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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快报讯(记者 李艺蘅 李鸣)近日,继影视导演竞技真人秀《导演请指教》后,又一档关注幕后导演的节目《开拍吧》上线。这两档节目的玩法相似,都是将影视导演的制作过程从幕后搬到台前。观众不仅可以在节目中看到导演们创作完成的短片,还能了解成片背后的制作故事。这样的节目颇具噱头,诸多关于影视行业的话题随之屡屡登上热搜。那么,节目中呈现了多少行业真实呢?
△ 《导演请指教》节目图
导演与演员互选,幕后创作冲突搬到台前
在《导演请指教》中,王晶、方励、陈祉希、郝蕾4名行业制片人,集结了专业导演、跨界导演、新人导演等在内的16名导演,他们通过创作影视作品展开角逐,争取最优拍片机会。根据该节目第一阶段的赛制,这16名导演要以《小城之春》《西游记》《胭脂扣》《天堂电影院》等经典IP为蓝本,进行改编再创作。
导演有了剧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选择合适的演员。《导演请指教》邀请了数十名演员组成“演员资源池”,其中既有李诚儒、惠英红、胡杏儿、喻恩泰等实力派演员,也有牛骏峰、张雪迎、黄明昊、荣梓杉等炙手可热的年轻演员。节目采取导演与演员互选的机制,导演可以向心仪的演员发出邀约,然后演员选择接纳或者拒绝,也可以主动向导演自荐,争取自己想要参演的剧本。只有当双方达成一致时,才算选择成功。在这一过程中,导演和演员都有被轮空的可能。
不少观众发现,名气、实力是影响导演和演员受欢迎程度的共同要素。“容我再想想”“我还想再看看其他的本子”……在《导演请指教》中,面对以导演身份出现的蔡康永的再三邀请,李成儒与他展开了一段高情商的话术拉锯战,最终还是拒绝参演。但当李诚儒看到导演吴中天作品中的独居老人角色后,立即切换到积极争取的模式,毛遂自荐要先聊剧本。吴中天却认为李诚儒并不适合这个角色,拒绝了他。而经验、履历欠缺的新人演员,与蔡康永这样的新人导演面临的处境相似。《开拍吧》中也展现了导演与演员之间的这种冲突。
导演、影评人、观众“相爱相杀”,片子好坏谁说了算?
“导演应该坚持自我,还是与观众沟通?”“观众需要通过影评人判断影片好坏吗?”观众在影片价值实现的过程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一直都是真实影视业态里的热议话题。导演、观众、影评人这三者之间“相爱相杀”的关系,在节目中也有所呈现。
《导演请指教》《开拍吧》两档节目都在担任制片人角色的导师之外,设置了专业影评人、大众观影团的角色,对影片进行评价,而《导演请指教》中的大众观影团甚至可以决定影片的放映与否。在《开拍吧》第二期中,耳光观影团主理人、著名影评人西帕克在看完导演易小星的短片后,尖锐地指出“你为什么要做黑白”“这里面的角色我觉得缺乏一些区分度”,但易小星对于影评人们的看法并不能完全接受,持有不同意见。
在接受现代快报记者采访时,西帕克直言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现实情况中,很少会有导演愿意诠释自己的作品,电影拍出来后,解释权其实就留给大众或是评论员了。换句话说,电影面世后,影评人如何评论、阐释,与导演的关系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 西帕克在《开拍吧》中点评
西帕克认为,影评人只能说是比较有经验的观众,他们希望看到一部电影有更新鲜的表达、更高的艺术追求。而有些观众会更看重电影的娱乐性,以及电影能否带给自己一些刺激。他坦言,这两种需求在电影市场中都很必要,二者并不矛盾。“因为有些观众即使不是专业影评人,但观影经验相对丰富,他可能就会需要影评人给予一些解读和指导。对于一些观影经验较少的观众,看很多电影都会觉得好看,他便不需要任何建议,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电影就好。”
演员转型当导演,行业新人出圈不易
△ 韩雪导演片场花絮
现代快报记者还注意到,在这两档节目中都能看到从演员转型而来的导演,比如包贝尔、韩雪、王珞丹等。
△ 包贝尔
其实,在影视行业内,“演而优则导”——演员转型当导演,早就不是一件新鲜事。徐峥导演的处女作《人在囧途之泰囧》斩获12.7亿票房,吴京导演的《战狼》《战狼2》两部电影累计票房超62.38亿,陈建斌更是凭借执导的处女作《一个勺子》获得了当年金马奖的最佳新导演奖……这些成功的先例让不少演员蠢蠢欲动。但转型,又谈何容易。
“相对其他新人来说,演员转型当导演最大的优势,可能在于可以轻易地找到一个专业团队,还有专业演员来参与他的作品。”有优势,也有劣势。西帕克认为,从演员转型的导演们最大的劣势在于,长久以来他们的生活跟普通人的现实生活有很大的差别,“如果他们拍现实题材、讲普通人故事的电影就相对困难,他们可能要选择自己更熟悉的题材。比如,他小时候的故事,或者是选择一些脱离当下的故事,如悬疑科幻题材等。像陈思诚对悬疑题材感兴趣,转型拍摄的‘唐探’系列就很成功。”
与演员转型相比,其他新入行的青年导演成长更为不易。拉投资、改剧本、凑齐一个完整的剧组、请不到心仪的演员……对他们而言,一部电影的诞生已是困难重重,“出圈”更是难上加难。
△ 易小星片场导演花絮
以《开拍吧》为例,除了演员王珞丹,其他5位青年导演分别是电影《万万没想到》《沐浴之王》导演易小星、First青年影展两届最佳导演获得者郝杰、评分最高网络电影《硬汉枪神》的导演胡国瀚、电视剧《你好,小时光》导演沙漠、知名短片导演彭宥纶,虽然已经获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他们的名字对很多观众而言依旧陌生。
谈及青年导演出圈,西帕克表示:“青年导演首先不是要‘出圈’,而是要把自己想说的故事说好,这样自然会找到一些有共鸣的人,不能为了‘出圈’而‘出圈’。如果说‘出圈’的话,我会觉得像胡国瀚这样的导演可能更容易‘出圈’,因为他会追求艺术和观众接受度上的平衡。”
“秀”里的行业业态,有几分真实?
“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好像看到了当下的演艺行业业态,但是行业的真实业态就是如此吗?”观众看得热闹,同时又不禁产生疑惑。关于节目“作秀”的评论,也屡见不鲜。
在西帕克看来,《开拍吧》和《导演请指教》其实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电影创作生态。“《开拍吧》模拟了一些艺术片在电影节创投的逻辑,就是你拿一个项目做创投之后,再呈现它,然后接受影评人评论的审阅,最后再直面观众,看看能拿到多少票房。而《导演请指教》可能更多地呈现了一些影视行业的人际关系。”
他告诉现代快报记者,综艺是不能完全反映现实的,节目内容都是经过剪辑、筛选后表述叙事,“综艺本身也是一个作品,节目编导肯定有他自己的意图,综艺里面可以看到一些现实。总体来说,大家各取所需就好,行业内的人看一些现实的东西,比如创作水平与作品,而行业外的人就看有什么矛盾以及好玩的东西。”
(文中图片均来自官方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