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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小仲马的生平「小仲马几岁写的茶花女」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小仲马传:反俄狄浦斯者》,[法]玛丽亚娜·肖普 [法]克洛德·肖普 著,张文英 译,商务印书馆2022年6月版。
好像要清理过去一样,
他出售了一部分藏画
在他生命最后的几年内,小仲马不再为法兰西喜剧院写剧本。同时,他发表了一些文章:《亚历山大·仲马先生对勒贡特·德·利尔(Leconte de Lisle)演讲的回复》《1887年5月31日礼拜四在公众会议上发表的演讲》,在《插图》杂志上发表小说《伊尔卡》 ,为埃米尔·贝日拉的一篇社会学研究写的序言:《共和国之爱:社会学研究,1870—1889年》。
《小仲马肖像》,路易·布朗热 绘,大卫·拉兹 摄,由维耶克特莱城亚历山大·仲马博物馆提供。
最后,他出版了《幕间休息新编》,一个手册、文章和悼念文的文集,包括:《致H.费利·德·皮尼先生的一封信:致〈费加罗报〉经理先生》、写于乔治·桑在诺昂的葬礼前夜的《未发表的演讲》《杀人的妇女和投票的妇女》《向曼萨纳雷兹公开认错》《在蒙蒂尼墓前致的悼词》《致纳盖先生》《对儿童问题的思考》《在古斯塔夫·多雷墓前致的悼词》《戏剧专栏:关于埃米尔·佩兰导演的小册子》《寻亲问题:致古斯塔夫·利维先生》《在阿道尔夫·德·鲁汶墓前致的悼词》《一封信》。
好像要清理过去一样,他在1892年5月12日和13日出售了一部分藏画。
夏尔·伊里亚尔特(Charles Yriarte)为目录作序,介绍仲马“是别具一格的、冲动的收藏家,乐于对潮流追根究底。作家不仅是人们认为的艺术评论家,他做得更好,他帮助了那个时代很多画家生存下来”,这是从他十八岁将那幅奥克塔夫·塔塞尔的《浴女》挂在他在布尔达卢大街家中的楼下开始的。
《马尔利勒鲁瓦的尚福鲁别墅》,穆里尼耶先生绘。
翻阅目录,人们可以注意到,除了塔塞尔的不少画作外,有一幅委罗内塞的画,一幅伦勃朗的《老者的头像》,两幅欧仁·布丹(Eugène Boudin)的画(《布列塔尼的马市》和《海滨风景:勒阿弗尔港》),夏尔丹(Chardin)的《塞丹纳的肖像》,古斯塔夫·多雷的《麦克白的巫婆》和《麦克白》,几幅德拉克洛瓦的画(《祈祷中的玛大肋纳》《瓜达莱特战役后的罗德里克王》《浮士德和瓦格纳博士》《虎》《希俄斯大屠杀》),八幅戴奥多尔·卢梭的画,一些美索尼耶的画和几幅普鲁东、沃隆、特罗荣、于勒·杜普雷(Jules Dupré)和柯罗的作品,其中一幅《拉罗谢尔》是德巴罗尔送给他的。
小仲马的亲属:珂莱特和莫里斯·李普曼于1892年5月25日宣布离婚。珂莱特将于1897年10月2日在马尔利勒鲁瓦与罗马尼亚医生德米特里·阿希尔·马萨(Démétrius Achille Matza)结婚。新娘第二次婚礼的见证人是维克托里安·萨尔都和画家埃杜瓦尔·德塔耶(Édouard Detaille)。
1894年,卡尔曼-雷维出版了《他人的戏剧》,这是小仲马与别人合作编写的剧本的合集:《妻子的痛苦》《埃洛伊斯·帕朗盖》《蓬皮尼亚克的教子》《达尼谢夫一家》《罗玛妮伯爵夫人》,这些剧在它们上演期间出现纠纷,小仲马不想把这些剧收入自己的戏剧全集,但是读者对这些剧感兴趣,因为人们在其中看到了他的手笔。
“小仲马在易卜生之前就已经是易卜生了”
在《弗朗西雍》之后,他重新开始创作《底比斯之路》,虽然也对再完成一件作品不抱希望,他向保罗·布尔热承认。
我重新开始写《底比斯之路》,但我看不到终点,我很担心永远不会完成。全无热情和兴奋。我很清楚我想说什么,我不断重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真相就是,长久以来我太了解人性了。
有一次他去维利耶大街时,列奥波尔德·拉古尔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在法兰西喜剧院看到《底比斯之路》。他得到了这个令人失望的回答:“会有一天完成吗?我越来越怀疑了。里面需要容纳那么多东西,太多了!一个不想只取悦观众,而想引人深思的戏剧作家,他自己也在反思,对于他来说,生活的经历以及思考越来越强烈地给他忠告,因为他不再拥有创造者那般坚定的自信,也许二十年前这种自信可以使他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想法。然后,再然后呢,我向您保证,我从没有感到过骄傲,尽管有这样一个很多人都喜欢的传说,但它终将破灭。但是最后,如果不是过分自负,我就可以骗自己,说我的作品具有真正的价值,希望在临终时我不会真的这样认为,我可以做到,这是因为,我的上帝!是的,因为我的成功,尤其是那些我认为清醒而严格的聪明人的评价,例如泰纳先生。然而,我看到公众的品味在变化,一部分年轻人走向贝克 和他的弟子那边,另一部分为易卜生而欢呼。我眼见着我的艺术形式在衰落。我的戏剧,我的戏剧终将消失。”
《小仲马先生的新万神殿》,保罗·阿多尔 绘,选自《杂音》杂志,1866年8月21日刊。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没有得到证实。实际上,他的戏剧定期在法兰西喜剧院上演,如《茶花女》《半上流社会》《克洛德的妻子》。在后一部剧中,莎拉·伯恩哈特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一位评论家甚至断言“小仲马在易卜生之前就已经是易卜生了”。
列奥波尔德·拉古尔注意到什么都不能安慰他。这是一位对过去始终明晰的分析家。
伏尔泰的戏剧又怎么样?人们甚至都不去读了。然而,哪位抒情诗人的作品能比《扎伊尔》和《梅洛佩》 更受赞美和追捧?同样,一位剧作家,只有当他仍然有读者时才能算活着,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在这个通常是文学史的墓场里,这儿或者那儿,到处点缀着他的散文,好似作者的半身像。这位作家的艺术遗产并不是他写的书,而是至少有两三部真正的杰作继续在舞台上演。在19世纪的戏剧中,我可以找出三四部真正的杰作:不是维克多·雨果的歌剧——壮丽的语言不能永远拯救它们——而是缪塞的几部喜剧。我不评论我的父亲:他有天才,就如同大象有鼻子一样。
《费加罗报》的记者菲利普·吉尔(Philippe Gille)就《底比斯之路》向他提问,他回答:
如果我只能挨打,那么,在我这个年纪还会去冒险吗?不会!我最好把《底比斯之路》留在抽屉里。我认为这是我最好的剧之一,我也相信我永远不会把它交出来[……]。在生活的虚无和我们徒劳的努力面前,我们绝望地呼唤所谓的天意,而天意什么都没有为我们准备,很简单,我想隐退到修道院。[……]至少在那里,我们远离生活。[……]哦!冷静点儿,我永远没有勇气这样做。[……]会有人说我受祭司和女人的影响沉迷宗教。[……]而且,我也会无聊得要死。
这部剧讲述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医生,也就是作者的化身,在生命的尽头遇到一个年轻而撩人的女孩,和斯芬克斯一样神秘,是小仲马戏剧中普遍存在的女妖怪的化身。这位迪迪埃(Didier)医生是无神论者,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是信徒。女儿热纳维耶夫爱上了父亲的助手,这位助手是一名无神论者,从而引发了仁慈的宗教和粗暴的科学之间的不少冲突。美丽的米丽亚娜(Miliane)和她母亲出现了,米丽亚娜被一名逃亡的袭击者所伤。母女二人在诊所安顿下来养伤,她们迷人的存在和交谈令男人们很开心,却让女人们忧心不已。又来了一群对迪迪埃的工作感兴趣的瑞典大学生,接着那个试图杀死米丽亚娜的年轻人也来了,他现在想娶她。她拒绝了他,挑起助手与迪迪埃之间的纠纷,而迪迪埃此时已向她表白。她说她已经准备好献身迪迪埃了。第四幕在这里戛然而止。
在序言中充满怀念地谈到了父亲
于勒·克拉尔蒂在1904年10月1日的《费加罗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在文章中讲述小仲马为父亲所写的剧本,他发现自己与之相关:
一个秋天的下午,我的父亲去马尔利看望小仲马,以便与他一起确定第一场演出的日期。[……]小仲马坐在一张堆满书的大桌子前,在他面前有一个墨水瓶、蓝色的稿纸和一个装满鹅毛笔的瓶子。他穿着一件灰色法兰绒的写作服,手里拿着一份手稿,这就是《底比斯之路》。[……]他清声朗读,清晰的嗓音充满魅力和无限的甜蜜。窗外,秋雨敲打着屋顶似乎在为剧本伴奏。[……]有时,读完那些带有他的风格的精彩段落,他停下来,说:“这太长了,我要删掉!”[……]在这短暂的五幕剧中,小仲马把他全部的才华,和他所有关于社会、科学、宗教、女人和儿童的想法全部熔为一炉。
《小仲马在书房》(根据保罗·多尔纳克公司的照片绘制),选自《名流圈》杂志,1891年4月18日第1777期。
小仲马答应给卡尔曼-雷维为《三个火枪手》豪华版写一篇序言信,这个版本中有莫里斯·勒努瓦尔(Maurice Lenoir)的二百五十幅插画和于勒·郁约(Jules Huyot)的版画。在这篇序言中,他充满怀念地谈到了父亲:
还记得吗?在你的世界里,世界上的事物,或者永恒的生命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源于我们对不再存在的恐惧。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从未讨论过这些,我相信那种形而上的思辨从未困扰过你。
[……]啊!美好的时光!我们年龄相当:你四十二岁,我二十岁。那些愉快的谈话、温柔的诉说!我觉得仿佛就是昨天。[……]你沉睡了近四分之一个世纪,安眠在维耶科特莱墓地的大树下,在你的母亲和父亲之间,你的母亲是你刻画的所有诚实女性的样板,你的父亲曾是你创造的所有英雄的证明。而我,你一直把我看作你身边的孩子,我也是,我也把自己当成你身边的孩子,可我鬓边的白发比你还要多了。[……]地球转得飞快。很快会再见。
这个豪华版的《三个火枪手》的印刷日期是1893年11月25日。
本文节选自《小仲马传:反俄狄浦斯者》,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文中所用插图均来自该书。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原文作者/[法]玛丽亚娜·肖普 [法]克洛德·肖普
摘编/安也
编辑/青青子
导语校对/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