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蒲松龄画像印章之谜
归还诗歌的自由与高贵
第二届中国诗歌节于5月23日至28日在西安盛装启帷。来自全国各地的200余位诗人、学者、文艺界的艺术家、影视界明星,书画界的名流齐聚古城,以诗为媒,以诗会友。这么一个规模盛大,阵容豪华,内容繁多的诗歌节没有几千万的开销怕是拿不下来的。好在是政府行为,咱不差钱。
于是,有不少的诗人激动起来,高歌诗的春天来临了,以为这回真的能“打造出半个诗歌的盛唐”。诗歌节也过去些日子了,如今我们在媒体上见到的还是领导讲话,学者的奉和,诗人的表态,书法家书写的是唐宋诗词,电视上不断播出的是开闭幕式的文艺晚会。就是看不见一首诗歌节上诞生的诗歌佳作,也见不到有个伟大的诗人诞生于本次诗歌节。
按说你“西瓜节”西瓜是主打,“南瓜节”南瓜就该是主角,总不能办着“冬瓜节”,冒出来的都是“花大姐”吧。如今这诗歌节与诗无关的人倒比诗人更耀眼,与诗无关的活动,倒比诗歌更火热、更夺目。就像“六一儿童节”主角都是大人,“三八妇女节”抢镜头的都是些爷们儿。
诗歌节总得有诗摆出来吧,不能你办诗歌节,拿出的产品还是几千年前老祖宗的低吟浅唱吧,举着“咏唱经典”的旗号,并不能遮掩自己的空白呀。如果当代人的诗歌节不能拿出自己的诗歌作品,我们朗诵着老祖宗的“抒情”即使分贝再高,那也是当代人灵感的集体麻木。
奥斯卡金像奖、诺贝尔文学奖,也算是电影与文学的“节日”了,可人家是有“母体”的庆典。一年一“过节”,年年有内容。而我们的不少“人工打造”的节日。从起初创意就在“节”的形本身了,图的就是节日这种形式能制造出的宏大场面,火热的氛围、广泛的影响,至于节的内容好像并不重要了。如果重要,那么“诗歌节”的主角应该是诗人,不该是不写诗的领导,不写诗的评论家、不写诗的文化名流,不写诗的商界精英,不写诗,只朗诵诗的“嘴力工作者”。
我倒觉得,凡是用庆典的方式举办的“节日”,最后只有喧哗了,顶多凝固成个纪念日的符号,而不会是那个节日母本的再生或复苏。就像如今的过年,不再是驱赶“年”这个怪兽,清明节不再是郊游,端午节也不是“避恶”,中秋也与嫦娥无关了。没有一个节日的内容与节的当初意义是相符的。如今的诗歌节,我也担心它不再是“诗歌”的本身了。就像我们不知道四年前的第一届马鞍山诗歌节对当代诗歌创作到底起了什么“助产”作用。节日一天就过完了,但日子是过不完的,我们心中如果有诗,它就是常态,而不会是庆典。再豪华的婚庆都与爱情无关,再盛大的出殡都与孝心不搭界。
中国,被誉为诗的国度。但那个时代的诗歌繁荣都没有诗歌节的助推。诗歌历来是教化启蒙,文化传承,感知审美的重要手段。更是诗人自己实现生命超越,抵达灵魂彼岸的宗教,外在节日的“大帮轰”永远无助于伟大诗人,伟大作品的诞生。
当然,西安是诗的故乡。西安与诗有着千年的缘分,特别是唐代,书写了中国古典诗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李白、杜甫、白居易等诗坛巨匠,都在这里留下传世之作。回顾历史,诗意满长安;放眼现在,西安处处有画意,让西安人尽情享受诗意生活,今日西安正在成为更多人诗意栖居、停泊心灵之地。但西安丰富的诗歌资源,深厚的文化底蕴,独特的城市个性,都不是现代的“节日”打造的。
时代可以喧哗,但诗永远尊贵。
我们只有归还诗的自由与高贵才会有诗的繁荣与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