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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初识怀沙翁

时间:2021-10-22 11:45:00 来源:

初识怀沙翁

这是羊年的3月23日中午。

这是北京市东三环外的一座宾馆,一间套房。一位手拄拐杖但精神矍烁的老者给我指座。于是我在三人沙发的一边靠近他坐下。他和蔼中透着几分亲切。仙风道骨的韵致中,四射出无穷的灵气。

此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这天上午,我在西二环外的一家宾馆出席“首届中国竞争力论坛”。中央电视台某栏目的编导叶女士把我叫出去,并亲自开车把我送来这里。也许她在路上介绍过这位老者的一些情况,但我似乎都记不起。我的心思放在了从海南来北京的钟总身上。他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到北京来找新闻单位、找名人帮忙维权的。他虽曾有数千万资产,可是此时他太弱小了,他弱小得在地方官员面前无力申诉。

叶编导把我接过来是一起商议如何帮钟总维权的。

然而落座后并没有直击正题。几句闲聊后他发现我们几人是还可以谈几句的中年人。他诙谐幽默,讲了自己前几年的一些趣事,便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是他为别人的书写的序跋集。他翻开一处,边念边说:“这是我对四项基本原则的看法。我就是我。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说四项基本原则最重要的是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但共产党该怎样领导,社会主义道路该怎么走有自己的看法。言语中透出他的铮铮铁骨与拳拳赤子之心。

我突然心生佩意,他是一位极为成熟的政治人物,是退休的中央或部级领导还是脱下戎装的将军?

我看清了他手上的书名《文怀沙序跋集》。

“文老,能把您的这本大作送我一本吗?”我开始索书了,僻好成瘾,没办法的事。

我从他手上接过书,看到作者简历:文怀沙,1910年生。……“哦,93岁了!”伴随着心中的惊奇与感叹,我仰起了头,打量着眼前的尊者。

“这本书不多了,不能送你。”他从我手上要过书,轻轻地说道。刚看了一行字,下面的简历还没来得及看,我懊悔自己太早地心生惊奇。

他站起身,走向书架,拿起一本线装模样的深蓝色竖排书:“我把这本书送给你。”他拿的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在扉页上,他写下了两行字:

谨以此经卷为明权友祈寿

燕叟 文怀沙和南 癸末新春

笔力雄健,点横竖弯显示成熟的硬笔书法功力。我满怀敬意虔诚地双手接过书,仔细而长时间地端祥着他的题字,希望从中悟出更多的情与理、艺与哲,不老的心境与厚重的期待……

钟总与怀沙翁已是多年的朋友,话归正题后,怀沙翁为钟总的遭遇,为他创业的艰辛惋惜,为地方政府官员不能体察投资者需求,不能以发展经济为中心而愤懑。“当然”,他说,“要讲究策略。策略,对好人来说,是策略,对坏人来说就是阴谋诡计。”他面色沉重,似乎心有千千结,就象医生治病一样,希望找到最佳药方。

“走吧,吃饭去。”怀沙翁起身穿上档风衣服,不用掺扶,同我们一道谈笑间走出大楼,乘上汽车。几分钟车程,便到位于亮马桥路的金潮音大酒楼,店名用怀沙翁手书,几平米一个字,立在两层屋顶上,很是醒目。这使我对怀沙翁的书法艺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走进大堂,只见右墙上贴着木板四条,上面镌刻着篆体楚辞,落款为燕叟文怀沙。一眼望去,四条字幅,如同放大的竹筒。古式古字,浑然一体,风格特异。我既为设计者的匠心独具而称赞,又为怀沙翁的书法功底所折服。有人提议合个影,赢得众人呼彩赞同。店主很快找来相机,或合或分,与怀沙翁尽兴留影而毕。

约五十平方米的包厢宽敞明亮,饭桌上的怀沙翁一改在宾馆里的庄重深邃,古今中外、教育、文学、书画、军队、战争、解放区、大学、机关、官场、民间、兴之所致,无边无际。人间态像,尽在笑谈中:

“一切都要过去。就这个真理,让一切痛苦的人幸福,让一切幸福的人痛苦。”

“历史的前进,是光明与黑暗共同作用的结果。”

“人所能作的努力,是他在一定时间与空间中显身手。“不幸往往压倒弱者,又往往成就弱者。”

“人可以埋葬过去,无权埋葬未来。”

忽而宏深隽永、忽而水净沙明。隽永时哲透纸背,沙明时清泉沁心。其博学、其广识,其心态之年轻,其举止之洒脱,一位泰斗级世纪老人,在我们几位中年人面前显示出活活生机。“人要风流,但不可下流”。“你爱他,他爱你,这是相爱;他不爱你,你坚贞不一地爱他,这是真爱”他对几位女士说。联想到刚才上车,一位开车的女士叫怀沙老乘她开的车,怀沙翁手扶我们乘坐的车门,回过头:“你不要勾引我呀!”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饭局上是无拘无束的,大家自由漫谈。慢慢地,我才知道怀沙翁是我国著名的学者、教授、楚辞专家,国学大师,德高望重的文化名人。他为俞平伯、江丰、苏叔阳、峻青、冯冀才等文学大家的书作序跋,他奖掖范曾、敬兆和、任步青、庞中华等书画后辈。他以“艺术良心”和如海胸襟,慧眼识骏,培育了一代又一代文学艺术人才。一篇《命运喜欢成就勇敢的人》。他亲自发现并培养的庞中华予以科学的肯定。当他首肯《谈谈学写钢笔字》以后,硬笔书法“庞体”风靡全国,走向了世界。

“腹有诗书气自华”有人用这句诗来说明耄耋老人文怀沙为什么有美得让人心醉的仪表风度。90多岁了,能不用书稿,一口气作三个小时的学术报告,耳聪目明,声如宏钟,不是屈子神仙,胜似屈子神仙。其身“正”、其气“清”、其人“和”,深得儒、释、道之精髓的怀沙翁岂是我这才疏学浅之人所能仰止看清的?

三个多小时的见面,我诚心记之,无论从哪个角度,只能算“初识”,我希望能尽快地再见到怀沙翁。我真诚地祈祷怀沙翁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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