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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王学岭小楷书法
王学岭以小楷成名,由此而享誉书坛,成为备受当代关注的青年书法家之一。评论他的书法,不妨以楷书作为切入点。
楷书作为“五体书”之一,最见书家的功力,事实上也最能反映书家的创造性和才情。历史上,欧、颜、柳、赵可谓是名垂青史的书家,虽然他们的行书都写得很好,如欧之《梦奠帖》、颜之“三稿”、柳之《蒙诏帖》、赵之《兰亭十三跋》及其书札,颜真卿的《祭侄稿》甚至还被誉为“天下第二行书”,但我们在谈论书法史时,首先提到的还是他们的楷书,是楷书奠定了他们在书法史上的根本地位。大凡著名的书家,都能写得一手好楷书,如以狂草著名的张旭,也有如《郎官石柱记》这样的杰作。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楷书有点像画家笔下的素描,作为学习的训练和创作的准备,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王学岭小楷书法《陶渊明桃花源记》
它不仅是功力的象征,更重要的是它高度概括和浓缩了艺术的最根本、最精华的要素。无论是绘画,还是书法,别的方面尚可掩其丑,藏拙于巧,惟独素描和楷书容不得半点“虚伪”,掺不得一粒沙子。惟有艺术功力和修养都达到了相当高度的艺术家,才有可能将作为基本功训练的素描和楷书,变成真正的艺术。正因为这种基本功具有太多的约束,人们很难把条条框框打破,容易变得“俗不可耐”。但是,一旦你超越了它,游刃有余,便技进乎道,最平凡、最不起眼的东西,由引而成为最高境界的艺术。惟其楷书最易扼杀书家的才情和创造力,也就最能展现书家横溢的才华,这并非是一种悖论。
书法家要想成为巨匠和宗师,在他的艺术创造中,便不能没有某种看似最寻常、最普通、最简单、最基本却又是最难以逾越的东西,这就是楷书。无论是何种高深的科学或尖端的技术,其基本的原理往往都是看似最简单的,但也最不能逾越。楷书对于书法艺术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王学岭小楷书法《陶渊明桃花源记》
基于这样的理解,我们便不难解读王学岭的书法创作了。虽然他也旁涉诸种书体,但对楷书,尤其是小楷却最为倾心,所取得的成绩也最为突出,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他曾以小楷多次获得殊荣。在他的多次获奖中,除了全国第六届书法篆刻展“全国奖”为行书外,其余的如获全国第七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家作品展一等奖、世界华书画展银奖、全军首届电视书法大赛一等奖、第三届全军书法篆刻展一等奖的作品均为楷书。这些成绩,不仅使王学岭在书坛一举成名,也塑造了他在书法界的形象。一方面,人们谈到他时,自觉或不自觉地总要将他同小楷书法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谈到当代楷书艺术创作,尤其是小楷时,王学岭的名字,总会被人提起,甚至是不可回避。在当代的书法艺术创作中,楷书的式微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虽不能说王学岭有挽狂澜于既倒之功,但至少他的楷书创作为书坛,尤其是为中青年书坛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欧字是王学岭楷书的基本面目,虽然先前他对北碑下过工夫,后来对虞字更为倾心,但欧字对他的影响却始终存在。因为欧字的结构过于森严,为了照顾对字形准确的把握,很容易使用笔变得呆滞。为了解决好这一问题,他借鉴了行书的笔法,尤其是对《兰亭序》笔意的汲取,这使得他的笔致变得灵活起来。
王学岭身为中原子弟,秉性质朴,作为军人,性格刚毅豪爽,但他又有着温文尔雅的另一面。多年的翰墨熏染和传统文化的陶冶,使得他在气质上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在书法的取法和借鉴上,逐渐由欧阳询的法度森严转向虞世南的不激不厉以及褚遂良的潇洒飘逸,在对唐人楷书系统学习、研究的基础上,复求晋人的笔法和格调韵致,尤其是王献之的《玉版十三行》,对他的影响颇深。从他近来一系列的楷书作品中,我们明显可以看到,他已由追求结构严谨、点画精到转而求作品气息的畅达和自然天成。王学岭写了不少四条屏形式的作品和小楷册页,其中如《陶渊明桃花源记》(见附图)小楷册页,是他的小楷代表作之一。是作写于生绢上,行笔用墨极难把握,但他有很好的驾驭能力,字字丝毫不爽,而通篇章法浑如一气,如行云流水,通畅自然,展现了他多年来的勤学苦练功夫和极富创造力的艺术才华。
王学岭的楷书从唐人入手,在唐人碑版的基础上,上溯魏晋,取法献之,并借鉴了写经体,同时,对元明人的小楷书法也有所汲取,在用笔上取其精,结体上求其严,在气象上追求宏阔,尽精微、致广大,博采众长,融会贯通,终成自己面目。我与王学岭有十年的交往,一直以为他只写小楷,不作大字榜书。及至后来偶然见到他用两张四尺宣拼接起来写就的巨幅“厚积薄发”四字,方知多年以来,他一直在进行着大字榜书的研究,暗暗下着工夫,只是秘不示人而已。由于没有合适的大笔,该件作品是用多支毛笔捆在一起写成的,但竟然看不出丝毫痕迹。
近年来,楷书而外,王学岭对其他书体也多有涉猎,其行书也已形成了自己的面目,并频频在展览中亮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亦得力于其楷书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