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百科：杜军书画
边寿民画作行情概议
2000年以后,古书画拍卖市场日益火爆,作为“扬州八怪”之一、“扬州画派”主将的边寿民,其画作的市场行情年年大幅上扬,引起愈来愈多收藏家的瞩目与关注。
关于边寿民是否位列“扬州八怪”之内,历来一直存有不同的说法。其实,“八怪”一语乃淮扬一带的方言土语。淮扬人如言某人相貌粗陋,即以“丑八怪”呼之。清乾隆年间,淮扬本土及客居淮扬的诸画家,因不受正统艺术理念的束缚,直抒失意文人的胸中块垒,画风迥异于当时画坛的主流,所以淮扬一地的人称之为“八怪”。“八怪”的实意应指画家们不同流俗的画风,决非一个固定的量词概念。故而究竟哪几位画家是真正的“扬州八怪”,迄今仍无为各家信服的统一说法,而综合各家之说,约有十五位之多:华喦、李鱓、李方膺、金农、罗聘、黄慎、闵贞、郑板桥、高凤翰、汪士慎、边寿民、高翔、陈撰、杨法、李葂等。是故,在当世美术史论界,多将乾隆年间聚居活动于淮扬一地的诸画家合称为“扬州画派”。
博古清供图 边寿民 作
“扬州八怪”或“扬州画派”画家的画作向来是艺术市场上的重镇,在清季已是“赝鼎遍天下”,在历经二百余年沧桑岁月之后的今天更是一纸难求。边寿民有生之时其画名、画价不让郑板桥诸人。清人笔记有记云:“边寿民案头尝置一圆匣,中空,内佳画若干。匣面镌字‘弃箧’。其友王孟亭来访,询及此匣何为?边寿民对曰:‘我以画为活,今年六十,老将至矣。为置一箧……及吾手能为时,得佳者入窍而实诸,以备我老。’”由此可知,晚年的边寿民能以画备终老之计,证明其时画名甚高,若不然佳画无人问津,“备老”也就成为空话。回溯检索民国年间的书画市场行情,边寿民画作的成交价大体与郑板桥等相仿佛,在伯仲之间。
然而,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近年中国古书画市场复兴后,边寿民画作的市场行情却远低于郑板桥等。究其根本,乃郑氏等在民间的声名籍甚,而其“七品官耳”等诸多传奇逸事在民间不说是耳熟能详,但凡稍有古书画常识的人亦能略晓一二。因之,边寿民画作的市场行情在“扬州八怪”及“扬州画派”诸家的市场体系中,大抵居于一个中流偏下的行市模式,这一现状着实令真识画者引为浩叹。
艺术价值与艺术价格在市场的实境中有时就是存在不成正比的状况,边寿民画作可为一例。边寿民以画芦雁擅名,素有“边芦雁”的美名。其所画芦雁往往姿态各异,活色传人。用墨固颇多“泼法”,用笔则凝练,多含蓄之致,少奔放之态。在当今的古书画市场中,边寿民主流形态的流通作品也以芦雁题材的居多。其芦雁题材的作品又往往真品百不及一,凡放笔直扫,毫无节制挥洒者,多属赝作。边寿民书法亦佳,他的题画款识较之画作更难追摹。“扬州八怪”诸家的画笔多为书笔,边寿民的创作正是书画同参,书笔较之画笔尤难造假。品鉴边寿民的画作,如在画笔不能确定的前提下,从书笔入手,不失为一条有效途径。
以近年来扬州画派诸家的市场行情研判,仅以郑板桥和边寿民两者相较,在2008年古书画市场的复苏期,郑板桥画作非精品与精品的价格约在每平方尺15万元至20万元左右;边寿民画作非精品与精品的价格则在每平方尺6万元至8万元左右,两者差距较为悬殊。至2009年古书画市场进入亿元时代,行家喻之为初入牛市阶段。在这种市场背景下,郑板桥画作的价格依旧守成未见上扬态势,边寿民画作却明显见出涨幅。2009年的诸大拍场中,边氏作品最高价达到了每平方尺14万元左右,一般作品均突破以往每平方尺6万元的均价。边寿民画作如是的市场行情走势无疑带给了我们更多的期待。
昔年我尝于淮安周总理外公万氏之后人处购得边寿民水墨细笔《博古清供图》一件。此作系清末原装原裱形式,轴头为邓石如外孙、素有淮安“小四王”之称的王崇年所题,一眼大开门的边画精品,按画中题识年款推算,应是乾隆九年其60岁时所作。边寿民这种细笔画风的作品在当代古书画市场中非常少见,堪为边氏之“别调”作品,由是也显得更为珍贵。古人云:“物常聚于所好。”我常常因能有幸收藏边寿民这样一件不同凡响的“别调”之作感到由衷快慰。
前两年,当代艺术曾是东西方艺术市场的主流。在当代艺术最为火爆之时,即有清醒行家指出:与当代艺术相比,存世量稀少的古书画精品才是中国艺术品市场上的龙头老大,这一板块未来肯定会迎来黄金期。从去年的古书画市场的拍卖业绩着眼,可验此言不虚。作为以投资为主导的中产阶级收藏家,在现时瞄准边寿民类型的作品当是最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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