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徐雪村和他的《溪山访友图》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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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居巢、居廉是岭南有名的花鸟画家。
“二居”早年游于广西张敬修幕下,后在张敬修所筑之东莞可园作画多年,晚年在隔山乡辟十香园设帐授徒,桃李满天下。
“二居”和岭南画派的形成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曾影响岭南画坛数十年。
岭南画派名家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都曾拜在居廉门下,研习二居画法。他们早期的画作大都打上居氏烙印。
其后,“二高一陈”又在“二居”的画法上出新,结合西洋素描法与“二居”写真法,在“真”的基础上写意,创立岭南画派,并形成黄少强、方人定、赵少昂、黎雄才、关山月、杨善深等岭南画派群体。
有学者认为,“二居”也不妨可称之为前岭南派。
01
1856年,也就是咸丰六年,在岭南绘画史上最起码也应该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年份。
这一年,张敬修、居巢、居廉、张嘉谟4人一起从广西回到东莞。
这一年,张敬修33岁,居巢45岁,居廉28岁,张嘉谟26岁。
张敬修、张嘉谟是东莞莞城博厦人。张嘉谟是张敬修的侄子,比叔叔张敬修小7岁。
居巢、居廉是番禺河南隔山乡(今广州市海珠区)人。居廉是居巢的堂弟,比堂哥居巢小17岁。
张敬修返乡是因为浔城(今广西桂平市)失守被革职,居巢、居廉、张嘉谟3人则是作为张敬修的幕僚而返莞。
可园主人张敬修塑像
张敬修叔侄2人是回家。居巢、居廉堂兄弟算是客居东莞。
居巢主要是居住在可园。
居廉主要居住在道生园。
可园是张敬修所筑,道生园则为张鼎铭(张嘉谟)所建,当时的道生园,规模当不逊于可园。
“二居”相继在两园中居住,作画。
02
可园始建于清道光三十年(1850年),只有3亩3分地大小,以“小巧玲珑、设计精巧”著称。
1856年,二张、二居回莞时,可园已渐成规模。
可园优美的自然风光和优裕的物质条件使“二居”能够静下心来,潜心作画。
可园鸟瞰图
在可园和道生园期间是“二居”艺术创作的鼎盛时期,他们创造了大量的极为精致的艺术作品,画艺臻于化境。
其间,居巢留存下来的作品较多,如上款为德甫(张敬修)、鼎铭(张嘉谟)、汝南(张家齐)的作品,便是极为难得的上乘之作。
其间,居巢也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如《张德甫廉访可园杂咏》、《可园梅开,月上独坐,悄然寄怀李少韦、洪少竹、黎慈白、李松孙诸吟侣》等,足有三十余首。可园时期,成为他艺术的鼎盛时期。
而居廉这段时间的传世作品并不多。
03
对于“二居”与绘画艺术的渊源,现有的史料一般作如下的记载:
“二居”原籍均为江苏扬州宝应县,先世来粤做官,遂落籍番禺河南隔山乡。
居巢(1811-1865):出生在隔山乡一户书香世家,自小能诗善画,成长在瑶溪(1)美景之间,尤其喜欢就地取材写生,所以他的工笔花鸟画形神兼备,青年时期便声名大噪。
居廉(1828-1904):比居巢小17岁,是他的堂弟。居廉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被书巢带在身边,既当助手也当学生。
1848年,37岁的居巢带着20岁的居廉,受清代武将兼文人张敬修邀请,前往广西任幕僚。
张敬修生于清道光三年(1823年),卒在同治三年(1864年),字德甫,别署虎头山弄潮客、博溪渔父等,是东莞莞城博厦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服官粤西,历官庆远、百色、平乐、柳州、梧州、思恩、浔洲诸地,官至广西按察使、江西按察使等职。他雅好书画,自己也能偶尔画几笔,在广东省博物馆、广州美术馆等也均藏有其意笔草草之作。他在任上先后延请“二居”赴广西,主要是做军师兼作画、授徒。
在广西期间,居巢曾问画于宋光宝、孟觐乙。
宋光宝,字流百,一字耦塘,江苏吴县(苏州)人;孟觐乙,字丽堂,号云溪,江苏阳湖(常州)人。
宋、孟二人同被江西籍的李秉绶聘至广西寓所“环碧园”教写花卉。
从传世的画迹来判断,宋、孟二人的艺术活动大致在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居巢向他们问学,也大致在入张氏幕下之先,且时间当不长。
1856年,也就是咸丰六年,张敬修因浔州(今广西桂平)失守被革职,张敬修、居巢、居廉、张嘉谟4人一起从广西回到东莞。
04
同治三年(1864年),张敬修在可园病卒,居氏兄弟计划回归故里隔山乡。
如此算来,“二居”在可园生活、从艺的时间长达八年。
这个时期,是“二居”艺术创作的鼎盛时期,他们创造了大量的极为精致的艺术作品,画艺已臻于化境。
05
1864年,居巢和居廉“宦粤西二十二年始归故里”,回到了广州,在十香园作画、授徒。
这一年,居巢54岁,居廉37岁。
居廉像
十香园鸟瞰图
居廉花鸟画作
居廉在此种植了多种花卉,供写生用,共计有素馨、瑞香等十种香花,故名“十香园”。
十香园就在海珠涌边(今怀德大街内),又称隔山草堂,占地五百多平方米,是清咸丰年代的建筑(一说清代道光十二年(1832年)建园)。
1865年,居巢病卒于隔山乡,享寿五十有五。
居廉则从37岁(1865年)至75岁(1903年)这38年间,一直在十香园作画与授徒。
06
“二居”画学,极重写生。
居巢的画作“以草虫尤胜”。有人问他的秘诀,居巢称:“笼而观之。”
居廉授徒至少有如下3种教学方法:勾线、临摹与写生。
十香园以“蒙馆”的形式,培养了一大批美术人才。
38年间,居廉培养入室弟子五六十人,游学者有近百人之多。
岭南著名学者冼玉清称,清末民初,广东学校的图画教员中,八成以上都来自居廉门下。
高剑父画作
高奇峰画作
陈树人画作
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陈树人均曾学画于此,为居廉最出色的入室弟子,陈树人还迎娶了居廉的侄孙女居若文,并与高剑父、高奇峰开创岭南画派,人称“岭南三杰”,因此十香园又被誉为“岭南画派的摇篮”、“岭南画派的发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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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后,高剑父决意淡出政坛、潜心绘画,旨在艺术领域发起“革命”。
革命家黄兴以诸葛亮诗“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给高剑父居处题额“春睡草堂”,“春睡画院”遂得名。
1930年,高剑父购得朱紫街87号,春睡画院此后便固定于此。
在春睡画院,高剑父践行了自己的艺术主张:“绘画要代表时代,应随时代而发展。”在教学上,他主张兼容并包,鼓励门人自立门户。由此,春睡画院走出了一批艺术大家,形成了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杨善深、黄少强、方人定、杨之光等岭南画派的成熟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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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广州美术学院就建在当年的隔山乡(广州市海珠区昌岗东路257号),亦足见“二居”与岭南画派的密切渊源。甚至有学者认为,“二居”也不妨可称之为前岭南派。
著名书法家、篆刻家秦咢生先生游可园诗中有一首是写“二居”与岭南画派渊源的:“隔山画派启南天,稺榻双清礼古泉。入画湖楼嗟信美,此中良匠血犹鲜。”道出了开宗立派的漫漫征程和个中艰辛!
注释:(1)瑶溪,窑头乡之雅称。位于今海珠涌中段,环境清幽,人物亦多风雅。丹青开派,名冠省邑;文章彪炳,代有才人。是海珠地区历史文化摇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