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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形容超然洒脱的词语」

时间:2022-11-25 10:37:30 来源:书法网

大家好,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形容超然洒脱的词语」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文/一者


潇洒,是一种人生态度,本形容人的举止及风度,形容潇洒最恰当的一个词就是风流倜傥。悠然自得、毫无拘束,超然出尘……自由自在的生活美。这种人生的态度,晋人可谓是代表,即所谓的“晋人风度”。

在中国文化、思想史上魏晋时期是继诸“百家争鸣”之后的又一次复兴。魏晋玄学之风盛行,晋代名士们神姿高彻、胸襟散朗,行为放诞,他们尊重人格个性之美,不受礼法束缚,优游于山水之间,超然于尘俗之外。人格、理想、精神、情趣、言论、行为无不表现出清高为尚的“潇洒”印记。魏晋时期也是中国美学的黄金时期,代表人物非王羲之莫属。《颜氏家训·杂艺》中说:

“王逸少风流才子,萧散名人。”


王羲之像


文学名著《世说新语》中生动的反映了解晋人的这类风度及其时代风尚,对于深入了解晋代的书风极有裨益,丹纳指出:

“艺术家本身,连同他所产生的全部作品,也不是孤立的……要了解一件艺术品,一个艺术家,一群艺术家,必须正确地设想他们所属的时代的精神和风俗概况。”

晋人书法,就是时代的精神代表,对于晋人书法的评述,作为书家的“宋四家”之蔡襄在其《论书》这样写道:

“晋人书,虽非名家亦自奕奕,有一种风流蕴藉之气。缘当时人物,以清简相尚,虚旷为怀,修容发语,以韵相胜,落华散藻,自然可爱。”

这一见解是深刻的晋人这种普遍地联结着时代性和士人风俗的潇洒人格,在艺术领域必然会化为与之相应的文艺风格,特别是行草书的这种独特风格。宗白华在《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写道:

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这优美的自由的心灵找到一种最适宜于表现他自己的艺术,这就是书法中的行草。行草艺术纯系一片神机,无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这种超妙的艺术,只有晋人潇洒超脱的心灵,才能心手相应,登峰造极。

以晋人风度为表现的艺术世界里,书法是晋人潇洒风度的自我确证,是晋人实现自身人格个性的物化对象。晋人潇洒出众的书品,首推王羲之书法,诗仙李白的一首咏书诗《王右军》这样写道:

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

山阴过羽客,爱此好宾。

扫素写《道经》,笔精妙入神。

书罢笼鹅去,何曾别主人。


王羲之草书《十七帖》局部


在书法史上,王羲之开创了清新流便的优美书体,其行、草书清真潇洒,精妙入神,高情远韵,溢于字里行间。如他的草书《十七帖》,虽然也还是字字分离,却也情溢神流,萧散清朗,优游不迫,洒脱不羁。朱熹《晦庵题跋》评述道:

“玩其笔意,从容衍裕,而气象超然,不与法缚,不求法脱,真所谓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者。”

这一品评,极有识见,它不仅品鉴了《十七帖》和王羲之书法,而且是品鉴作为书艺风格之一的“潇洒”,指出其不与法缚,不求法脱,具有从容衍裕,超然出于风尘之表的美,并指出这种美是“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的。以王羲之为代表的晋代书家“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那么,晋人怎样的笔法产生潇洒的风姿呢?

姜夔《续书谱·真书》指出:“晋人挑剔,或带斜拂,或横引向外,至油、柳始正锋为之,正锋则无飘逸之气,”

这一分析十分精微。正由于颜、柳以严正的中锋作书,故无潇洒飘逸之姿,相反,能更倍增其刚正凝重之态。晋书之所以潇洒,原因之一就在于中锋而兼侧锋,时而表现出斜拂、横引之势,而这正是时代风尚的审美选择。这种能促成潇洒风格的斜拂、横引的笔势,典型地见于王羲之一些行草书作品。如他的《频有哀祸帖》中,“祸悲摧切”、“割”、“能”、“胜”、“增感”等字,其侧笔、露锋、斜拂、横引均极明显,其中还有两三字连笔书写所出现的牵丝,于是,通幅显得龙腾凤翥,风神超妙,潇洒自如,姿媚流便。再如他的《此事帖》,用笔也如此,虽均为独草,但“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被称为“一笔书”,这也是潇洒美的范例。


王羲之《频有哀祸帖》


在书法美的历史流程中,除了王羲之外,魏晋一些书家的笔下,也常常流注出种种萧散之美。历代书法品评:

明王世贞《艺苑卮言·淳化阁帖十跋》:大令书神情散朗,姿态超逸,有御风飧霞之气,令人作天际真人想。


安世凤《墨林快事》:晋王献之《玄度帖》,态致萧疏,无一点尘土气,无一分桎梏束缚,非勉强仿效可以梦见。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评旧帖》:此王珣书,潇洒古澹,东晋风流,宛然在眼。自然、风流、散朗、超逸,毫不经意,毫无束缚,脱去流俗,无一点尘土气、萧然游于规矩之外,超然出于流俗之表……所有这些,一言以蔽之,都是潇洒的种种表现。


张怀瓘《书议》这样评王献之书法:“非草非行,流便于草;开张于行……无藉因循,宁拘制则?挺然秀出,务于简易。情驰神纵,超逸优游……有若风行雨散,润色开花,笔法体势之中,最为风流者也!”


王羲之《此事帖》


这番话不但传达出行草艺术的真精神,而且写出了晋人自由潇洒的艺术人格魏晋书家笔下的萧散的个体风格美,汇成了时代的群体风格美,历来品评,也指出了这一点:

赵孟坚《论书法》:晋贤草体、虚淡萧散,此为至妙。

姜夔《续书谱》:古今真书之神妙、无出钟元常,其次则王逸少。今观二家之书,皆潇洒纵横,何拘平正?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评法书》:晋宋人书,但以风流胜,不为无法,而妙处不在法。

冯班《钝吟书要》:晋人用法潇洒,然未有无法者,意即是法。

梁巘《评书帖》:晋书神韵潇洒……

以上都是指出了魏晋时代书艺的群体风格是潇洒风流。再拓展视域看,那个时代的风尚、人文、艺术,往往被称为“魏晋风度”或“东晋风流”,而且它们已历史地成为特定的专门名词而流传于中国文化史上。

杨景曾《二十四书品·潇洒》也赞道:“王谢子弟,奕奕声华。”“如芝之蔼,如兰之芽。”“月来水榭,雨润春葩。”…这些也离不开东晋风流。魏晋书家们所开创的不拘于法而又如芝似兰的萧散之品、风流之韵和自由之美,对后世的理论品评影响不小,故而书论家、批评家们都把“潇洒”作为一种批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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