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当代草书十家风格与技术析例：马世晓
“春风骀荡,杨柳飘拂,水光潋滟,轻云出岫……”这是马世晓草书给人的意象营构。唯美的、诗意的表现几乎就是马世晓草书所追求的一切。那独特的线形与态势,是其迥异于当今书坛其他书家草书语言的个性创造。他不避柔丽婀娜,一心沉浸于自己那花容婵娟般的审美倾向之中,正可谓高蹈物表、逸出时流者。唐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中有“神存富贵,始轻黄金。浓尽必枯,淡者屡深。雾余水畔,红杏在林。月明华屋,画桥碧阴”之句,极言飘逸绮丽之美。每当看到马世晓的草书作品,就不由得会想起司空图对诗品的这类形象描述。
可见艺术无论雄浑豪放、高古冲淡还是典雅沉着、自然含蓄,均各有其审美价值与社会意义。多年前,笔者在给安徽一位朋友的信中曾谈到马世晓的草书:“马世晓草书的成功在于创造了一种具有强烈时序感和运动感的轻柔线条。这种质感的线条至今仍是独一无二的,其弹性、力度、厚度、张力含而不露。看他的一幅幅草书,如见天女散花、织女下凡一般,神色飘动,一天云锦。如果以金刚力士的标准去看,肯定少了一些阳刚正大气象。”马世晓草书正可作唯美或阴柔一路风格的代表。
图一是马世晓的草书《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选句》。此作用笔疾涩相间,轻重骤变,波拂驰纵,牵连曼延;多游丝起伏,而罕见用点;喜作横斜夸张,字轴线摆动很大。从图二字形、字势、轴线、重心、支点的技术分析示意图中可以发现,这仅仅是视觉效果而非实际情状。其草书字形变化很大,外轮廓的形态突变以及字与字之间的跳跃,往往给人以奔突跌宕之感;而线的横势走向与急骤折笔,则更增加了字形的摇曳摆动。其字的重心略无一定,行轴线的挪移也甚为强烈,气息与韵脉又能做到如石径山溪般曲折回环而延伸不断。这正是其高明之处。马世晓草书一度因起笔太尖露,而有佻巧姿媚之弊;字势少对比因素,有顺风柳絮之感。近年其所作用笔日趋厚重稳健,结字未变,而字势于统一中寓奇险,风格与技术品位更加倾向萧散练达。
生于1934年的马世晓,自幼受家庭熏陶,临池早,功力深。加之后来在大学教授书法,故其功夫与学识自是不凡。他虽工楷、行、草诸体,却最醉心于草书。周永健曾评说马世晓《滕王阁序并诗》长卷为:“神采焕发处直逼王觉斯,守黑布白神肖黄山谷,东坡、怀素的长处亦被消化于书中……”(《马世晓〈行草二种〉读后》)不过我却直观地感到,其草书线形类于张瑞图、黄道周、倪元璐诸家,而字势偏于飘逸,气息偏于柔韧。或许是其气质、禀赋所致,线条的弹性、力度、厚度、锐度、张力等技术指标往往隐而不显,给人以阴柔、缠绵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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