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麗和和花耀高级珠宝系列:大地之耀
慕佳轰轰烈烈倒追薄临钧两年,后来如愿以偿嫁他七年。
七年的独居和薄临钧的冷漠磨灭了她的心。
以倒贴为始,以决然离开为终。
多年后她成了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他成了她的老板。
访谈中,主持人打趣:“谈过恋爱吗?”女人怔了怔,大方微笑:“没有喜欢的人。”
晚上慕佳回到家,就被男人堵在门外哑声逼问:“没喜欢的人?”
她云淡风轻推开他:“当初的过家家游戏,难不成薄总还想再玩一次?”
慕佳回国后,家里疯狂催婚,她不得不相亲,后来遇到个还凑合的,准备试试。
得知消息那晚,薄临钧找到她,眼眶泛红,声音发颤——“能不能给我个试试的机会?”
宴会上,网友拍到一个视频:慕佳身上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窝在沙发上。
只见女孩说句了话,薄临钧半蹲在她身前,亲吻她手心,平日清冷的眉眼里满是温柔。
视频传遍网络后,
万能网友通过口型分析出慕佳说的是什么“只是爱过。”
桐城,腊月二十九。
晗带着年味的风卷着飞雪,肆意掠过枯枝。
【明天除夕,记得买临钧喜欢吃的菜。】
慕佳一笔一划地在便利签下,刚放下笔,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薄临钧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扬起个笑脸迎接:“你回来……”
当看见那张冷峻如霜的脸时,慕佳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慕佳,是你自己提的离婚,结果来跟我玩这些欲情故纵的把戏!”
薄临钧将覆着雪的外套一扔,冰冷的嗓音如雷响彻整个客厅。
听见“离婚”的字眼,慕佳脸色一白:“我没有……”
面对她的否定,薄临钧冷笑质问:“我在离婚窗口等你了三个小时,可你在哪儿?”
闻言,慕佳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她在哪儿?
她在家,按照昨天记在便利签上的话洗衣服、买菜、做饭……
一丝茫然从慕佳眼中转瞬即逝,她只能给出一如既往的回答:“抱歉,我忘了……”
又忘了。
薄临钧紧蹙着眉,目光中满是不悦。
结婚七年,她口中最多的字眼就是“忘了”。
若不是商业联姻,他根本不会娶这么一个女人。
看到男人眼中的嫌恶,慕佳忍着心痛扯开嘴角:“明天吧,我会记住的。”
挽救似的话却惹来薄临钧一句嘲弄:“别告诉我,你连除夕放假的事也忘了。”
对她,他已经没了耐心。
薄临钧解下领带,正要去洗澡,却见水像溪流似地淌出浴室。
他神色一沉,大步跨过去。
只见浴缸中的水满了出来,整个浴室几乎都快被淹了。
薄临钧想关上,可水龙头偏偏这时候坏了。
等他拧好,全身都已经湿透。
慕佳自知又犯了错,慌忙拿来条毛巾要帮薄临钧擦,却被他一把推开。
她踉跄了几步,眸光无措:“对不起,我明天就让人过来修理。”
“我看你先去医院修理一下你的脑子才最好。”
薄临钧睨着她,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她的烦厌和讽刺。
尖锐的话语像刀子刺进慕佳的胸口,痛得她呼吸困难。
整整七年,他们之间没有一秒夫妻间该有的温情。
因为薄临钧不爱她,她更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嘭”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慕佳站在原地,孤寂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耳畔突然响起闺蜜唐可那句话:“你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十几分钟后,穿着浴袍的薄临钧走了出来。
“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你喝……”
慕佳话还没说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上了楼。
环顾着空荡的客厅,慕佳眼尾泛红,翻涌的哀戚一点点淹没着她。
忽然,针扎般地刺痛席卷大脑,疼得她脸色一白。
她喘着沉重的呼吸,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药生生吞下。
等痛苦褪去,慕佳无力瘫坐在地毯上,眼角泛着晶莹。
这时,她才看见药瓶上贴着一张自己写的便利签。
“今天是我确诊脑癌的第二十八天,也是我和薄先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时间落款是:腊月二十八。
第二章 离开
翌日,七点。
薄临钧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只是餐盘旁多了张纸。
他走进一看,面色骤黑。
——离婚协议书。
薄临钧下意识抬头,望向端着热牛奶走来的慕佳:“有完没完?”
冰冷的视线让慕佳心头发抖,但她还是强作镇定:“签了协议书,到时候就能直接办手续了。”
她看着眼前目光阴沉的男人,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疲惫。
七年了,的确该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薄临钧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慕佳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慕佳!”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薄临钧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慕佳,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慕佳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薄临钧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慕佳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慕佳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薄临钧的目光才落在慕佳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纸上对财产只字未提时,他冷笑一声:“慕佳,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
没一会儿,薄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临钧,在路上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薄临钧瞥了眼逐渐凉掉的牛奶:“公司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想到刚刚慕佳的话,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草草和薄母说了几句,薄临钧便去了公司。
然而一整天,慕佳离开的模样像是电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傍晚,属于夜晚的喧嚣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城市。
看着动静的手机,薄临钧拧眉朝司机扔出句:“去鹿岛。”
鹿岛高级会所。
老板亦是薄临钧好朋友的许巍见他来了,满眼震惊:“稀客啊!今天慕佳不在家?”
慕佳是个好妻子,虽说事事都听薄临钧的,却不准他喝酒。
甚至为了帮他应酬,深夜赶过来帮他喝了一瓶白兰地,为此还进了医院。
那时候,许巍就在旁边,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慕家千金,不是一般人。
薄临钧没有回答,绷着张脸坐在沙发上。
“她回慕家了。”
在他看来,除了慕家,慕佳根本无处可去。
然而许巍却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回家?你别开玩笑了,慕家早在三年前就没了!”
第三章 抗癌药
薄临钧眸色一紧,久久没反应过来。
见他一脸诧异,许巍有些怀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岳父的公司三年破产前的事。”
“破产?”
“对啊,而且慕佳父母在去法院的路上也因为车祸死了。”
许巍的话就像一道猛雷在薄临钧脑子里炸开。
几乎是瞬间,他起身突然离开。
冷风瑟瑟,初冬的寒意渗透了黑夜。
薄临钧上了车,立刻给赵秘书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内,我要关于慕氏破产的全部信息。”
吩咐完,他又在联系人中寻找,却无法找到“慕佳”。
薄临钧目光微凝,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存她的号码。
对慕佳的行踪,他一无所知……
半晌,薄临钧收起手机,朝司机说了声“回家”。
以往慕佳总会在家门口留盏灯,如同大海中的灯塔为晚归的人指明方向。
而此时此刻,整个别墅一片漆黑。
薄临钧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烦躁慢慢转变成疲惫。
恍惚中,薄临钧听见门被推开,一道脚步声靠近,一只微凉的手慢慢覆在他的额头。
“慕佳!你还知道回来?”
薄临钧睁开眼,一把攥住那只手。
可看清来人后,他眼底的不悦成了惊讶:“何嫣?”
何嫣顺势靠在薄临钧怀里:“临钧,我回国这么久,你为什么都不去找我?”
说着,她美目中噙起眷恋:“既然慕佳决定放手,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薄临钧松手站起身:“我还是有妇之夫。”
疏离的语气让何嫣眼底掠过丝妒意。
在她看来,自己是薄临钧的初恋,即便当初因为身份背景分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与众不同的。
“我不介意再等个七年。”何嫣站起身,慢慢握住薄临钧的手,“临钧,这么些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慕佳,她不过是顶着薄太太头衔的保姆,如果……”
“行了!”
薄临钧抽出手,盛怒的眼神锋利如刀。
何嫣被吼的一怔,可更多的是不甘:“临钧……”
“出去。”薄临钧微眯的凤眸中满是不耐,“别让我说第二遍。”
深知他性格的何嫣攥紧了拳,只能揣着满腹不情愿离开。
薄临钧紧蹙着眉坐下,耳畔还回荡着何嫣的话。
顶着薄太太头衔的保姆……
忽然,手机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是赵秘书。
薄临钧敛去情绪,按下接听键:“查清楚了?”
“薄总,慕氏之前是因为债务危机破产,而太太的父母在三年前中秋节那天……”
后面的话,赵秘书没有说下去。
薄临钧想起来了,那年中秋节他在国外处理重要项目,挂断了好几通陌生号码。
回去后看见慕佳整个人都变了,终日愁容满面。
过了很久,薄临钧才沉声说了句:“把她号码发给我。”
赵秘书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说什么,把号码发给了薄临钧。
然而薄临钧没有拨过去。
他觉得无家可归的慕佳一定会回来找他,她提离婚,也一定不是因为已经过去三年的事。
薄临钧压着胸口沉闷,将手机一丢。
“嘭”的一声,茶几上的药瓶被手机撞倒,白色的药丸散落一地。
薄临钧低头看去,眼神一震。
瓶身上写着——索拉非尼抗癌特效药!
第四章 他很好
薄临钧俯身捡起,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快平复他波澜的心。
维C片的味道……
他拧起眉,将药瓶丢进垃圾桶:“慕佳,你就会玩这种小伎俩。”
转眼间过去一个星期,慕佳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消息。
除了鞋柜上的钥匙和离婚协议,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证明她存在过。
清晨。
赵秘书没能赶来送早餐,薄临钧拉开冰箱,径直拿出还剩一半的牛奶。
可见瓶身上贴着张便利条。
“要记得加热,临钧不能喝凉的。”
是慕佳的字迹。
也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但这么点小事也需要特意写下来吗?
虽然这么想,可薄临钧还是想起一年前慕佳递给他一杯冷牛奶。
他却尽数泼在她身上,骂她愚蠢。
薄临钧眉目一沉,浮上心的沉闷压的他有些烦躁。
医院。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慕佳悠悠转醒。
还没等唐可开口,她便坐起身,仓促地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经亮了,我还没给临钧做早餐呢。”
唐可顿时红了眼:“佳佳,你向薄临钧提了离婚,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
闻言,慕佳动作一滞,迷茫的目光掠过丝痛色:“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低头,尾音微颤:“我怎么穿着病号服,我生病了吗?”
唐可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慕佳病的什么都忘了,唯独没忘记要对薄临钧好。
见唐可咬着唇不说话,慕佳揪着扣子缓缓坐下,眼神怅然:“可可,我病了,临钧会来看我吗?”
没等唐可回答,她笑了一声,无声无息地掩盖住失落:“应该来不了,这些天他都很晚回家,我给他做的饭都没时间吃,放在柜子的胃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
“佳佳!”唐可听不下去了,含泪抱住慕佳,“忘了薄临钧吧,他根本不值得你的好。”
听到这话,慕佳心顿时一紧,针扎般的刺痛袭上大脑。
忘了薄临钧……
为什么要忘了他?
因为他不来看自己吗?可她能理解的。
慕佳漾出个苍白的笑,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临钧很好,只是爱的不是我。”
唐可差点哭出声,她真希望慕佳彻底忘掉关于薄临钧的一切,这样就不用一次次的重复想起的痛苦。
这时,护士来敲了敲门:“26号病床,该交住院费了。”
慕佳赶忙去拿包,却被唐可拦住,转头望向护士:“我马上过去交。”
慕佳不知道自己所有的钱已经用完了。
而唐可也没想到,她做了七年的薄太太,卡里连基本的手术费都不够。
“钱不够是吗?”慕佳问。
唐可握紧手,半天才点点头。
慕佳站起身,笑容平静:“没事,我们回家吧,还不知道临钧今天回不回去……”
她自言自语着收拾东西,没有看见唐可脸上的泪水。
另一边。
原本准备开会的薄临钧胃突然痛了起来。
他看了眼赵秘书手中陌生的药盒,眉目紧拧:“原来的药呢?”
赵秘书解释:“那是太太特意从邻市买的,已经没有了,所以……”
没等他说完,薄临钧痛的几乎昏厥,赵秘书赶紧让人把他送去医院。
病房中。
刺鼻的来苏水让的薄临钧放轻呼吸,脑子里回荡着赵秘书的话。
忽然,门口传来的护士声音让他瞳孔一紧。
“小唐,帮26床的脑癌病人慕佳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第五章 裂纹
脑癌,慕佳。
一个仿佛很遥远的病名和离一个熟悉的名字竟然放在一起。
薄临钧眼神发怔,耳膜像被击打跳动着。
他转头看着端着医疗盘的护士:“你刚刚说什么?谁得了脑癌?”
寒冽的气势吓得护士面露惧色,也忘了回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薄临钧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下床冲出去。
交完费回来的赵秘书见他突然出来,连忙追过去。
等薄临钧的脚步在护士站停下,赵秘书才小心地问:“薄总,您找什么呢?”
薄临钧看着正在办手续的一个男人,微拧的眉渐渐展开。
看来是他听错了。
慕佳怎么会得脑癌,如果真生了病,她应该会利用它捆住自己才对。
薄临钧沉下肩,一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掠过眼底。
另一边。
上了出租车后,慕佳便靠着车窗阖眼休息。
唐可担心地问:“不舒服吗?”
慕佳轻轻应了句:“没有。”
其实她在想薄临钧。
想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犯胃病的时候知不知道药在哪儿,天冷了会不会着凉……
这些问题好像刻进了生物钟,到了时间就会提醒她思考。
唐可没办法感受慕佳的痛苦,只能默默握紧了她的手,无言地安慰。
夜深。
偌大的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一片沉寂。
沙发上浅眠的薄临钧从噩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额上冷汗密布,眼中还有未褪的仓惶。
梦里,薄临钧看见慕佳死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心底的惧怕扫去。
慕佳这种喝一大瓶白兰地都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可能死?
一定是今天在医院听错护士的话,让他产生了错觉。
薄临钧再也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
通话记录和信息依旧没有那个号码的动静。
半晌后,他发送了一条短信。
“明天初八,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然而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焦躁感一点点占据薄临钧的心,他厌烦这种失控的情绪。
就在薄临钧准备上楼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心一顿,目光凝在界面的“慕佳”名字上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
他屏住呼吸,然而听到的不是慕佳的声音。
“薄总,我是佳佳的闺蜜唐可。我知道你肯定是不认识我,我只是想替她问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给佳佳赡养费?”
带着愠怒的陌生女声让薄临钧面色一沉。
他的确不认识唐可。
慕佳周边的人,除了她的父母,他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想过认识。
“让慕佳自己来说。”
说完,薄临钧丝毫不给唐可多说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慕佳消失一个星期不算,还让个所谓的闺蜜问自己要钱!
亏他还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薄临钧捏了捏眉心,压下所有心思上了楼。
可经过慕佳房间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
他一怔,犹豫了瞬后推开那扇七年里从不曾触碰过的房门。
借着走廊的灯光,薄临钧看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落在地。
玻璃裂纹唯独划破了照片中慕佳恬静温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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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慕佳 薄临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