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董源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
云行水流永不居
夫云行山间、水流大地,不舍昼夜,绵绵不止,永不停息。眼前平常之物,彰显的是宇宙自强不息之生机。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之为“道”,即是自然生生不息、源源而来,无始无终,不生不灭,独立不改,周行不怠。前人有云,以山水之心,读古人而悟文理,画学之妙也。
画学一直是承上启下、传承有绪、不绝如缕的,“不率不忘,衍由旧章”(金城语)是也。就山水画而言,唐以前主要作为人物画的背景而存在,至唐代独立成科,后经宋、元、明、清及近现代几代人的探索与改进,呈现出蔚为大观的景象。宋人重墨,元人重笔;宋人主写实,元人主写意。这写实与写意、实与虚、心与物等的衍变,是山水画笔墨精神的重要发展历程。画史上的历代大家皆为当时画家之领先者,亦为今日画家学习之楷模。
清湘老人云:“笔墨当随时代。”他主张画家要借古开今,不要为古法束缚,应知“经”变“权”、知“法”历“化”、自发肺腑、自揭须眉、自写灵性,作画“只须放笔直扫。千岩万壑,纵目一览,望之,若惊电奔云,屯屯自起。荆、关耶?董、巨耶?倪、黄耶?沈、赵耶?谁与安名”(石涛语)。故其画,搜尽奇峰,脱胎山川,法自我立,笔墨千变万化,排奡纵横,奔放恣肆,脱尽窠臼,迥异时辈,“于极合古人法度中尤能发挥个性,于极纵横驰骋中又能隐存古人规矩”(黄宾虹语)。
云行水流永不居。清湘老人又云:“(自己)从窠臼中死绝心眼,自是仙子临风,肌骨逼现灵气。”其画不仅成就了他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卓荦地位,而且对后世,尤其是对近现代画家也产生了很大影响。
《易经》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学》有语:“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臆想当年,清湘老人于溪山南窗读书至此,定当会心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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