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徐雪村和他的《溪山访友图》长卷
大家好,抽象艺术中黑色正方形的深邃含义「深邃读音」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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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肖恩·斯库利的《黑色正方形》与他最好的作品一样,令人异常振奋,尤其是其最初设想就包含了残酷的一面。
多年来,肖恩·斯库利(Sean Scully,1945,爱尔兰-美国艺术家,战后抽象主义绘画重要人物)一直在创作被他称为“地面线”(Landlines)的作品,这源自他在乡村生活基础上对于艺术的最新发展。他的绘画以平行的线条展示了陆地、海洋和天空,这是一种堆叠水平笔触的表现方式;而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是他近些年来创作的雕塑作品 —— 不断叠加的框架结构钢柱,在其艺术世界中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
肖恩·斯库利,《地面线 - 红桥》(Landline Red Bridge),2016,铝面油画,85 x 75 英寸。© Sean Scully
例如,在《堆积的中国》(China pile - up,2014)中,有一堆三维的黑色框格,在视觉上与他的早期绘画相似,这些是由钢质的矩形堆叠构成。而在“地面线”系列中,我们既没有发现他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创作至80年代所出现的艺术冲突,也没有看到上世纪90年代他的“光之墙”(Walls of Light)系列所带来的理想和谐。相反,“地面线”属于斯库利的风景绘画,他用不同的颜色展示了象征着海岸、水面和天空。我们看到的正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只是这些被艺术家用抽象的形象呈现出来罢了。
肖恩·斯库利,《堆积的中国》(细节),2014,特种钢,12 x 50 x 20 英尺。© Sean Scully
肖恩·斯库利,《白光之墙》(Wall of Light White),1998,亚麻布面油画,96 x 108 英尺。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藏
一幅最新完成的画作《黑色正方形》(Black Square,2020),第一眼看去仍是一组“地面线”作品,只是在其中心下方植入了一个大大的正方形。而这项工作还映射了更多更复杂的内容。在斯库利的职业生涯中,将这个正方形添加进绘画,也构成了艺术史上一个富有启发性的轨迹......
肖恩·斯库利,《黑色正方形》,2020,铝面油画,85 x 75 英寸。© Sean Scully
在具象绘画中,描绘房间内打开的窗户可以呈现出通往户外的更大空间。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1774-1840,德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的一幅描绘艺术家工作室的绘画,就展现了一扇打开并连接室外风光的窗户,这件作品戏剧性地扩展了封闭的室内空间。斯库利最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使用窄横条纹来画画。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在画作中加入的窗户元素打破了原本冰冷无情的条纹区域,将这些画面抽象地展现出来。然而现在,他那坚固的纯黑方块则有着截然不同的精神含义。
弗里德里希,《从艺术家的工作室看,左边的窗口》,1805-6,纸上棕褐色石墨,314 x 235 mm。维也纳美景宫馆藏
肖恩·斯库利,《平面国》(Flatland),1987,亚麻布面油画,60 x 60 英尺。© Sean Scully
斯库利的《黑色正方形》可以与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1869-1954,法国画家,野兽派创始人)的著名神秘作品《开着的窗户》(France - Window at Collioure,1914)相媲美,后者直观上是一扇通向漆黑夜晚的窗户。几年后,马蒂斯向年迈的让·雷诺阿(Jean Renoir,1894-1979,法国著名电影导演,印象派画家雷诺阿次子,法国电影自然主义代表人物)展示了他一些近期作品,尽管不是那一幅,但这位年长的艺术家对其中一些带有黑色的画面感到震惊,
“按照印象派的规则,黑色本应破坏整个绘画构图,但它却保留在了原处。”
—— 希拉里·斯珀林(Hilary Spurling,1940,英国作家),《大师马蒂斯:亨利·马蒂斯的一生》(Matisse the Master:A Life of Henri Matisse,2005),克诺普夫出版社(Knopf),第219页
马蒂斯使用黑色绘制的"法式地窗"意义何在呢?
亨利·马蒂斯,《开着的窗户》,1914,布面油画
黑色似乎是一种限制性的颜色。但是,比较弗朗茨·克莱恩(Franz Kline,1910-62,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画家)的纯黑白画与他使用色彩质量较差的作品可以发现,艺术有时会从自我施加的限制中获益。弗兰克·斯特拉(Frank Stella,1936,美国极简主义画家)早期的黑色条纹绘画也是如此。
弗朗茨·克莱恩,《Chief》,1950,布面油画,148.3 x 186.7 cm
弗兰克·斯特拉,《伯利恒医院》(Bethlehem's Hospital),1967
在20世纪50年代,哲学家和艺术评论家阿瑟·丹托(Arthur Danto,1924-2013,后来经常为斯库利作评论)制作了象征性的黑色木刻作品,如:《两个圣徒和一个殉道者》(Two Saints And a Martyr,1955)。中国著名的现代主义艺术家吴冠中(1919-2010)也经常将黑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使用其他颜色,这些艺术品便不会拥有丝毫相同的表达效果了。
吴冠中,《大院》(A Big Manor),2001,宣纸油墨和彩色,27-1/2 x 55英寸。上海美术馆馆藏。
黑色的正方形也可能看起来是一种有限的(边界感)格式。卡齐米尔·马列维奇(Kazimir Malevich,1879-1936,俄罗斯至上主义创始人、构成主义、几何抽象派画家)创作的《黑色方块》(Black Square,1915),在“最后的未来主义展览0.10”(Last Futurist Exhibition 0.10, 1915-1916)中展出,它提出要终结艺术的历史,就像艾德·莱因哈特(Ad Reinhardt,1913-67,美国抽象画家)以不同的方式创作了他的许多后期、非常黑暗、不完全单色的矩形绘画一样。
卡齐米尔·马列维奇,《黑色方块》,1915
艾德·莱因哈特,《抽象绘画》,1962,帆布面油画,152.4 × 152.4 cm,芝加哥当代艺术博物馆馆藏。
在一幅画作中,当一个矩形的长边与画面底部平行时,我们将其视为一个稳定的元素。但是,相反地,当矩形的短边与底部平行时,它可能不会显得很稳定。彼得·哈雷(Peter Halley,1953,美国新概念主义运动艺术家)便是经常选择运用这种动态感矩形的艺术家。
彼得·哈雷,《此时此地》(Here and Now),2018
相比之下,正方形本质上则是含混的。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1888-1976,美国抽象艺术家)《向正方形敬意》(Homages to the Square)开启了一种丰富多彩的抽象世界!与长方形不同,正方形是不可改变的,旋转之后它还是老样子。它显示的是事物的整体性而非局部的某种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呈现的是绝对的完整。
约瑟夫·亚伯斯,《向正方形敬意》
通过将一个清晰的黑色方块插入一组带有明亮颜色和笔触的水平区域中,斯库利屏蔽了风景和笔触的浪漫内涵,与此同时,也阻断了艺术历史被终结后的虚无主义愿景,这种愿景将被一个孤立的黑色方块所煽动。信仰与非信仰在此刻被压缩在了一起。
相比之下,尽管对斯库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当彼埃·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1872-1944,荷兰画家,风格派运动艺术家和非具象绘画的创始者)使用黑色线条划分蓝色、红色、黄色矩形时,他仍是一位乌托邦式的、追求“美感”的视觉思想家,这就是为什么纯黑色的正方形,至少在蒙德里安成熟的风格作品中,是不可想象的。
彼埃·蒙德里安,《Broadway Boogie Woogie》(晚年作品),1942-43
《疯狂猫》(Krazy Kat,1944)的创作者乔治·赫里曼(George Herriman,1880-1944,美国连环漫画大师)热爱夜晚,他经常在连环漫画中使用大片平坦的黑色区域。黑色既是终点,也是下定决心前的最终标志 —— 死亡的颜色。因此,这也是绝对适合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1746-1828,西班牙浪漫主义画家)晚期"黑色画作"(black paintings)的颜色。或者说,黑色是象征绝对开端的颜色,即,上帝所说的“要有光”(let there be light)之前的那一刻。
乔治·赫里曼在40年代创作的连环漫画《疯狂猫》。
戈雅的晚年“黑色画作”,《圣伊西德罗朝圣》(局部细节),1820-23,帆布面油画。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馆藏
一些表现黑色的品质似乎也与文化习俗相关联。当然,黑色和暗淡主题之间的政治关系是复杂的,正如从马奈(Édouard Manet,1832-83)和马蒂斯到今天艺术作品中的黑人模特都有效地证明了这一点。梅耶·夏皮罗(Meyer Schapiro,1904-96,美国艺术史学家)观察到,在中国,葬礼上的颜色是白色而非黑色。他很想弄清这种信仰与所产生的艺术后果之间的关系。
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想要要区分出黑色作品中的抽象与具象成分也是很难的,就像你看不清"两个圣人关着灯在地下室的样子"。重要的是不要以过于严肃的方式回应斯库利的《黑色正方形》。正如当你听到滚石乐队(Rolling Stones)唱到“Paint It Black”时,你不需要一个音乐学家的分析就能理解其中所传达的情感;当你看到罗伯特·劳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1925-2008,美国波普画家)的《无题(光滑的黑色画)》(Untitled-Glossy Black Painting,1951)时,你不需要阅读一篇关于单色绘画的论文,也能理解它在艺术史上的地位,至少大致上是这样。
罗伯特·劳申伯格,《无题(光滑的黑色画)》,1951
斯库利的艺术涉及到一种可能被称为是对古典大师和现代主义具象艺术的色彩、构图、主题的转化。就像一个翻译家通过寻找与原文相对应的词汇,将一种语言的文学作品转换成另一种语言一样,斯库利在他固有的抽象工作方式中找到了与现有技术特征相对等的东西。
他的绘画和他所欣赏的古老作品之间的呼应关系,使他的抽象艺术在美学和精神上变得尤为重要 —— 这成为了另一种不同的东西,而不仅仅是有吸引力的色彩组合。《黑色正方形》亦是对2020年春天的那场世界新冠大流行的恰当回应,因为它抽象地对我们目前的生活方式做出了深刻回应。所以我们要相信,斯库利艺术的本质在于它的开放性。
就像他最好的作品一样,《黑色正方形》出奇地令人振奋,也许(或者说,正是)它从一开始所设想的就是残酷的景象。有人说,一个成功的艺术家能使观看者在观看之后也具有创造力。因此,你需要相信并找到斯库利作品中能有让你思想高速运转起来的东西。
注:约瑟夫·马谢克(Joseph Masheck)的“标志性”文章发表于 40 多年前的《Artforum》期刊上。马谢克是斯库利的重要早期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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