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作品：孙凯和他的霹雳书法

孙凯和他的霹雳书法

一

1970年,孙凯出生在河北海兴县一个农村家庭里。孙凯的父亲是一名普通干部,业余时间喜欢琴棋书画。也许是受父亲的熏陶,孙凯在上小学时就字起了书法。

1986年,初中毕业待业在家的孙凯,经父亲介绍进秦山核电站二十二公司当了一名铆工。刚满17岁的孙凯,由于表现不错,年底还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为了练好书法,孙凯通过打听,找到海盐颇有名的书法家沈咏嘉和殷祖光。在名家的指点下,孙凯练习书法的劲头更大了。无论是严寒醒暑,他每天至少练习4小时,行楷隶篆同步,一项也不落下。

二

80年代中期,美国的霹雳舞盛行一时,风靡了全世界。1986年,霹雳舞开始进入中国。霹雳舞以强劲的节奏、疯狂的旋律,而深受广大青少年的喜爱。一个偶然的机会,孙凯被这种强烈的节奏深深地震撼了,浑身上下突然有使不完的劲。从那以后,孙凯只要遇到不愉快的事,就去听这种音乐,听着听着,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扭起来,而且越扭越有劲。他渴望学霹雳舞,但苦于没有名师的指点。

不久,美国电影《霹雳舞》在浙江海盐上映,孙凯象着了魔似的,一连看了7场。每次回到家,总是余兴未消,便在自家客厅里,把窗户当作镜子如痴如醉地跳了起来。学跳霹雳舞跟练习书法迥然不同。孙凯因不懂技巧,几个月跳下来,舞技还是在原地踏步。在不断的寻访中,他得知他工友殷成刚认识一位会摇滚乐的老师,孙凯便求他想认识这位老师。在殷成刚的引荐下,孙凯见到了戈方老师。

两人一会面,戈老师就给他迎面泼了一盆冷水,说:“你不适合成跳霹雳舞,个子太长了,打篮球倒是块好料。”孙凯傻眼了,但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就说:“个头是高了点,但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会学好的。”戈老师见他态度坚决,不忍心伤害他,叹了口气说:“过去跟我学跳舞的人不少,只因我管得严,许多人吃不了苦,都半途而废了。”孙凯点点头说:“老师,你放心吧,我不怕吃苦。”在戈老师的指导下,孙凯真正学起了霹雳舞。六七月份,天气炎热,孙凯给自己规定:每天早晨6时开始练一个半小时的霹雳舞,然后骑自行车到10公里外的厂里去上班,中午空闲时练两个小时书法,下午5时半下班后,一摞下饭碗就练习书法,一直练到深夜11时。滑步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但要跳得像在太空飘一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练好这个动作,孙凯每次一滑就是500多下,有时实在累得站不住了,就扶着墙滑,鞋底一点点地被磨平,最终被磨穿。他已记不起自己到底磨穿了多少双鞋底,才把滑步练得像在太空里飘一样。有一个基本功是练摔扑。县城里到处都是水泥路、柏油马路,为了寻找草坪,孙凯和戈老师总是一起到3公里外的河滩边去练。河滩边的土虽说比较松软,但重达65公斤的孙凯在初练时重重摔在地上时,全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似的。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他的霹雳舞技巧是越来越娴熟了,舞姿越来越美妙。

三

1993年,孙凯在中央电视台春节文艺晚会上看到一个《矮子功与双手书法》的节目,画面中那位女演员双手握笔,面对电视观众当场挥毫泼墨。看着看着,孙凯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奇特而又大胆的念头:别人能用双手、用嘴巴、用脚甚至用身体的其它部位来书写毛笔字,我为何不能在跳霹雳舞时书写毛笔字呢?为此他暗下决心,把心思全集中到练习书法和跳霹雳舞上去了。孙凯不停地练,不停地摔,鼻子、嘴、手、眼、脚常常被摔破,扭伤的事更是经常发生。但他全然不顾这些,手摔伤了用脚练,脚扭伤了用肘练,经过不间断的探索,他的霹雳舞跳得越来越有风格了。于是他开始琢磨着如何把书法与霹雳舞相结合起来。有一次,孙凯的邻居毋爱军看了他的表演后,问:“你会不会弯腰?”孙凯点了点头。毋爱军说:“如果在弯腰时写出几个字来,那就不同凡响了,算有本事了。”在毋爱军的帮助下,两个人设计了一个动作,就是在跳霹雳舞跳到最后的时候,弯下腰去,头顶着地,然后写出几个字来。为了练好这一动作,孙凯每天头顶地200多次,机械、反复地练习,好在他基本功扎实,因此,练了一个星期,孙凯就适应了倒写书法。

孙凯在跳霹雳舞同时还能倒写书法,这消息在海盐武原镇传了开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一次校园文艺演出后,一位搞书法的老师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你的霹雳舞跳得很好,字写得也很有功底,但在连贯的舞蹈中突然停下来写字,动作很不协调,如果想要走出海盐,走向外面市场的话,就应该更新动作,在舞蹈的同时完成书写动作,那样才算完美。孙凯觉得这位老师的话很有道理,似一针强心剂,给他注入了信心。他一头扎进了探索创新的练习之中。在强节奏的跳动中,孙凯一手握板,一手握笔,且两只手不停地舞动,当跳到开始书写的时候,他浑身神经紧绷,全身平衡,把所有力量全贯注在双手,握板的手在抖动中向前迎合,拿笔的手力注毫端,快速舞动,“吉祥如意”四个字是跃然而出。霹雳舞和现代书法的完美结合,是孙凯霹雳书法艺术探索的一个重要里程碑。18岁的孙凯成功了,他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在擦眼泪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的手背、膝盖、胳膊肘的茧子堆得很厚,有几处竟达2毫米之厚。

1995年春节,二十三公司团支部组织编排了一台文艺晚会。这台晚会除了一些合唱、独唱节目之外,只有一个现代舞蹈节目。孙凯想:自己练了这么长时间的霹雳舞,为何不到晚会上去露一下呢?于是他找到了工会主席,工会主席久闻他会跳霹雳舞,便一口答应了他。这次晚会是孙凯第一次正规的场合表演。乐曲声响了,他随着旋律轻松自如地跳着,在强烈钢劲的霹雳舞节奏中刷刷刷地在贴有红纸的板子上写出了“新年快乐”四个字。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孙凯用自己的行动折服、感动了本来对他有偏见的工友们。

四

春节文艺晚会的首演成功,使孙凯的知名度有所扩展。1996年10月,浙江电视台慕名前来,拍摄了一个专题节目。经过媒体的宣传,孙凯被杭州市对外文化交流中心看中,聘为签约演员(有演出机会时,就通知让他去参加)。演出的机会不断增多,使孙凯增长了不少见识,他觉得自己的霹雳书法若不改进、创新,随时都有可能被淘汰。有了这种认识,他又苦下功夫,终于琢磨出边跳边写、侧写、卧写、倒写等几个动作来,为了寻求难度更高的旋转书法动作,他萌发了辞去工作,潜心去钻研霹雳书法的想法。想法一提出,就遭到他父母的反对:“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况且核电厂又是一个效益不错的单位。你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自己。”晚上,孙凯失眠了,多年来的经历象电影一幕幕地展现在眼前,练书法,学霹雳舞,创霹雳舞书法,尽管不是一帆风顺,但都成功了,这一切证明自己是能战胜一切的。第二天,他毅然作出决择,丢掉饭碗,出去闯荡!

他打点行李,带上纸笔和一台收录机直奔他的第一个目标站——上海。到上海后,人生地不熟的他打听到人民广场的人口流动量最多,便赶到了那里。在一块空地上,孙凯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录音机一开,就开始跳起霹雳舞来。当观看的人越来越多时,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和笔,身体突然间在舞动中向后倒过来,一手握笔,一手握板,刷刷刷写了遒劲潇洒的“振兴中华”四个字来。广场上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喝彩起来:“好!”正当孙凯沉浸在人们的赞誉声中,一位身穿制服的公安警察冒了出来,把孙凯赶走了。偌大的上海市没有一处愿意接受他,身上带的钱也很快用完了,他不得不掉转身子回到海盐。

回到家里的孙凯如坐针毡。此后他又四进上海,受尽磨难和屈辱,但都无功而返。

孙凯开始消极起来,性情变得越来越急流勇退躁,他想:自己的成债为何得不到社会的承认,自己苦练这么多年至今还一无所有,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忧虑之中,他萌发了自杀的念头。

五

正当他自抱自弃的时候,他在上海认识的河北老乡徐海河打来电话,说上海中华民族大观景新设一个戏团,问他是否愿意过去。孙凯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来都是我去求别人的,这回总算有人来找我了。”戏团是留下了他,但好景又不长。戏团在大观园里接连演了几个月,观众是越来越少,最后连吃饭都成问题了。经理一看没办法了,只好宣布散伙,孙凯想,但孙凯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他想和经理一起挽救萧条的局面。谁知,没过几天,一场无情的大火,把戏团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孙凯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

这一次他说在家里一呆就是半年。不同的是他的心情随力要比过去强多了。待在家里,他一门心思地钻研他的霹雳书法。

1997年,上海电视台慕名前来,邀请孙凯在五星擂台赛“亮绝活”节目上,向电视观众表演了令人耳目一新的“霹雳书法”,他的演出得到了有关专家的肯定。尽管新闻媒体曾多次对他宣传报道,但能真正让他演出的机会依然很少。

1998年的一天,老乡徐海河又从上海打来电话,说他已组成了一个杂技团,让孙凯过去。孙凯也正想着再到上海去看一看,就一口答应了他。那段日子,对孙凯来说是最苦最累的。那时在上海洪庙演出,每天吃的米饭拌咸菜,老板因嫌油贵,竞连一点油都没放,孙凯知道老板的苦衷,也不跟他多计较。生活环境是苦了点,但孙凯觉得在杂技团演出,和大家说说笑笑在一起那是最大的快乐。每天除了演出之外,他还抓紧训练他的新节目——旋转书法。他一直用自己做的一块六角形的小木板练旋转书法,练的时候将小木板放在地上,然后单膝跪了上去并将身子开始旋转,但这样做往往只写了一个字,人就不转了。这令他很苦恼。后来在剧团杂技演员徐俊成的指点下,孙凯去买了一个压力轴承,装在木板下面。但压力轴承的重心难以掌握,再加上太滑,练习过程中,他不知被摔倒了多少次。有一次,由于用力猛,失去重心,人弹出去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胳膊一下子脱了位。好在杂技团的人会医治,把脱位的胳膊又接好了。伤好之后,他又一边演出,一边练习旋转书法,终于在轴承上把这手绝活练得炉火纯青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孙凯付出的一切终于换来了累累硕果。1998年4月,孙凯获得了由上海基尼斯总部颁发的《基尼斯证书》,他创造的“霹雳书法”连同他的名字分别于1998年和2000年收入世界吉尼斯大全。各项专业演出接连不断,他先后在湖南电视台“聚艺堂”栏目表演绝技,在新加坡“春城洋溢华夏情”招商会上一展才艺,并获得奖杯。继2000年6月28日在北京举行的“首届中华民间绝技大赛”获得金奖后,又和宋祖英等在“首届中国木制玩具节”上同台献艺,并获成功。

2000年9月3日,在中央电视台、东方电视台和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联合举办的“2000年大世界基尼斯颁证晚会”上孙凯单手撑地,朝外弯曲的身体微微舒张,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和着旋律舞动,一个潇洒的“舞”字就展现在观众眼前。紧接着,“弘扬艺术”又在眩人的舞姿和跳跃中一气呵成。旋即,他又单膝跪地,飞快地旋转身体,等旋转停止,“振兴中华”四个字又赫然在目。一连串的绝技,让观众目不暇接,拍手叫绝。

2001年3月27日,在中国兰亭书法艺术节“翰墨风流”文艺晚会上,孙凯的《书韵》表演,得到参加艺术节的著名书法家的高度评价。2001年5月28日,在由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北京市文化局、北京市文艺家协会,以及北京市大兴人民政府举办的第二界中华民间绝技大赛中,孙凯以精湛的“雳书法”表演艺术捧走了大赛的最高奖项——特别金奖。由此,孙凯的名字和他的霹雳书法再次被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相中,一部以记录中国基尼斯记录保持者、全国各地的奇人、奇物、奇景为拍摄对象的百集电视系列片《中国奇人》(孙凯和他的霹雳书法)也正在紧张的筹拍之中,相信到时候你一定能大饱眼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