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董源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
饶有雅趣残缺字
闲暇到茶馆里喝茶,偶然听到一则有关残缺字的笑话。说是某市中心有一“双汇牌火腿肠”的霓虹灯广告牌,因广告牌做工不好,不久变成“双汇牌人腿肠”,后又变成“双汇牌人腿”,再后来成为“又一片人腿”。此类有碍观瞻的残缺字在我们的生活里并不少见,当然也是我们不喜欢看到的。不过,在各地古今名人的题墨中,有一些刻意的残缺字,不但脍炙人口,而且有一定的意蕴和启示作用。只要我们领悟其用意,甚至可以品出谜一般的雅趣,给旅途增添乐事,增长见识。
著名风景区泰山有一块摩崖刻石,镌刻着醒目的“虫二”两个字。此乃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一个叫刘廷桂的才子题镌的。那这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呢?据说,在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有一次游览岳阳楼,为四周的秀丽风光所陶醉,情不自禁地提笔在楼中壁上题写了“虫二”两字。最初,人们不知是什么意思,后经解释,才知道“虫二”寄寓了“风月无边”之意———“风”的繁体字为“風”,去掉里边的一撇和外面的边儿,就剩个“虫”字;“月”字去掉外面的边儿,就剩个“二”字。
游览杭州西湖十景之一的“花港观鱼”时,细心的游客会发现,这里的景名碑上,那个“鱼”字底部的四点少写了一点。原来,这块碑上所刻的“花港观鱼”为清朝康熙皇帝的手迹(见右下图)。康熙信佛,向有“佛爷”、“善人”之称。他十分崇尚“好生之德”。在汉字里,三点为水,四点为火。繁体的“鱼”字底部本有四点,属火,但鱼遇水方生,遇火必死,康熙不忍见鱼死,便将碑中“鱼”字底部的四点改写成三点,以示皇恩浩荡、泽被万物。
如果有机会到儒家学派代表人物孔子的故乡山东曲阜,就可以在孔府的大门上看到一副对联:“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此联的独特之处在于:其中的“富”字顶上无点。孔府占地二百多亩,有厅、堂、楼、阁四百多间,雕梁画栋,极尽尊华。孔家后人自然希望这样的富贵永无止境,因此,“富”字顶上无点,意指“富贵无顶”。
明代书画家、文学家徐渭在为江南的一个点心店题写招牌时,有意不写“心”字中间的那个点。虽然只是一个点,但却起到了很好的广告宣传效果:其一,新奇,少见,吸引了顾客;其二,突出了点心店的作用———肚子空了,需吃“点心”了。
在黄浦江畔,耸立着一座高31层的大厦,这就是安徽在上海招商引资的窗口———裕安大厦。“裕安大厦”四个字乃当代书法家赵朴初的手笔(见上图),其中“裕”字左偏旁少写了一点。赵朴初是安徽人,对家乡很有感情,也知道家乡还有贫困地区、贫困人口。所以,在题写“裕安大厦”时,他感到家乡离富裕还差一点,特意少写了一点,意在激励家乡人正视现实,加倍努力,补上这“一点”,向上海的繁荣靠拢。
河南省卫辉市城北约八公里处,有一座比干墓,墓碑上隐约可见“殷比干莫”四个字。这四个字据说是孔子的唯一存世真迹。此处的“莫”字应是“墓”字,那么为何少写了“土”?传说,孔子对比干非常敬仰。他周游列国讲学时,曾特地来到比干的葬身之地凭吊,并用剑在石头上刻下“殷比干莫”四个字。孔子认为比干乃取大地之土而葬,于是,“墓”字下面的“土”有意不写。后来,有个秀才说孔子这个大教育家也写错字,还自作聪明地把“土”字添了上去。没想到,他刚写完,突然晴空打个霹雳,把墓碑给劈开了,秀才才添上的“土”字也被劈掉了。后来,清朝乾隆皇帝到此游览,挥笔写下了“宣圣真笔”四个字,旨在昭告世人:我乾隆皇帝作证,这是孔子的真迹!
海南清末著名书院之一的“溪北书院”,建于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在书院训导学生的地方,挂着一块由清末书法家潘存(字儒初)题写的“讲堂”木匾。有意思的是,院匾上的“书”字缺一画,讲堂匾上的“讲”字则缺了两画。后来,有不少寻究个中奥秘的人都认为这“书”、“讲”两字残缺的含义是书写者的独具匠心:“书”缺一画,隐指浩瀚如海的书籍是永远读不完的,也可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讲”字缺两画,而且正好是一横一竖,寓意古今中外的知识博大精深,不论横讲竖讲都是永远也讲不完的,讲解时要少而精,不要面面俱到。
参观过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的游客,如果留意,便可看出馆匾是由郭沫若题写的,而且其中的“国”字少了一点。据说,郭沫若觉得洪秀全没有继续进军,使“天国”不完整,因而深为惋惜,故而有意把“国”字少写了一点。
从古今名人所留的残缺字中,我们可以看到几乎每一个残缺字都有它的深刻寓意和特殊含义,这是外国文字所不能比拟的,它堪称我国文艺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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