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詹庚西及其花鸟画艺术
山谷书法钩沉录7
第七讲现存较早的山谷楷书墨迹——《华严疏卷》
上海博物馆现藏有一件黄庭坚真迹《华严疏卷》(见下图),此作为大字楷书,写在湖色花绫上,纵25.1厘米,横115厘米,凡19行113字。这是目前所见山谷书作创作年代最早的一件楷书真迹,十分珍贵。
此作文字内容是为给巽上人华严禅寺开基化缘所作疏文并跋。文字如下:
黄庭坚真迹《华严疏卷》
云门《抽顾颂》,衲僧眼皮重。眼皮七八量,雷车打不动。打不动,《抽顾颂》,时念弥陀三五声。追荐东村李胡子生天,西山里孟八郎强健。福田院里贫儿叫唤:乞我一文大光钱。巽上人为华严作佛事,又持此轴来乞作小疏。予以为鹭鸶股上不胜下刀。可持此字去,有能以百千助缘事者与之。鲁直题。
华严禅寺在北宋京城开封府曹门外,系皇祐年间(1049-1053)宋仁宗皇帝为延临济高僧道隆禅师所赐建,事见《五灯会元》卷十二“华严道隆禅师”章。山谷此作《华严疏卷》文字不载于《黄庭坚全集》及诸刊本,巽上人生平亦无考,但《黄庭坚全集》中另有《华严修造疏》一篇:
遍照如来世界海,宝严宫殿;赵州古佛三十年,折脚绳床。道不虚行,理惟一味。此华严禅院者,昭陵皇帝百福所严,毗卢遮那一会如此。而丹青黯昧,土木倚倾。属在檀那,崇兹佛事。夫沙门法者,终日吃饭,不破一米;终日著衣,不挂一丝。纵令法席重光,不动镇州一草。若有见闻随喜,功不虚捐。当令大众为白牯狸奴,念摩诃般若波罗蜜。
此文一读便知它与《华严疏卷》恰好内容相通、相连,明显应是同一时间所写的前后两篇疏文,其中“昭陵皇帝”即指宋仁宗(死葬永昭陵)。由此可以推定山谷《华严疏卷》必作于元祐年间京师任职时期。从此作书法风格及黄庭坚书风演变的轨迹加以判断,似应在元祐初年的可能性大。
细观此作书法特色,很明显受颜体楷书影响最多。其笔法平实,左规右矩,颇得颜字神韵。不过此书章法不遵楷书规则,有行无列,把行书的参差之法加以活用,已具新意。偶尔出现的长横、长竖已露出晚年书法伸手展脚的些许端倪。有笔势不够流畅婉转处(如“疏”字末三笔),流露出早年书法痕迹。
《华严疏卷》以颜字为基础风格,为我们提供了把握黄庭坚学书历程的第一手资料,这是理解他晚年书风内涵的重要依据。从此作的实际水平来看,山谷在35岁以前楷书功底已很扎实,虽然其笔法技巧尚不够成熟,而其不囿前人的章法构成和整幅作品雍容、儒雅的格调,却具有大家风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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