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作品:新的审美 现代与传统经典的碰撞—中国青瓷全新的呈献
从“抚今”到“追昔”马于强
我与马于强同属上世纪70年代生人,他居头,我在尾,但我习惯叫他“马老师”。他为人谦和、实在、热情,在书法圈子里有很好的人缘儿。
我和他相识于七八年前。他那时已在硬笔书法界小有名气,以《宣示表》为基的钢笔小楷清劲秀逸,颇为人称道。新世纪之初,他开始染指毛笔书法,起初学隶书,仿《张迁》、《曹全》等汉碑,写得中规入矩。后来,以写隶书扬名书坛的毛国典先生调到江西南昌工作,马于强便常去向其求教。不到一年工夫,他竟能写出一手娴熟的“毛隶”来。
书法往往与一个人的性情密切相关。马于强是心细之人,做任何事都非常认真,极尽精致之美。因此,在旁人看来极烦琐的画线打格之事,他能做得不温不火、无差无误。从毛国典先生那里,马于强既学到了书法技法,也学到了形式技巧,作品频频入展、获奖,知名度大大提高,成为书法展赛时代的宠儿。
“取法时人”并不见得全是坏事,毕竟时人的成功也可以为我们提供有益的启示,甚至成为获取个人成功的有效捷径。但问题是,一旦时风逆转,如何在更张易帜后继续一领风骚。就此,马于强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在具备了中国书协的入会资格之后,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思考自己今后的创作道路。前几年,全国大展狠煞“跟风”潮,马于强也因此付出了几次落选的代价。这下,他更加坚定了变体的决心。
那段时间,他翻遍了书柜里的书法作品集,认真分析今人的取法。他清醒地认识到:别人走过的路,自己不能再走;不适合自己走的路,也坚决不能硬走。最后,他看准了魏碑。他跑遍省城的各大书店,把所有魏碑的字帖一一翻了一遍。最后,一本《李璧墓志》让他如遇知音,一见钟情。
不选《张猛龙》、《始平公》等耳熟能详的碑帖,独从《李璧墓志》这样一本生僻的字帖入手,这就是另辟蹊径,是智慧。有着早年硬笔楷书的功底,加上多年练就的对帖的消化吸收能力,马于强很快找到了感觉。不到半年,他面目一新的魏碑小楷便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不得不佩服他对以前的东西舍弃得如此彻底,对新的东西吸收得又是如此神速!他的变体得到了书友的肯定,也得到了毛国典先生的鼓励,但他仍不敢自鸣得意。直到这种风格的作品获得了“骊山杯”全国书法大赛一等奖以及江西省第七届书法篆刻展一等奖的佳绩,他才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基本面目确定之后,马于强又老老实实静下心来做笨功夫,将《张猛龙碑》、《爨龙颜碑》、《中岳嵩高灵庙碑》等魏碑名帖一一通临,择其善者,为我所用。同时,他还对当代写碑高手如李松、李啸、胡立民等人的作品反复研究,有选择性地借鉴,用以丰富自己的笔墨语言。事实证明,马于强的魏碑变体是成功的,因为一个个大展上又有了他的大名———名字还是那个名字,作品却有了崭新的面貌。他的魏碑创作避开了厚重雄强、生辣野拙,也不求刀削般的用笔,不求结体的肆意欹侧,而是从他本人的性情出发,求精求细,爽洁的用笔辅之以界格的形式,给人以端正明快、清丽自然的感觉。那长长的尺幅、满满的小字,一眼望去,如洒星光,如串珠玑。从模仿时人到不与人同,马于强完成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蜕变。也是在另辟蹊径中,马于强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书法天空。捷径也好,蹊径也罢,终归是“书山有路勤为径”。铺就他走向成功地毯的,除了他的善思,便是他的勤奋。记得第一次去他办公室时,我见他桌上堆的、玻璃板下压的,都是字帖和书法作品,废纸背面、报纸边缘,都是他临帖的笔迹。现在他负责学校的招生与就业工作,公务繁忙,但只要有时间,他就练字。他说:“我不会打牌搓麻,除了和朋友喝酒聊天,也就写字这么点儿爱好。”
但是,选择路子的成功,不等于风格的成熟。我以为,笔力和意趣将是马于强的魏碑小楷今后最需要改进和强化的。不知马老师以为然否。(图为马于强的书法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