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麗和和花耀高级珠宝系列:大地之耀
七月下,大暑。
天空湛蓝,云朵好似晒在绳子上的白床单一样,满是阳光的味道。
一阵山风吹过,树上蝉鸣的更加起劲。
远山如黛,野花味道随风钻进鼻孔,香香的痒痒的,让王远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真是个好地方啊,当兵在外东奔西跑,整七年没回家,风景都还跟走的时候差不多。
这次回乡,他就不打算再外面乱跑了,好好地过一过安静的田园生活。
几年来陆续给爸妈邮回来两百多万,想必咱家现在已经是全村首富了吧?
嘿嘿,哪怕这次回来的时候自己现在是穷光蛋一个,这不是还有笔家业在吗?哥只管好好享福就行啦!
山坡下出现一条清清的小河,这是柳条溪,极目远望依稀有零星几户人家的屋顶映入眼帘,村子不远了,马上就能到家了。
……
远非家中,王永发躺在炕上,伸手去摸烟袋,打算抽一口解解烦闷。
从三年前偷偷给儿子订了门亲,过了六万六彩礼,本想给儿子娶上一个十里八村都数得着的好媳妇。
谁知对方贪心不足,这几年陆续加码,娘家盖房子要五万,装修要八万,一次次要,连修个猪圈也要过来借上三万。
给到了二十八万还不肯,非要再加四万凑到三十二万才行。
放在两年前那会儿,四万算个啥,可是如今不比从前,家里哪还有四万块?
眼看就要闹得人财两空,儿子马上要回家了,可怎么跟他交待。
“别抽了!命还要不要了!”杨金环一把夺过烟袋杆扔到一边。
“伤成这样了,你就好好养着,万一再大发了,不得再搭几千上万的医药费啊,现在看病多贵,咱家哪还有钱?卖房卖地啊!”
“可是我憋屈啊。”
王永发猛地想要坐起来,但是胸口一阵巨痛,让他又脸色发白地躺了回去。
杨金环看着男人这副样子,既心疼又无奈,将扔到炕角的烟袋杆又拾回来,装上了一袋烟。
还是老婆心疼自己,王永发心中微暖,伸手去接,却见老婆打着火机把烟锅点燃,坐在炕沿上自己抽了起来。
“爸、妈,我回来了!”
院子里突然一阵鸡飞狗跳,接着房门就被人粗暴拉开,传来了一个平时只能从电话里听到的熟悉声音。
远非一进屋,就看到老爸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母亲坐在炕沿上抽着闷烟。
七年不见,两老脸颊上多了许多深深的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
不由一阵心酸,扑嗵就跪在地上。
“爸妈,我回来了!”
老妈看到儿子回来,啥愁事都忘了,烟杆一扔,就把儿子抱在怀里。
王永发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按在烟锅上,烫得一声惨叫,“火,火!着火了!”
……
因为儿子回来造成的混乱很快就平息下去。
远非坐在炕沿上,一边帮老爸往烫伤口上抹大酱一边问道:
“咱家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的?”
远非进村这一路,看到村里变化真是大。
差不多家家户户都盖上了青砖新房,还有人家起了二层小洋楼。
遇上不少乡亲,认出自己之后,全都亲热无比,像是敬财神似的,话里话外打听,这次回来又带了多少钱?
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像是看头肥羊一般。
这是咋个意思,家里先富了,爸妈就脱离群众啦?
盖了个大别墅,雇了七八个佣人,当土财主了咋地?
远非疑惑越来越大,一到家门口,渥擦!家还是那个家,老石头房子看着还是那么亲切,这是怕修别墅我回来认不出家门,所以光是里面装修了?
一进屋,也没变化啊,老两口生活太简朴了吧?
懂得财不外露,活得很低调的样子。可是为啥乡亲们都知道咱家有钱的?
你们这低调没装好哇。
“孩子,媳妇的事先别着急……”
老两口一听远非谈到这事,立刻又消沉下来。
“我知道我媳妇跟人跑了,跑就跑了,我是问,我爸这是咋了?”
挺好个人,怎么突然躺床上了,难道被气坏身子啦?
“小非啊你回来饿了吧,我先做饭去。”
“你陪你爸一会儿。”老妈起身先溜了。
王永发也不含糊,“我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儿子你先别吵我。”
远非急得想拆房子,可是对着自己爸妈,他也没办法用强,只好闷着。
推门来到院子里,老妈的粗嗓门又从屋里传来:“别瞎走啊,一会儿就吃饭了。”
老妈的想法他哪不明白,就是怕出去瞎打听,然后再捅出乱子。
可是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没有什么事是这双肩膀这个脑袋扛不下来的。
要是再不把这事儿弄得清清楚楚,他得憋死。
背着手在院子正转悠,突然听到隔壁院门一响,应当是刘芸母女回来了。
刘芸今年三十多岁风韵致致,穿着也挺时尚,运动背心外一件淡青色短袖衬衫下摆系在腰上,短裙式样的短裤,恰好露出许多白皮好肉,腰细腿直比起身后那小美女来,她的女人味更胜出三分。
那位小美女自然就是她女儿刘苇婷,跟刘芸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看到刘苇婷的第一眼,远非就恍然仿佛回到十八年前,第一次见到芸姐的模样。
曾经年少慕艾偷偷喜欢的女人风采依旧,她的女儿已经变成了自己曾经暗恋时的那副模样。
时间过了七八年,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傻小子模样了。
扒着墙头,他招呼道:“嘿,芸姐!小婷!”
“你是?”刘芸一时没想起远非来。
实在是七八年,他变化太大了,从打架闹事的小痞子,变成了现在坚毅稳重的男子汉。
“我啊,你的红痣还在吧?”远非笑道。
“好了别说了!”刘苇婷已经想起是谁了。
王远非这个混蛋!
那年她三岁蹲在院外上厕所,刘芸跟远非妈坐院里打麻将,打得兴起把她都给忘了。
她蹲在那可怜巴巴,起不来,只好和泥玩。
没一会就整得满身满脸跟泥猴似的,正好远非这个臭不要脸的从外面回来了,帮她洗脸擦手,重新洗成一个干干净净的小瓷孩送到刘芸跟前。
然后这家伙就到处宣传,她胳膊上有颗红痣,他的腿上有个黑痣,两人正好能凑一对儿。
气得刘芸把王远非给打了一顿。
后来这混蛋当兵走了,自己长大了,可是清白也毁了。
“哈哈,大侄女想起小叔来啦?”
远非很是得意,从六岁起助人为乐,到十二岁挨了刘芸的揍,村里小丫头们的手手脚脚脸脸,他祸霍……擦过的可不止一个,现在估计都变成大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