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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爱记忆」吆喝声声

时间:2022-11-26 10:53:18 来源:鄈城漫笔

大家好,「博爱记忆」吆喝声声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清化城过去很小,除了东西南北四条大街,背街小巷不太热闹,也没有门店。那些担挑推车的小贩们沿街做生意,全凭一副好嗓子——吆喝,那时候还没有扩音器。

清化街小贩们的吆喝肯定是清化街方言,那一字一句很耐听,清化人一听就知道是门口人,熟悉亲切,所以邻里响应的速度很快,瞬间就能聚集一堆人。

我家住在二街北后,也就是后来的市场西街,这里靠近西关,西关回族人经营小生意的很多,因此每天有熟悉的吆喝声声入耳。小时候一听到吆喝声,总盼望父母能发发慈悲买点好吃的。但那种概率很低,因为不知道钱从哪来。

许多关于吆喝的记忆都随着远去的岁月模糊了,只剩下那些最熟悉声音,至今仍充盈脑际终生不忘。

清晰记得一位长胡子老大爷,挎着一只竹篮,一下城墙坡就开始吆喝:毛头丸(儿)毛头丸(儿)!喊第二遍的“丸”字会翘着舌尖拉音很长。毛头丸就是用粉条头蒸出来的小坨坨,放点韭菜加点芥末,吃一口就会从喉咙窜到鼻孔,让你禁不住打喷嚏。早年的毛头丸一分钱两个,有时也会得到父母恩赐,小品传统的清化味道。

小时候听到最多的吆喝,是一家回民卖烧鸡,把烧鸡、卤鸡蛋、鸡爪装在马头篮中,边走边喊:烧—鸡——鸡—蛋—!那声音有点阴阳怪气,但很有特色,别人学不会。而另一个小贩习惯吆喝“豆法干——羊血”,声音平和亲热。我家错对门就是清化有名的贾金旗烧鸡,也许在家门口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听到他们吆喝过,可能到乡下赶会才会放开顾虑亮亮嗓子。

有一家卖小车牛肉的,白天不出门,一到晚上就推车上路,车上挂盏马灯,专走背街小巷。一路走一路喊:耦肉——耦肉!那个“肉”字最具清化味,平开嘴唇拖音很长,让小孩子听到就嘴馋。

过去担挑卖肉丸卖油茶的很多。到了改革开放初期,一位西关回族人喜欢推着小车卖肉丸,总是下午出门。奇怪的是别人都喊“肉丸—肉丸”,但他从来不喊“肉丸”,推着车一路走一路吆喝:煨—煨—!煨—煨—!想来,那个煨字也许是煮丸子的特征,让大家喝热汤暖暖身子。

还有一位蹬三轮车卖咸花生的,一路走一路喊:咸—花僧咸花僧!据说此人不会算账,只卖一斤、二斤,不卖半斤或零头。

街头卖凉粉的常常吆喝“割——凉粉”,喊那个粉字时故意往上挑;卖豆腐的吆喝更有清化味:“割—豆法——!”卖糖葫芦的吆喝多年来一直保持清化特色:“山楂串(儿)山楂串(儿)—”,而从来不会说“冰糖葫芦”。

那时候乡下人进城卖菜的很多,吆喝声特别直观:卖—白—菜!卖—逯—博!还有城里一家人拉着平车卖煤,直接喊卖—煤—!让街坊邻居听得很真切,没有任何噱头。

还有件颇具时代特色的记忆。南道村有一伙拉茅粪的,进城来一路走一路喊:拉—茅—粪。这些人最受欢迎,一挂平车装两个木头茅粪桶,一桶茅粪给主家八毛到一块钱。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块钱太管用了,能买6斤白面3斤鸡蛋,能买10斤醋7斤盐,所以很多人听到拉茅粪的声音就出门拦截。这时代变化太快,转眼间茅粪不但卖不出去了,还得花钱雇人清理。

社会发展,时代变了,现代城里人最烦吆喝。街头无数小喇叭组成的噪音充斥耳鼓,让过往行人心烦意乱格外难受。尤其是有人成天用小喇叭高喊:甜桃—来了,苹果—也来了,老甜甜!那种嗲声嗲气的吆喝让人感到肉麻,没有一点艺术感,完全是噪音。很多人宁可错过机会,也不愿意站到小喇叭跟前遭罪,所以在街头常能看到,喇叭声音高的摊位前反而没有人,顾客会涌向没有喇叭的或者声音低的,一是心中不烦,二是讨价还价方便交流。不知道为啥那些脑残人不懂这一点,故意把小喇叭声音调的很高,重复频率很快,岂不知适得其反,没有人愿意去跟前凑热闹。

至今想起来,还是童年听到的吆喝声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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