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林凡，诗意《查理桥》

林凡，诗意《查理桥》

林凡的《查理桥》(见附图)作于2007年,纸本工笔重彩,高90厘米、宽90厘米,描绘的是捷克共和国首都布拉格的文化风景名胜查理桥。在画面的左下方,有行书落款,写的是:“你好,布拉格。丁亥春月写捷克查理桥于北京,林凡。”在落款的下方,有两方印章,一为白文方印,印文是“林凡之印”;另为朱文方印,印文是“林巧儿”。这两方印章,均为林凡的常用之印。

林凡的《查理桥》

10年前,林凡在他的大型画册《林凡艺术》中作的《自序》曾经谈道:“我在艺术的海洋里航行。我没有习惯的传统风道,但却冥顽不灵地扬簸着自己性灵的帆艰难地前进,任其所之,随遇而安。我相信没有行经过的路,总是奇谲诡异的。”1931年生于湖南益阳的林凡,正是带着这样的信念,行进在他的艺术之旅上。林凡擅长工笔,尤其擅长工笔重彩绘画。除此之外,他的艺术视野还涉及美术评论、诗词和书法。1949年入伍后,林凡历任中南军区政治部和总政治部美术编辑、记者,山西晋剧院舞美设计师,并先后被聘为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南开大学教授。他在长达60年的艺术创作历程中,作画三千多件、创作书法近万件、创作诗文八十多万字。他的重要作品《送饭》(1982年)、《流光》(1983年)、《张骞回京》(1984年)、《秋谷》(1988年)、《春喧》(1989年)等,先后被中国美术馆、中国国家博物馆、德国巴登艺术博物馆等海内外有关机构收藏。1987年,他参与创建的中国当代工笔画学会,对于当代中国工笔画的发展,起到了推动的作用。不断地扬帆前进,去探寻“没有行经过的路”,去体验“奇谲诡异”的新感受、新境界,可以说这也是林凡的《查理桥》的创作动机和背景。

跟林凡的其他作品相比,他的《查理桥》保持了艺术创作上一贯的诗意追求。查理桥的桥面,大致位于画面正中间的高度,从左到右,略带倾斜地伸向远方。三角形的桥墩和拱形的桥洞,顺着透视的视觉方向,依次渐变,愈远愈小,直到停留在画面的深处。桥面往上的空间,是路灯和桥柱上的雕塑。这样的雕塑在查理桥上总共有30座,因为林凡采用的是仰角,在画面上只能主要地看到桥的这一侧的雕塑。再往上就是布拉格的天空,林凡把大片的画面留给天空,一方面是在上虚下实的强对比之中,突出了查理桥的坚固;另一方面,也使得画面更加通透轻灵,更有一番奇谲诡异的想象余地。画面下半部的右侧,林凡描绘了伏尔塔瓦河的一小片河面。荡漾着些许涟漪的水面上,可以看到查理桥以及天空的倒影。在河对岸,是一些树和房子。就像桥墩外露的顶部一样,在那些房子的顶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积雪。雪白的反光,衬托出查理桥和那些房子的厚实稳重。林凡在《查理桥》中,还安排了四十多只白鸽,这些白鸽从桥的这一头起飞,呈S形的队形,消失在画面顶部的天空。这些白鸽不仅跟查理桥形成了视觉形态上的呼应关系,而且在意象的层面上,也丰富了画面的诗意。

始建于1357年的查理桥,是伏尔塔瓦河上的17座桥梁之一,直到1400年才最终竣工。此桥是罗马帝国皇帝兼捷克国王查理四世主张修建的,因此名为查理桥。桥长520米、宽10米,桥体包括由波希米亚出产的砂岩砌造而成的16座桥墩以及用砖石砌成的桥面。作为捷克共和国现存的最大的古桥,查理桥也是连接布拉格老城、小城和布拉格城堡的交通要道。查理桥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跟“135797531”这串数字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这串呈现为弧形特征的对称分布的数字,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桥。据说,这是当时的星象家为查理桥的兴建而推算出来的祈祷坚固和永恒的咒语。查理桥在1357年9月7日5时31分正式破土动工,按照捷克的书写习惯,查理桥的开工时间恰为“135797531”的数字序列。后来,也有人用这串数字作为查理桥的代称。查理桥不仅以典型的哥特式风格闻名,还以其桥柱上的雕塑而著称。这些出自捷克17世纪至18世纪巴洛克艺术大师的杰作,尽管是后添上去的,但它们跟查理桥融洽地合为一体,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因为这些雕塑的缘故,查理桥也被称为“露天的巴洛克塑像美术馆”。

林凡的作品,有一种不蹈前人的气质。

在《查理桥》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白色、蓝色和黄色等这些大色块的分布,构成了《查理桥》的主要色彩空间。这些大的色块,跟查理桥桥体上那些斑驳变化的小色块之间,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以有收有放、有开有合的节奏之美。作为长期从事工笔画创作的老艺术家,林凡深知工笔画的魅力,不仅存在于造型写实之中,同时也存在于实体和实笔之外。有时候,大块面的渲染,不仅是对客观景物的有效补充,更是提升作品意境的重要手段。《查理桥》重在写桥,却把比桥更多的画面空间留给了天空与河流,并且以虚写的方式引领和衬托出查理桥的古老、沧桑、雄健、稳固的形象,表现了预期的绘画效果。值得注意的是,林凡对于细节的重视,往往在不经意的地方蕴藏着巧妙。比如,他用河水的涟漪表现出微风拂来的动感,用大块的薄雪来穿插并协调桥体上的斑驳色块可能带来的琐碎,用白鸽的起飞赋予画面生动的生活气息,使人感受到查理桥的风景,不仅充满生机,而且富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