由于印章受印面的限制，印面有方、圆、长及多边等各种形状，照抄现成的某种书体，往往不易安排适适，而需要自己作一番经营，对印文的字形作一定变形，笔划作某些增减等。所以习篆不能单学一体，而需要多看、勤练，以掌握各体之间的异同及其变化规律。甲骨文是我国目前已经发现的最早的一种文字，字体变化非常复杂，许多字没有一定的写法，一个字往往有好几种写法。金文是我国青铜时代铭刻在铜器上的文字，故又名“钟鼎文”，由于铜器制作的年代、地域等不同，所刻文字的字体、风格也各不相同。凡此种种都需要认真研究、细心揣摩领会、博采旁收、融会贯通，才能熟中生巧，书写出既合法度，又富新意的印文来。

每个时代的印章字体有每个时代的不同风格。龚老在继承与发扬古文书法的基础上熔铸古今，使得作品丰富而不杂乱，新颖而有古意的浑然一体的艺术效果。

二是刀法技巧精湛。刀法是表现书法、章法的手段，书法、章法的艺术效果，只有通过刻刀的镌刻方能体现出来。所以，一方印章除了必须具有高度的书法艺术，巧妙的章法布置外，还需要具有精湛的刀法技巧。三者结合一体，方能成为一个完整的艺术品。

龚老在篆刻中熟练的应用了两种方法，一是切刀法。所谓切刀，就如同握刀如执笔，从外向内一刀一刀直切，无论什么字，每字都需要从两边切下，一边切毕将即倒转，再切另一边。切刀讲究节奏的起伏，使得刻线条苍劲浑厚，富有立体感。二是冲刀法。冲刀，握刀如执笔，走刀方向正与切刀相反，即由内往外冲。冲刀刻出的线条挺直秀美，但纯用冲刀，容易出现笔画纤弱的毛病。无论“切刀”法和“冲刀”法，主要都应该看它是否充分表现了印章的书法、章法，是否充分表现了作者的思想情感。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印章中的刀法相对于书法、绘画中的笔法。龚老在两种刀法的使用上相互结合，互为补充，以石就刀，一切一笑的这种方法，使之作品古拙自然，获得相应成趣的效果。

三是章法布局巧妙。章法就是印章的布局，即印文安排得当与否，往往是一方印章成败的关键所在。所以历来篆刻家都十分重视章法的设计。印章中少则二、三个字，多至十数字，体态形神各不相同，要组织在一起，布置得脉胳连贯、气势流通、统一和谐，使一块方寸天地变化无穷、气象万千，实在是需要一番艺匠经营的。龚老深深记得清代篆刻家黄土陵说的一句话：“余作印，篆凡数十纸，而奏刀乃立就”。这是深得其中三味的经验之谈，那种不讲究章法，只知道横平竖直，整体划一，千章一面的印章，即使刻功再好，正如印刷铅字之不能作为书法艺术一样，也只不过是一种没有艺术生命的刻板形式，谈不上有什么艺术价值。相反，零乱杂成，一味矫揉造作，巧饰取媚，也是章法的大忌。龚老在篆刻实践中体会到刻印主要在于配合篆字的章法，要使字个个舒展自然，气势纵横，但是千万不要故意使字仰头伸脚。同时章法的设计与印文的书写是难舍难分的。章法就是印文的配置，两者彼此制约，相辅相成，既不能不顾章法去篆写印文，又不能离开印文去布置章法。总之，由于印文、印面的各种不同，其中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定法是没有的，只有认真吸取前人成功的经验，又能勇于变法新创，摆脱滞板式故弄奇谲，做到理所必然，势所必至，即可刻成佳印。

龚帮至先生从学刻印以来，把书法、章法和刀法作为自己主攻的课程，经过这几十年学习与实践，使自己的书法作品获得相映成趣的效果。但印章作为一种艺术，这三者只是它的外部形态，此外，还存在着一种内含的神韵。艺术的神韵是作者的思想感情多方面的体现。所以，治印在研究其外部形态，致力于书法、章法与刀法的钻研外，还需要下一番加强思想艺术多种修养的“印外功夫”，这个“印外功夫”就是人的精神。精神日新篆日新。近年来，龚帮至先生老当益壮，挥笔、挥刀不止，作品愈益超尘脱俗，我们愿龚老先生华颜永驻，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篆书作品，以飨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