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展览:詹庚西及其花鸟画艺术
怎么越看跟自己越神似呢,活脱脱像是她的缩小版,而且,看那氤氲的墨迹,明显刚刚风干没多久。
这所谓的秘籍,莫不是小疯子自己写的吧?
“此剑法可有名字?”容止槐挑了挑眉,探问道。
“连理。”风无邪眸光平淡吐出两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他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吗?小疯子何时也有此等情趣,竟学上了那些文人的附庸风雅。
“小姐若是不喜欢,可以自己改。”见女孩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将他看着,风无邪抿了抿唇继续道,深沉的眸底晕上了淡淡的不悦。
既然是他特别为小姐独创的剑法,自然是小姐想怎样就怎样,“连理”这个名字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临时起意罢。
“我觉着这名字挺好,走吧,陪我练练去!”话音落下,容止槐扯上男人的衣袖,拽着他一起去到了院中。
**
派出去的探子迟迟没有传回消息,张娟一整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直到日暮黄昏,夜轻羽拖着一身伤,一瘸一拐由出去寻人的侍卫扶着回到宫里。
说来许是他命大,悬崖下灌木丛生,他坠落后掉在老树的枝干上被拖住,虽然身上多处划伤,但到底侥幸活了下来。
坠崖的过程中,夜轻羽一直将芓珠护在怀中,这才得以完好带回来。
幸而那东西当真有效,入药给张贵妃用了后,她身上的多处红肿渐渐开始消退,只不过……
得知她这伤患治愈的代价,是她儿子的一条腿后,张贵妃躺在床上,眼泪直流,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宁王寻药遇刺,跌落悬崖摔断腿的消息不胫而走,容止梦得知心爱之人出事,当即坐不住了,想要前去探望,却被周宁拦下。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冒冒失失的跑去男子的府上,若是传出去,定要遭人诟病。”
“可是宁王他……”
容止梦着急的蹙眉,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宁打断道:“他是皇子,自有太医诊治,下人照料,你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
你爹就是朝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文官,可没有你大伯的赫赫战功,你这名声要是毁了,以后还能有哪家公子愿意娶你!”
“我也不想嫁给别人。”容止梦不以为意,话罢她抬脚欲走,却被周宁命人拦下。
“这几天,你就好好在自己房间待着,我会让人关注宁王的状况,及时将消息传回。”
对着女儿说完,周宁随即转向下人吩咐道:“送五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你们放开我,我不回去!”
不论容止梦怎么挣扎叫嚣,周宁都没有理会,只是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
听说夜轻羽这一次伤的不轻,能不能完全治好尚未可知,还有他那断了的腿,若能接上还好,可若接不上呢?
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人,注定不可能被今上选为储君。
而且,突然的残疾跟失意,极有可能让人的性情变得暴戾,女儿嫁过去,岂不只有吃苦的份儿。
虽说张家跟周家一直有些交情,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别怪她自私,毕竟她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
“小姐!”冬雨急匆匆跑来将夜轻羽摔断腿的消息告知时,容止槐正在院子里跟男人练习“连理”的剑招。
那丫头的声音让她分了心,手中的招式突然顿住,感觉到一阵微风迎面吹来,容止槐回眸,却见男人方才向她挥来的枝条已经递到了眼前。
这一下要是抽在小姐身上,她得有多疼。
可出手的攻击已然无法收回,千钧一发之际,风无邪手腕翻动,急急调转了枝条打出的方向。
最终,树枝堪堪擦着女孩的衣袖甩在了地上,卸掉了上面的所有力道。
他家小姐这也太容易分神了,而且这反应也不够,光学习这些把式,不过就是空架子。
还是要尽快把那秘酒弄来才好,看来这药门,他得亲自去一趟了,这样想着,风无邪湛湛的冷眸渐渐深了颜色。
“小姐,你没事吧?”冬雨可是吓坏了,赶忙上前扒拉女孩的袖口,去查看她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你刚刚说宁王腿摔断了?”看见对方点了点头,容止槐详细问了来龙去脉后,眸中不由闪出几分惊讶。
不论是张贵妃被马蜂蜇,还是夜轻羽寻药重伤,这都是前世不曾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串联的太过水到渠成,好似有一只手,暗中推动了一切,会是风无邪吗?
容止槐抬眸向着对面的男人看去,迎上他清澈无辜的目光,倒是让她不由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然,她却不知,在她将视线移开的瞬间,男人深沉的瞳孔中立时便簇上了幽冷,腿摔断了呢,真是可怜。
……
夜深人静,中年男子携带着妻儿慌慌张张在林荫小路上快步走着,空气中忽然吹来一阵冷风,卷起满地枯黄落叶。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队侍卫在为首之人的带领下上前将人团团围住。
“宁王殿下身负重伤还躺在床上昏迷未醒,刘太医这就准备跑路了?”大理寺卿陆湛勒停身下马儿,挑眉向那中年男子看去。
“陆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希望能解了贵妃娘娘的蜂毒,这才将曾经在医书上看到的法子如实相告。
殿下回来的路上会遭遇刺客袭击,这个,我也万万没想到啊!”刘太医赶忙解释,语气中透出的皆是恳切。
“是吗,我倒不这么觉着,如果背后之人的目标原本就是宁王殿下,而贵妃只是个幌子呢?”陆湛不以为然的弯了弯唇。
“陆大人想多了,我不过一个小小太医,在宫中当差这些年,一直谨守本分,哪有什么背后之人。”
“有还是没有,待本官将刘太医带回大理寺审一审便能知晓了。”陆湛说着,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我真的没有要害宁王殿下之心,还请陆大人放我和我妻儿一条生路吧!”
进了大理寺牢房,各种严酷的刑罚,他哪里还有生路。
陆湛对他的央求视若无睹,眼见侍卫上前要将他们押走,刘太医急了,“芓珠的事情,其实是……”
顾不得去想什么威胁,他准备将有人暗中给他传了密函的事如实相告。
可关键的话还未及出口,几枚暗箭忽的划破空气,“刷刷”从远处射来,直接插进了他和几个家眷的心口。
一人一箭,分毫不差,剧烈的疼痛让刘太医无法言语,半张着嘴,他所有的声音全部卡在喉间,片刻后身子失去支撑,轰然后仰倒地。
“大人,咽气了。”侍卫上前查探后,将情况如实回禀。
“把尸体带回去!”这恰到好处的灭口时机,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多想,陆湛蹙了蹙眉吩咐一句,率先策马转身离去。
马蹄声渐远,两道黑影同时从树梢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