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要闻：静逸萧散 古淡深醇

静逸萧散 古淡深醇

蔡亮 别署鼎庐、栖山。江 苏沛县人。江苏省美术家协 会会员,江苏省国画院特聘 画家。出版《中国当代山水 画名家作品选——蔡亮》 《中国书画博览——蔡亮》 《蔡亮水墨鉴赏》《名家推 介——蔡亮扇面选》等个人 画册及合集。

蔡亮山水画

和蔡亮相识有几个年头了,我们有缘共同问道于程师大 利先生。这几年来,我一直关注着他在艺术上的进步,蔡亮 不擅言语,但透过他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我却每每读到他 内心的深刻。

蔡亮 清籁 200cm×98cm 2010年

孔子说:“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蔡亮正是如此。在 北京学习的这几年,蔡亮一头扎进源远流长的中国山水画伟 大传统,朝斯夕斯地在笔墨山川的世界中辛勤苦修着。苦在 其中,乐亦在其中,在苦与乐之间,寻找到属于他自己心灵 的明澈之境。

蔡亮 西园老树摇清秋 136cm×23cm 2008年

蔡亮的山水画艺术,首先从格调上说就是贵有古意,他笔下的山水渊源于古人,气息沉静、高古,这对一个中青 年画家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在中国文人画的品评体系里,古 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如元人赵松雪所说“作画贵有古 意,若无古意,虽工无益”。当然这种“古意”既指格法 的渊源有自,以及笔墨的自然质朴,更重要的还在于一种气 息,这种气息从本质上说是画者心灵世界的投射。在蔡亮的 山水画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那种气息的高标冷逸,以及他恂 恂然的胸襟气质。从师法上讲,蔡亮习山水嗜南宗淡墨一 派,远师董、巨,复参华亭法脉,融汇沈石田的俊朗与龚半 千的深厚,再加上对近人、今人尤其是对本师大利先生的学习,共同陶铸出他自己秀逸平和、明洁幽雅的艺术风格。

蔡亮 春晴图 136cm×34cm

当我面对蔡亮作品的时候,我总是感叹他的入古之深, 惊讶他能对古人的技法和格调有如此深入和细致地把握,我 想这不仅因为他的勤奋和刻苦,还在于他内心世界的沉静。 前贤有言“非静无以成学”(诸葛亮《诫子书》),程师大 利先生也一直教导我们要淡下来、慢下来、静下来,体会安 详、从容的中国笔墨大道,想必蔡亮对此有着深入的体验。 正是这种沉静的状态,使得他能够扫除世俗、澡雪精神,一 步步进入中国画的笔墨传统。

蔡亮 梦里溪山200cm×98cm2013年

有一点不得不辩的是,对于蔡亮这样的画家,很多人总是觉得入古虽深,但缺乏创新,缺乏个人面目。实际上, 这种观点本身是有问题的,明显是受西方文化进化史观的影 响。的确,对于西方艺术来说,出新是第一要义,重复前人 没有意义。但中国艺术、中国文化的观念从来不是如此。中 国文化强调“游于艺”,在艺术中释放、安顿心灵是第一要 义。学习传统的意义正在于传统是一个家,回到传统本质就 是一种心灵的回家。在这种回家的过程中,人的心灵得到了 愉悦,得到了安顿,这才是最关键的,而至于能不能画出个 人独特的面目根本上说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大至每个 时代的文脉,小到每个画家的阅历和修养个性,肯定是千差万别的,只要一个画家的艺 术和他的心灵有关系,这些 东西就会一点一滴地渗透到 画中。这样自然而然形成的 风格才是有意义的,任何编 造出来的所谓风格在中国画 的历史中不会是长久的东 西,也与心灵没有任何关 系。所以,蔡亮的入古,实 质上说是他在传统中淬炼自 己生命和心灵的一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艺术的精神 得到了升华。蔡亮的作品笔 墨不空洞,不暮气,不同于 一味描摹古人的匠人画,因 为他在学习古人的过程中, 有自己心灵的寄托,在其间 他贯注了超然世外、平淡中 和的真意深情,这是一种 “含道暎物”“澄怀味像” (宗炳语)式的体悟,而他 在这样闲情逸致式的陶冶 中,也品味到中国山水画所 特有的萧条空寂与静穆平 和。

从技法上说,蔡亮的 山水画用笔松而活,用墨淡 而逸,同时丘壑树石结构严 谨,在当代山水画家中,能 做到这个层面是很难得的。

蔡亮 愿借古法开新境200cm×100cm 2012年

王原祁在《雨窗漫 笔》中说“古人结构紧而笔 墨松,今人结构松而笔墨 滞”,当然我理解的结构不 仅仅是物象的结构,还指一 种笔墨之间的关系,或者说 笔墨结构。古人在物象结构 和笔墨结构上都是很讲究和 很紧凑的,像一个榫头接着 一个榫头,但同时笔墨却是 松动的,观乎历代大师的作 品,无不如此。对此,蔡亮 同样有着深入的体会。我看 蔡亮的作品,他作画时擅长 以松动的干淡墨层层深入, 最后达到深厚苍茫的画面效 果。他用笔压得下、提得 起,灵活却沉稳;用墨淡而 亮,惜墨如金。他尤其注意 点苔点的位置、聚散、浓 淡,长于用点,把古人以点作为画面造型手段、构成手 段的这一理路运用得非常之 好。同时他笔下的树石造型 洗练、精准,对树与树的关 系、树与石的关系、石与石 的关系;以及树、石、云、 水、屋的疏密、大小、虚 实、轻重,他都把握得恰到 好处。从这一点上看,蔡亮 画山水画得很明白,他是一 个真正懂山水画理的画家, 进入了“明理”的境界。中 国画艺术的“技”与“道” 是不可须臾分离的,由技进 道,道技合一,目前蔡亮正 走在这样的路上,其前景可 观。

同时,蔡亮对古人技 法的娴熟掌握,并不是食古 不化,或者拘泥古法,他在 学古法的过程中还注重在师 造化中去参证传统,以古为 师,复以自然为师,在自然 中印证古人、消化古人。黄 宾虹说:“师造化一语,尤 须更进一步,览宇宙之宝 藏,穷大地之常理,窥自然 之和谐,悟万物之生机;饱 游饫看,冥思遐想,穷年累 月,胸中自具神奇,造化自 为我有。”对于蔡亮来说, 他师造化绝不是停留在貌其 形的层次,而是通过“悟” 和“冥思遐想”,使“造化 为我所有”,进入“山川与 予神遇而迹化”(石涛语) 的境界,从本质上说这也是 与心灵有关的。

唐人张璪说“外师造 化,中得心源”,艺术关乎 心灵,其实不论是师古人还 是师造化,都必须与艺术家 的心灵发生关系才有意义, 蔡亮在这两方面做的工作, 都与其心灵有关,这正是他 学术品格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