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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象 书
山川草木 大泽华空 作
第二次世界大战给全世界人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同时,带给日本人民自身的伤害也是灾难性的。这一灾难使得战败之前“气昂”的日本陷入到极度的压抑之中。恐惧、矛盾、彷徨,以及图治的思想混而共存。这些不同的文化情绪又在各自寻求着发泄的方式,而这些“无绪”的灾难延续映射到文化上时,却又变成一种积极的推动作用。特别是于最具代表性的书法文化上表现得尤其显著,灾难造就了这座后人难以企及的日本现代书法的丰碑。当然,这一成就是源于两大思想元素而构成的。
天真 今冈德夫作
首先,不容置疑地建立在传统书法基础之上,包括对碑版法帖的传承、笔墨线条的运用、文化承载的延续;二是将欧美艺术思想融会到传统的创作概念之中,将绘画、音乐、建筑等艺术元素与书法融合并加以整合,从而赋予其思想的现代性。
欧美艺术思潮的侵入,为日本人民提供了艺术上更为广泛的表现空间。加之人们不同心理状态的驱动,形成了不同的书法创新理念。这些不同的创作理念,使得人们找到了各自情感宣泄的渠道和形式,从而形成了日本现代书法异彩纷呈的局面。意象书,是继墨象书、抽象书之后的又一日本现代书法流变的代表体式。墨象书,是最具“前卫性”的现代书法形式,其抛弃了传统书法笔墨的运用律式,而侧重于心绪轨迹的记录,这使得传统书法的文化意蕴得以嫁接和转移。墨象书代表作品如比田井南谷的《心线作品系列》和《电系列》,其反映了作者的心绪变化的轨迹,而把这些“轨迹”置于书法的流变之中。抽象书,则如冈部苍风的《无题》、山田鸟石的《如水》,他们用绘画和建筑的语言形式来诠释书法的水墨和线条,其构成元素运用得独特而明显。抽象书的表现思想大多来自于西方抽象主义绘画,这种绘画语言不同于传统的绘画,它有着象形文字的表象,却又不是象形文字的内涵表现,是以物象的形式来进行书法的表达。
意象书从体式和意蕴上对墨象书和抽象书的构建元素进行了整合。这一现代书法流变体式的主要代表作品有森田子龙的《灼热》、《寒山》、《树》、《道》、《风》、《哄》,井上有一的《不思议》、《贫》、《十牛图(序五)》、《鱼行水浊》,江口草玄的《刻野》、《风无门自开》、《惠》、《满堂》,中林木子的《作品NO11》,关谷义道的《无题》、《机》,今冈德夫的《默》、《天真》、《溪》,大泽华空的《山川草木》、《无事》,高桥丰念的《尽》、《敬爱》等。
对这些意象书作品进行梳理,我们可以归结出其不同于墨象书和抽象书的书性。
首先,从表现内容上看,其构成是建立在汉字基础之上,不同于墨象书只是一味地表现心绪轨迹,片面追求墨的元素,而远离了书法文化的传统性和独特的文化性。而抽象书则表现了对美术性的追求,是一种艺术思想“茫然性”的体现,虽然名其曰“书法”,但尚处于美术和书法概念的“混沌”状态。而这些正是意象书对其进行改变之处。今冈德夫的《天真》、大泽华空的《无事》,既充分表达了现代书法的“现代性”,又体现了传统书法的“文化性”。
其次,相对于用笔用墨,墨象书割断了对于讲究线条的传统书法的延续和承传,而是以美术的手段进行表现。用墨上也是用美术的思想进行块面的切割,有的作品甚至于进行了墨和线的重复“涂鸦”。抽象书的艺术构成,突出的是“物象表现”,也就是美术性的元素成为其主体元素。好在它的物象是建立在对所表现的书法内容的诠释之上,使书法的表现意义更表象化。
而意象书的代表作品大泽华空的《山川草木》无论是用笔用墨,还是章法构成都是建立在传统的书法之上,只是增加了更多的率性元素,使其更物象化、更具书法性。
正是因为意象书的用笔用墨及章法构成都取之于传统架构,体现了传统书法的文化性,一切的“现代元素”都是建立在传统文化之上;因此,才会传承深远,影响也愈加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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