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作品:于希宁玉兰图
9月25日是鲁迅诞辰141周年,即日起至2023年1月1日,上海鲁迅纪念馆在奔流艺苑专题展厅推出“一纸书信 万千情怀——上海鲁迅纪念馆藏名人书信展”,展出20世纪20年代至80年代50多位名人撰写的70多封书信。
上海鲁迅纪念馆设有近现代名人专库——“朝华文库”,内容丰富,涵盖面广。其中馆藏书信内容涉及教育、文学、语言、美术、戏剧、出版、翻译、学术研究等工作领域。书写者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鲁迅、梅兰芳、陈望道、叶圣陶、范文澜、巴金、卞之琳、臧克家、萧军、丁玲、郭沫若等。展览特别选取了与图书出版、左翼文艺、解放区文艺、《辞源》修订、现代版画、鲁迅研究等重大文化成就相关的一批书信,彰显一代代文化人孜孜不倦、默默奉献的精神。
展品中,郭沫若致汪静之的一封信,写于1925年4月24日。内容主要关于汪静之文章投稿、创造社当时情形等,提及郁达夫、成仿吾、应修人。信中的“我前一礼拜生了一个女儿”指长女郭淑瑀。郭沫若还谈到创作于1925年的爱情诗集《瓶》,该组诗发表于1926年4月《创造月刊》1卷2期。郁达夫在这一期“编辑者言”中说:“但是沫若的《瓶》,光赤和全平的小说,都是一时的力作,大约可告无罪于读者诸君的。……沫若在近一年中,思想上起了变革,完全把方向改了过来”。
曹靖华致鲁迅的一封信,写于1934年10月10日。曹靖华是翻译家、散文家、教育家,1927年起在苏联任教,从1930年年初到1933年秋回国的4年中,他为鲁迅搜集了苏联木刻家的木刻原拓100余幅,鲁迅把这些作品编成《引玉集》《拈花集》。当时鲁迅需要苏联木刻家的生平,曹靖华为之一一联系,翻译后寄给鲁迅。《引玉集》于1934年出版,此信所涉及的是《引玉集》出版后,鲁迅将此书寄给苏联木刻家,加强中苏木刻艺术交流,曹靖华为之进行翻译和联系的事项,记录了鲁迅对木刻事业的热忱投入。
鲁迅致杨晋豪的一封信,写于1936年3月11日。当时,杨晋豪担任北新书局《小学生》半月刊编辑,他致信鲁迅约稿。鲁迅于1936年3月11日复函,信中对少年读物现状表示担心,并坦诚地说“我向来没有研究儿童文学”,“相识的人里面,也没有留心此道的人”,“曾有的一两本童话,那是为了插画,买来玩玩的”,“所以真是无能为力”,婉言谢绝约稿。这体现了鲁迅一贯的风格:自己没有深入了解,就不能误人子弟。但他建议:“不过改进需要专家,一切几乎都要得从新(重新)来一下”,显示了鲁迅对中国儿童文学建设的关心和重视。
曹聚仁致许广平的一封信,写于1937年3月31日,回复许广平关于鲁迅书信和纪念鲁迅的基金等事宜。鲁迅去世后,许广平征集鲁迅书信,准备出版。曹聚仁将他整理粘好的23封寄给许广平,另有17封他认为“很简单的信”则未寄返。曹聚仁晚年回忆与鲁迅相处时,曾有“天下滔滔,又有多少人可以共语”的感慨。字里行间充溢、流淌着知己相契的欣慰和怀念之情。
语言学家、教育家、翻译家王力致商务印书馆编辑部的信,写于1963年4月14日,内容是对《辞源》修订相关问题的回答。中国辞书文化源远流长,从古代的《尔雅》《说文解字》《康熙字典》到近现代的《辞源》《辞海》,都是历代学人勤劳和智慧的结晶。《辞源》是一部古汉语专门工具书,始编于1908年,续编于1931年。新中国成立以后,1958年,《辞源》修订工作开始。由于与《现代汉语词典》《辞海》的分工,《辞源》由综合性百科辞书,修订为一部大型的古汉语辞书。商务印书馆设置了“辞源组”,1964年,《辞源》修订稿第一册出版。王力的这封信就是对当时“辞源组”征询专家意见的回复。
科技的日新月异带来通讯方式的不断发展,手写纸质书信逐渐淡出当下的实际生活。与此同时,名人书信引起学界、收藏界、文博行业和普通读者的关注。今人读书信等非虚构文学作品的目的,大致如鲁迅先生所言:“远之,在钩稽文坛的故实,近之,在探索作者的生平。”书信承载着文化内涵和情感,名人书信更是重大文化发展进程的多侧面记录。这些文化名人的书信不仅是鲁迅研究的重要学术延伸,也是中国现代文化发展中的缩影,兼具史料价值、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
图片来源:主办方提供
来源:作者:施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