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张宗祥抄书
张宗祥(1882—1965),名思曾,后慕文天祥为人,改名宗祥,字阆声,号冷僧,别署铁如意馆主,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浙江图书馆馆长、省文史馆副馆长、西泠印社社长等职。他生于浙江海宁硖石镇,与著名军事家蒋百里和著名诗人徐志摩是同乡。
张宗祥好读书。少时,他便与蒋百里一起勤奋苦读,还以此来比赛,“不问何书,日尽数卷,互相问答,不能答者罚停阅他书”。他一生究竟读了多少书,实在无法统计,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因此打下了扎实的传统文化基础。而且,他不但爱读书,还爱抄书。虽然他从小就喜欢书法,但他成名之后作书的那种从容潇洒却还是得益于自己日积月累的抄书之积淀。
他之所以开始抄书,还是因为鲁迅。1914年,张宗祥来到北京,在教育部专门司任佥事。在教育部,他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时在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任佥事的鲁迅。两人曾一起在浙江两级师范学堂任教,还曾与许寿裳等人共同领导反对封建顽固的监督夏振武(绰号“木瓜”)的斗争,交谊深厚。
老友重逢,自然是常常形影不离。有一次,教育部搞祭祀孔子的活动,两人都被任命为“执事”,相约早去,先到图书馆看书。看书过程中,他们针对图书馆中的排印善本书籍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张宗祥尤其表达了自己对善本书籍的看重,并对善本书籍的日渐缺失和其中的讹误表示了担忧。没想到,他们的对话竟被教育部长傅增湘听到了。没过几天,傅增湘便把张宗祥叫了过去,让他筹办京师图书馆,下大力气整理故宫移过来的大量古籍。张宗祥再三推辞,傅增湘没办法,便找鲁迅帮忙劝说。鲁迅觉得张宗祥比较适合做这方面的工作,当即找到自己的老朋友,笑着说:“如此宝山,何以不去开发?”
张宗祥遂答应下来,筹办京师图书馆,并任图书馆主任,埋头两年,每日“拂拭尘土中”,开始了自己的抄校古籍生涯。仅头一年,他便抄校古籍三百余卷。
久而久之,张宗祥甚至抄书上瘾了。40岁那年,他就打算把抄校古书当作自己一生的事业,并因此撰联曰:“分明去日如奔马,收拾余年作蠹鱼。”有的书,他从主人那里借来,其实人家给他的时间相当宽裕,他完全可以从容看完后归还,可他就是要提笔抄写,不抄就看不下去。他之抄书,是边抄边校,而且是清一色的蝇头小字,工工整整,极少修改涂抹,每日少者能写一万多字,多者甚至能达到两万四五千字。有时朋友去拜访他,看见他抄书的那架势就吃惊不已,也是佩服不已———只见他左手拿着烟斗,右手拿着毛笔蘸墨,一面吸烟,一面抄书,这过程中还要谈笑风生地与朋友打着招呼。
张宗祥一生抄书六千余卷,为古籍整理作出了巨大贡献。1962年,西泠印社第四任社长、著名书法家沙孟海为张宗祥治印“手抄六千卷楼”。对于张宗祥这份抄书的功夫,鲁迅也是惊讶不已,赞赏之余,笑着送他一个“打字机”的雅号。(图为张宗祥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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