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徐雪村和他的《溪山访友图》长卷
工笔花鸟画的特技42
(七)制点法
传统中国画中的“点”和现代中国画中的“点”截然不同:前者是用笔蘸墨在画面上直接点厾,是“画”上去的墨点;后者是借助于工具材料,用多种手段制作在画上的“肌理”。前者是白纸黑点,用以塑造形体;后者是黑(色)底白点,用以丰富画面的表现语言。对现代中国画“点”的研究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我们没有太多的经验可供借鉴,只能参照其他画种成功的实例。在水彩画中,我们可以用撒盐法来营造变幻莫测的冲积、晕化效果。在宣纸上,我们用撒盐法也能营造出斑驳陆离的肌理效果吗?经过反复尝试、多方实践,我终于总结出一些成功的经验。
制作点状肌理要解决的一个重要技术问题就是如何使色、墨在纸张的表面浮动、游离。只有让色、墨在画面上游走,制“点”媒介物才能把色、墨部分赶走而形成肌理。水彩画能制作点状肌理完全是因为纸张能吃透水分。只有让纸张吃透水分,色彩才可能在画的表面浮动。
中国画所使用的宣纸比较特殊,纸质松软,具有极强的吸水、晕化性能。如何让色、墨在宣纸的表面浮动、游离,是中国画制作点状肌理要首先解决的问题。用水作为中国画制“点”的辅助剂是行不通的,因为宣纸不能像水彩纸那样经得起水的浸泡,而且宣纸的吸水性极强,水只会被宣纸自身吸收而不可能使色、墨浮动。要使色、墨在宣纸的表面浮动、游离,只有找到一种能让它运动的中介物才行。选择什么样的辅助剂呢?喷水虽然能达到一定的移色动墨的效果,但只能使墨、色移位,很难使画面出现冲积、晕化的白点。
刷酒精易于挥发,也不能达到理想效果。经过多次试验,蛋清和白乳胶成了最理想的选择。辅助剂的作用是封住纸张的纤维毛孔,使色、墨不会轻易渗透到纸张的纤维中而仅仅浮在其表面。它实际上是润滑剂,具有浮色动墨的润滑作用。使用蛋清辅助剂、白乳胶辅助剂时,要注意把握时机。这是因为蛋清和白乳胶液都有一定的黏性,能将生宣纸制成半熟纸。如果等辅助剂干后再进行肌理制作的话,就会失去浮色动墨的作用。因此一定要在辅助剂潮湿时进行,否则就无法取得理想的效果。
蛋清辅助剂的制作方法:选择一只新鲜的鸡蛋,取清去黄,兑入三至四倍的清水,用筷子将其打开、调匀即可。
白乳胶辅助剂的制作方法:取装潢用的白乳胶,兑入六至七倍的清水调匀即可。
解决了色、墨的运动性问题后,对制“点”媒介物的选择就成了肌理制作的重要因素。水彩画用盐作为制“点”媒介物,目的是让盐溶化后排斥色、墨,从而产生肌理。那么,还有没有其他媒介物具有类似的功能呢?经过反复试验,我发现糖、味精、肥皂水等也能产生形态各异的点状肌理。(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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