潍坊河湖文化书画摄影优秀作品展开展
吴琚行书《杂诗帖册》
南宋吴琚很有才气,精于诗词,更在书法艺术上有所建树。宋孝宗皇帝时常召见他,一同论诗作字。吴琚性情孤傲,爱好不多。在军中留守建康(今南京)的时候,他遍植古梅,赏梅养性。
在寓所,吴琚设维摩榻,每天闭门写字,日临古帖以自娱。吴琚擅长正、行、草体。他取法北宋的米芾,并尽力模仿米芾,达到几可乱真的地步,这大概是受宋高宗赵构推崇米字的影响。他学习米书达到随心所欲而又不失米书规范的境地,这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后人认为,在众多学米书法家中,能得米芾笔墨神韵者,应该首推吴琚。但与米书毕竟不同,如果仔细比较,就会发现吴琚结体略微紧敛,用笔稍加肥厚,有米书的俊逸,而无米书的恣肆。人们在赞赏吴琚天才技艺的同时,又为他感到遗憾,因为他一味学习米芾,致使作品缺乏自己的个性,终究不能成就独特的艺术风格。吴琚传世墨迹有《碎锦帖》、《寿父帖》、《七言绝句》等,著作有《云壑集》。江苏镇江北固山上镌刻的“天下第一江山”,就为吴琚所书。
吴琚行书《杂诗帖册》(图为作品局部),现藏故宫博物院
【释文】神物登天扰可骑,如何孔甲但能羁。当时若更无刘累,龙意茫然岂得知。
吴琚行书《杂诗帖册》(图为作品局部),现藏故宫博物院。其中有14首,诗句多不连贯。作品为纸本墨迹,共19页,每幅纵23~26厘米,横11~24厘米。第一首七言绝句为:“神物登天扰可骑,如何孔甲但能羁。当时若更无刘累,龙意茫然岂得知。”
吴琚行书《杂诗帖册》(图为作品局部),现藏故宫博物院
【释文】忘归不觉鬓毛班,好事乡人尚往还。断岭不遮西望眼,送君直过楚王山。
吴琚对书法的分布、结构、用笔有着独到的体会。他像米芾一样,作品追求“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即要求作品在变化中达到统一。从笔画上看,他的线条豁达自在,不经太多修饰,却极具表现力。吴琚能把书法中的藏与露、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等对立因素融合起来。他用笔果断,中锋与侧锋并用,提与按并施,一些字写得精神外耀,颇富神采。字的起笔处往往稍重,到笔画中间用力稍轻,遇到转折时提笔侧锋直转而下。他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营造飘逸超迈的气势。捺笔的变化也很多,下笔的着重点有时在起笔,有时在落笔,有时却在一笔的中间,对于较长的横画还有一波三折。从用墨上看,吴琚十分注重墨色的变化,墨色灵活,浓不凝滞,淡不伤神,润处墨色华滋,燥处却不枯槁。从章法上看,作品重视整体气韵,兼顾细节的完美。吴琚书法技法娴熟,作字成竹在胸,因而他书写起来能随遇而变,独出机巧。他在字与字、行与行间的呼应关系上,主要不是靠有形的牵丝连带来实现的,而是凭借字形的大小、高低、宽窄以及墨色的浓淡、干湿等对比来加强的。
中国书法在唐代建立了楷书严整的法度,无论是间架结构,还是用笔,无不法度完备。北宋书法家则崇尚字势形态及其韵致,走发展个性之路,苏轼、黄庭坚、米芾,各自有各自的面貌,拓宽了书法艺术的表现领域。到了南宋,文人风的书法更为明显,书法家多写自作诗词。吴琚这件行书《杂诗帖册》,就是文人书法最好的例证。吴琚的诗,大多描写自然景观,溪水的潺流,垂杨的摇曳,春天的花香,暖日的鸟声啼鸣,如此等等,将人对自然与生命的向往融入诗词与书法之间。这样的书法作品,不会因为承载社会、历史、政治中的使命而感到沉重无比,而是试图把心灵释放到大自然之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对话,完成一种愉悦身心的生命情境。
吴琚这件《杂诗帖册》,实现了诗与视觉的微妙互动。我们品读吴琚的作品,能感觉到一种情感的流动,仿佛听到清新悦耳的音乐,有一种被解放的舒畅。
吴琚,生卒年不详,约生于南宋绍兴年间,卒于南宋宁宗庆元年间,字居文,号云壑,河南开封人,为宋高宗吴皇后之侄,太宁郡王、卫王吴益之子。乾道九年(1173)中,授临安(今杭州)通判,历尚书部郎直学士,曾主淮东漕运,总管军饷,历帅荆襄鄂三路。庆元年初,以镇安节度使留守建康,后迁少保,位至少师,身世显赫于孝宗、光宗、宁宗三朝,世称“吴七郡王”,官至镇安军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