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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作品:徐悲鸿画虎 另有一番风情

时间:2021-10-29 15:45:16 来源:

徐悲鸿画虎 另有一番风情

一代宗师徐悲鸿离我们远去57年了,今年是大师诞辰115年。笔者在长期虎画美学的研究中发现,即便以他的画虎成就而言,徐悲鸿也的确无愧于大师的称呼。

徐悲鸿在同时代兼油画、人物画、花卉画、风景画创作的艺术家中,是少见的能精熟于动物画的。作为近现代动物画的高手,他画过的动物多达40种左右,这在同时代画家中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徐悲鸿的虎画也是独树一帜,只因作品不多,影响有限,尤其因为他画的马光辉耀眼,加之人们对中国虎画鉴赏评论本身的偏颇,湮没了他的画虎成就。今年恰好是虎年,就让我们欣赏一下大师的虎画吧。

虎是相对而言比较难画的一种动物。

徐悲鸿幼年时绘画造型能力就很强。凡父亲外出而又有访客时,俟父亲归来,他便默写来人之容貌以禀告,其父基本上以小悲鸿的描画便可推知来客是谁,可见其所绘惟妙惟肖。可是,他照稿临摹画虎却“画虎类犬”。他在听父亲讲《论语》“卞庄子之勇”时,知道了卞庄子能“刺虎”,便对虎发生了兴趣。于是,他央人为他画虎并照着描画起来。父亲看了他的处女作笑着评价:“画得像条狗啊!”

1912年徐悲鸿第一次迈出了生息之地宜兴,来到大上海。据《悲鸿自述》中说,他在目睹大上海的繁华兴盛的同时,第一次看到真的虎豹。后来到法国留学,精通了动物解剖之后,在把握虎的形态上有了长进。

徐悲鸿《述学》篇中说:“旋游欧洲,凡名都之动物园,靡不涉及流连。既居德京,以其囿之布置完善,饲狮虎时,且得入观,俾人环睹。其动物奔腾坐卧之状,尤得凝视,详览无遗。故手一册,日速写之,积稿殆千百纸,而以猛兽为特多。”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改变刻苦写生的习惯爱好。此外,留学期间他更是拜诸多动物画大师为师,深研动物绘画。正因有了这般刻苦的积累,先生的虎画虽然数量有限,但都造型精准、题材各异、笔墨情趣盎然、形态意境相宜。

在中国画的物语中,虎表现着勇猛威武,有着“王者”风范,是“祥瑞”与守护神的象征。作为华夏民族文化最悠久而重要的组成部分,虎文化非但极其丰富且渗透并影响着上下五千年华夏民族的各个方面。

然而,常人往往表面化甚至形式主义地刻画着虎。近年来一些人又着力格式化地描绘着虎的“温情”。一时间,画坛常见的虎或动辄张牙舞爪或一味婆婆妈妈。一些虎画家所画的虎更是表情刻板,成为冷冰冰的凶猛兽王。形式化的表意单调直白、味如嚼蜡,中国画之令人回味无穷的深邃意境更是无从谈起。相比之下,大师尤显高妙之处在于通过他笔下的虎,以鲜活而丰富的表情表达着画家丰富的感情而动人心弦。

人们常常质疑绘画中对动物表情的表达。其实,这是中国画写意的突出特征———以动物的表情体现着画家的情绪,如八大山人所画的“翻白眼”之鱼———只是非大手笔者难以为之,虎画亦然。

徐悲鸿先生笔端的虎主要通过肢体语言与面部表情表达着虎和画家的内心。如《虎与兔》是为祝愿友人夫妻琴瑟和谐而作。因为这对夫妇一位属虎,一位属兔,故画中虎、兔合处。自然界中虎兔同处难免腥风血雨。但大师居然描绘了一只极为罕见的仰卧并舒展着全身的老虎,表现着它的舒坦与惬意。这样的虎完全失去了猛兽的野性,伸向兔的虎掌也不可能是搏命的一击,而是深情而轻柔的抚摸了。同年,大师画赠“佩虎小友”的一幅《幼虎》(见图一),因为对象是“小友”,所以画了一只幼虎漫步于草丛。难能可贵的是,那只小虎的神情相比青涩的少年,真可谓神形毕肖!其他如现藏故宫博物院的《虎》图轴及《骑虎财神像》轴,其中的虎也或神采机警或温顺有加。

尤值大书一笔的还有《十二生肖册》中的虎(见图二)。以十二生肖为题作册页,在徐悲鸿的创作中,是迄今仅见的一套。册页中《虎》图题“乙酉冬,悲鸿”,创作时间当为1945年12月。所绘之虎非但没有常态的威猛,更由于大师将虎的眼睛比例略加扩大并成核状,尤其在虎眼的下眼睑施以略粗的淡墨,虎眼顿时失神。细观之,睁大着的眼睛仿佛饱含泪水,眉眼之间一丝悲凄之情令观者情不自禁地为之动容———因为,这是徐悲鸿离婚前送交蒋碧微的作品之一。所以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华天雪评价,这套册页的价值,主要不在徐悲鸿的十二生肖题材作品的少见,而在它的特殊的创作背景,以及与这背景相联系的艺术表现与精神内涵。

然而,今年中国文物学会监制的中华生肖虎王金银砖,居然以徐悲鸿这幅悲情虎为蓝本进行创作并命名其为“禄虎开运金砖”,可谓咄咄怪事。同样令人遗憾的还有前面所说的《虎与兔》,笔者所存某出版社出版的画册中,由于编辑及审稿等都没有理解这幅画,并且没有注意虎姿之异常,以致排版印刷时居然将其倒置。由于虎知识的贫乏、虎文化的缺失、对虎画历史沿革及具体作品创作背景的一知半解,一些专家也常常出错。譬如,有专家断言有近万年的中国虎画只有“二千年”的历史;又有专家称,中国虎画题材最狭窄、形象最刻板,更妄言在中国画宝库中,“中国古代虎画艺术品质最差”;更有一批专家齐声信口赞颂某画家“在国画史上,首次将虎人格化”等等。至于虎画创作中的种种弊端与偏颇就更是多见不怪了。

所以,笔者谨写此文,在纪念大师诞辰115年的同时,也期望人们从大师成材之轨迹领悟一点成才之道、做学问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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