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坊河湖文化书画摄影优秀作品展开展
大家好,艺术家和长头发图片「长头发的艺术家」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作为曾经留过长头发的艺术青年,还是有资格写写这个的。
“艺术家”和“长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人们眼里成了标配。八十年代,最初把头发留起来的艺术家,应该是让“长头发”这个符号流行的主要因素之一。文革结束,压抑已久的时代刚刚松开一个口,艺术家留长头发便是宣告自己进入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即是“先锋”和“艺术”。这种形式同时潜在地有着一些崇高的动机:“特立独行”、“反主流”、“反潮流”等。在这些纯粹的理想生活里,长头发带着浓郁的自由气息,跟艺术家一起进入公众视野。
而每当一个有着崇高光环的概念抛出来(纯粹,理想,自由等),必然就会有一批同样有此情结的独立意识青年追随,于是概念变成潮流:先锋要长头发,地下也长头发,边缘长头发,前卫长头发,摇滚长头发……。潮流覆盖面积越来越大,大众也开始想享受一下被“小众”的优越感。于是长头发在这种潮流下就成了一种姿态,人人都想摆。和“小资”一样,小酒吧的靠窗位置,女人手指里都得夹一支烟。于是,很多的伪艺术,伪文艺,伪摇滚等开始泛滥。
潮流变成了主流,群众开始分不清了,这个长头发是影楼的还是理发店的?
随着时间推移,当“艺术家的长头发”被摆姿态的人标榜泛滥后,就已经满足不了少数内心渴求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了。于是,一些人回过头来,反长头发。陈丹青,张晓刚,方力钧,梁文道,叶永青等等,一大批光头冒出来。不过让艺术家尴尬的是,媒体时代潮流传播地太快,没隔几年,现在去北京一看,明晃晃的全是光头。
大二大三那两年,我也是长头发,最初动机应该有摆姿态的成分,85后么,十八九岁。但现在看摆姿态对我当时来说似乎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更多还是内在的。比如中学时期都有叛逆,想留长头发来对抗,但环境不允许,老师会开除你。到了大学,学校没规定了,并且还是到了一个积极直面留长发的“美术学院”,于是一年半以后,压抑已久的头发很快就放肆地长过了胸。
长头发对我来说也有很大的安全感。头发遮住脸,忽闪忽闪,眼睛可以躲在里面,若隐若现。就像戴墨镜给人的安全感。其实我一直是很喜欢戴墨镜,但你知道, 我是近视眼,近视眼戴墨镜,装逼不成会撞树,必须再配个拐杖才行。于是我就对我的长头发非常依赖。
“艺术家”、“长头发”也总跟“颓废”、“脏”联系在一起,这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男人不像女生那样整天对着镜子收拾一小时,长头发一天一洗太麻烦,还是扎起来。有时画画,调色盘颜料满了,没有一块空地,但热情只专注于画面,于是也顾不得干净,在手上调颜料,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用说衣服会蹭上颜料了。反正我到现在没有一条不带颜料的裤子。并且,艺术家嘛,自由散漫狂放不羁,这样一来,就成了脏、颓废的代名词。
当然也有很多长头发也很干净利落的艺术家,但这并不能改变群众对“艺术家都长头发都颓废脏”的认识,人们对一个事物的认识都是符号式、脸谱化的,并且又不愿意思考深究这符号最初是怎么来的,又怎么消失了最初的纯粹的。比如导演衣服都很多兜儿,土豪都带手指头粗的金项链,玩摇滚的都穿孔,道上的都纹身,写书法的都必须大胡子等等。所以你经常绕不开一些自以为是的共识:“搞艺术的都得喝酒抽烟玩命颓”;“画画太苦了死了才能出名”;“诗人?你得喝酒才有灵感吧?”;“艺术家,你应该留长头发啊。”
也正是这些符号下标签式的概念传播,才有了各种各样的潮流和令人哭笑不得的伪现象。比如我一朋友旅游,回来说在当地碰到个高人,一看就是大师,白胡子白头发,在旅游景点给人画像,画的真像。比如文艺女攒点钱也要去一次西藏,最起码也得去一趟丽江。比如刚有口号提及复兴传统,就都开始穿汉服,买古琴,哪个工作室要是不整点茶道摆张古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代艺术家。长头发光头都已经不能装逼了,传统逼格更高啊。
概念一个接一个,一不小心,特立独行的人就被摆姿态的拉下水,鸡皮疙瘩一堆。
特立独行的内在需求,本身不只是自我肯定这么单薄,表现在外的时候,更是难以把握。谙悉此间规律的人,会自如地运用这些符号,比如王家卫的墨镜,李敖的红夹克,可以把逼装的看不出装逼时,这境界就已经很高了。但对于年轻人来说,视野有限,离大师的逼格毕竟太遥远,所以只能先留长头发,毕竟处在青春期这个年龄段,至少也说明你在一群同龄人当中有特立独行的闪光点。颓吧,狂吧,骚年,这是最让人讨厌又让人感动的阶段。
相由心生,成熟的艺术家是不需要表象来标榜自己的,那是跟一群一模一样装扮的人站在一起,然后一眼也能认出你是艺术家。艺术家是骨子里透出的自由气息,眼神里暗藏的智慧,这种气质会写在脸上,强烈而直观。所以成熟的艺术家,因个人喜好而定外貌,长发也好,短发也好,板寸也好,光头也好,在其身上都很自然,没有一点刻意的痕迹,但是“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记你容颜”。
(后记:朋友说毕业后常在美院走,发现美院这两年很少见到特别颓的长头发的学生了,听了,竟是有些伤感。)
作 者:冬子丨诗人、艺术家,现居西安终南山
“而写诗,对我来说,就像取出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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