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徐雪村和他的《溪山访友图》长卷
商人赵万顺的文化情结
不修边幅的衣装,清瘦的面容,略带甘肃口音的普通话,时不时总忘不了抽两口甘肃老家产的烟,待人接物总是那么谦和有礼,所有这些都是赵万顺留给大家的普遍印象,而给人印象更深的却是他在新疆从商过程中不同寻常的文化情结。
赵万顺的艺术感觉发端很早。8岁时,在舅舅的影响下,就试图学画落在院中的麻雀。奶奶帮他抓了一只,可麻雀身上的毛怎么也画不像,他急了,就用梳子刷毛学画。
1993年,赵万顺西出阳关来到新疆。虽然那个时候,他也曾到过北京、广州、深圳等大城市,可到了新疆后,却一下子就不想走了。看到巍峨的天山、广阔的戈壁,他的心深深地被震撼了。
1994年,他认识了西部歌王王洛宾,加入了王洛宾老人创办的西部文化艺术研究会。
当他看到一亿五千万年前的大树历经岁月巨变,变成硅化木时,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存在。在他的眼里,新疆开始慢慢变得厚重起来了。
眼界开阔了,思考深入了,赵万顺的创作也进入了新的境界。他开始画戈壁、雪山、大漠、牧人……他的笔下,这些新疆人司空见惯的景物对他却有着特殊的魅力。
在他看来,新疆孕育着一种精神。
他倾心的事物有葡萄、哈密瓜、石榴、雪莲、马、骆驼、大漠、关山和热情奔放的少数民族。
这些带有典型西部意象和诗意的绘画让赵万顺的艺术眼界进入一个更高的境界。他厚实的功底加上多年人生的历练,在新疆这块土地上突然找到了井喷式的激情。
他看到了奔马就激动,就能感到一种生命的战粟。他看重的是奔马体内的那种生命的潮流在自然鞭策下纵横驰骋,这淋漓尽致的奔流是一种痛快的生命境界。而那关山夕照中的骆驼,坚毅沉稳,更是人生难得的境界。还有那洁白的雪莲,开放在积雪之上。那种纯洁与高雅,又怎是可以随意模拟!
这些事物都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他的笔下,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他既不像本土画家那样对一些事物丧失了新鲜和好奇,也不像那些观光客式的采风画家,只是浮光掠影地采撷了一些新疆的外貌,而无法真正深入到事物的深处。他既有“他者”的审慎目光,又有“在场”的体验和感受,加之他的勤奋和刻苦,使他在艺术之路上有了创新。
在他的系列国画中,葡萄是一绝。有一天,他突发奇想,将喝剩下的半瓶啤酒当水,蘸上颜料开始作画。点点紫色的葡萄点染开后,那些葡萄竟然活了。像是注入了灵性,宛如一双双眼睛,流光闪动,格外动人。大大小小的葡萄连接在一起,团团相簇颗颗饱满,仿佛一曲配合绝妙的交响乐,就那么自然地流泻了出来。一篮葡萄配一两个金黄色的哈密瓜,整个画面显得生机盎然。这是新疆的秋天和新疆的成熟。
他的真正生活是从夜晚开始的。当他离开了有关“赵总”的那些事物之后,他被积压在体内的激情才能在黑夜中打开。只有面对着洁白的宣纸时,他才有了舒展的机会。多年来,他一直承受着这种精力的分散,他非但没有被生活压垮,反而让他天然地祛除了那些心浮气躁,更多些深沉的耐性。他在搞企业、办公司之余依然拜师学艺。无论工作多么繁忙,他都没有将手中的画笔放下。在旅途中、在宿舍里、在偶然的空闲时间,他都会研读书画字帖,苦心磨练笔法。
在黑夜里画画的他是孤独的,也是坚定的。他要让心中的梦想付诸现实。他喜画竹,画竹乍看容易其实颇有难度。难不在于枝叶形状的肖似,而在于以形传神,画出竹的风骨气概。
为画好竹,他在家中种竹看竹。在和竹的对视中,他看到了一种人格的魅力。他的竹不是虚空的幻想,是诚实而坚定的。他和竹之间相互调整气运,彼此透视灵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看那一簇簇竹林拔地而起,骨节挺傲,竹躯伟岸,他说,这就是一种精神,一种追求,一种中国人特定的文化气节。
除了画画,赵万顺更是一个企业家、收藏家。他从甘肃来到新疆,先做水泥、棉花生意,后来又涉足天然气领域,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空闲之余,收藏也是他的一大爱好,占地3000多平方米的收藏室里整齐地排列着明清至当代书画名家的数百幅作品及各类名砚、奇石,接待了全国数百名书画名家。2000年9月,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参观了收藏室后深有感触,题写了“龙藏流水井,马站青风桥”。
2002年8月,赵万顺又在乌鲁木齐投资200多万元建起了800多平方米的“中国美术家协会新疆创作中心”,为新疆及全国的书画家们提供作画、交流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