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朱耷行书题画诗
朱耷行书题画诗
有些评论家和艺术家将中国的书法艺术称为线条艺术,这虽然不十分恰当,但是也揭示出书法艺术某些方面的特征。因为,在中国书法艺术的长河中,确实也有一些书法家的作品带有明显的线条化特征。著名书画怪才朱耷就是其中之一。众所周知,朱耷书画作品独具匠心的意境和特征与其自身的经历和心志追求有直接关系。而且,有些渊源现在已是无法考证了。这里暂不论其书画形成的根源,主要探讨一下他的一件行书题画诗(见上图)所反映出来的线条化特征以及他对中国书法艺术的理解。
朱耷的这件行书题画诗现藏故宫博物院。此作录五言题画诗一首,计10行,行字不等,末款“八大山人题画”,下钤“八大山人”印,具体书写时间不详。赏评作品,我们通常要审察书法的“三要素”,其中点画用笔是重要的一项。从朱耷的这件作品来看,其点画线条是相当有特点的。
事实上,“线条艺术”这一称呼就来源于书法的“点画用笔”。“线条”一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意思是:“绘画时勾的或曲或直、或粗或细的线。”从这个意义上看,书法艺术上的线条与绘画中的白描用笔有直接关系,我们讲的“书画同源”也许与此有关。朱耷此作具有典型的线条化特征:1.从外轮廓看,整个线条的两个边缘是近乎平行的,比较平滑、干净,不拖泥带水;2.从线条的走向看,或直或曲,有一定的趋势和方向感,很少有十分突然的“急转弯”或“急刹车”现象;3.从基本用笔来看,以中锋行笔为主,可以推断,腕力和指法用得比较少甚或基本不用,以用肘、臂和肩膀之力为主,行笔范围较大,但是灵活性较弱;4.从行笔节奏来看,由于受书写习惯和生理特征的影响,长线条与短线条形成较大的对照,即长风飘带的长线条与短促斩截的短线条在书写和布局中交错互现,从而形成整体的韵律美;5.从线条的质感来看,具有一定的韧性,或刚强、或柔顺,或坚挺、或婉转,或长驱直入、或九曲盘桓……无处不体现着自身应有的“骨气”、“性格”、“精神”;6.从书法艺术本身的规则来看,其线条体现着书法艺术“中和为美”的内涵和生生不息的活力。细赏整幅作品,给人以清新、淡泊、独特的美感。此作用笔圆劲,筋骨内含,起伏顿挫,变化颇多。在结体上,追求规整中带有变化,体式灵动。有的偏旁移位,出人意表,给人以怪诞的形象。朱耷常以画家独具匠心的构图意识来经营书法作品的结构乃至线条的走向,不落前人窠臼,达到了自然流畅而又清新脱俗的境地。
后人对于朱耷的作品,无论绘画还是书法,持欣赏态度者居多,我也是其中一个。在我看来,朱耷有两点值得当今学习书法的朋友借鉴。一是勇于坚持自己的艺术主张和艺术原则,并通过努力证明自己的主张是正确的或者是可行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外界而改变自己的艺术原则。
当然,这里需要阐明一个基本的前提,即你所追求的主张应该基本上是可行的或者是基本正确的,即要合乎书法的基本规律和艺术精神。二是善于发挥自己的特长,注重继承性和创造性关系的把握与理解。继承是任何艺术传承的基础,没有继承就没有发展。创造性来源于知识的积累和个人才能、智商等的多重合力,不是任何继承都可以进行创新,也不是每一位书法家都可以通过继承成为一流的书法家。
套用一句俗话:“继承不是万能的,不继承是万万不能的。”所谓发挥自己的长处,就是要利用自己熟知的理论、知识和技能进行必要的发挥和改进。朱耷的创新来自于他的厚积薄发,更来自于他的艺术才情、他对书法的独到理解和强烈的主观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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