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艺术鉴藏：书画名家沙俊杰作品欣赏
小写意人物画技法24
二十六、素描
中国传统绘画多采用单线平涂法,只强调线描勾勒,不强调体面和凹凸效果,所以只有白描,没有素描。白描多作为传统绘画的粉本,只解决线条的勾勒问题。线条勾好了,其他的就不成问题,只要在勾过的形体里平涂固有色就可以了。西方的素描除了要解决好造型的轮廓线和结构线问题,还要表现出造型的明暗关系和体面关系,使造型具有体积感和空间感。他们视素描为科学,强调以科学的态度和方法画素描。具体来说,就是充分运用现代解剖学、透视学、光学等知识,层层剖析所画对象,通过深入细致的观察、鞭辟入里的分析,摸透并掌握对象内部的结构和运动规律,然后眼、心、手协调一致,准确、严谨地画出人物形象。
素描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看看西方美术大师们的经典作品,哪幅不是源自生活素描、速写的感受?哪幅不是用数以万计的速写、素描堆起来的?素描对中国画家来说也是一门终生必修的功课。任伯年经常装着速写本画人体,徐悲鸿、刘海粟、蒋兆和等人更是一流的素描高手,齐白石早年也有过画肖像的经历。
素描既可以改造中国画,也可以被中国画改造。国画家画素描一定要考虑自己的专业特点,既要知其长,也要知其短,扬长避短,才能立得住。比如,线描是国画的强项,而明暗、光影的表现就不是国画的强项,因此我们要尽量减弱或回避对明暗、光影的表现,着力加强对线描的表现。
国画素描写生首先要在人物身上找线条。线条不足或不能到时,就找面。形体的主要结构关系要用线“掐”出来。一些微妙的结构关系,如果用线条画,就会过;而不画,结构关系又出不来。这时可以考虑适当皴擦一些体面关系,但还是要把它们当成线来运用。皴面一定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不能涂得过多。
国画家画素描最好用毛笔直接在生宣纸上画。可能一开始会不适应,但如果能坚持下来,就会发现这不但是一条捷径,而且用毛笔直接从活生生的对象上概括、提炼出来的笔墨会更鲜活生动。
用毛笔写生,要根据不同对象的形貌特征和精神气质采用不同的笔墨技巧。画钟馗与仕女、文人与武将、长者与孩童、贵人与寒士等要选用不同的笔法,要表现出他们截然不同的形貌特征、骨肉质感、精神气质和个性风貌。画家所用笔法必须与所绘人物的性格、气质相一致。否则,人物的精气神就很难表现出来。
用毛笔写生需要有扎实的笔墨功力,要力争做到一笔不遗、恰到好处。不过,它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不宜画得深入细致,而且笔落即成定局,不能涂改,不能出现败笔。毛笔的这种局限性,也使得画家在画前一定要观察仔细,待心中有数了才可下笔。
速写与素描是一回事,素描画快了就是速写,速写画慢了就是素描。素描较之速写要更深入、更准确、更细腻。而速写就像快照,多用于抓拍。
现在摄影、录像太方便了。画家采风主要靠拍照、录像,速写几乎不画,回来后根据照片来构思创作,不能说这种方法不好,外国自摄影诞生以来就有人这样搞,出了不少好画家,也出了不少好作品。然而,拍照、录像不能完全代替速写。画家还是要坚持画速写,多创造些机会画速写,随时记下自己对生活的观察体悟和思想情感等;还要多画人体速写和素描,以掌握人体的生理结构和形态特征。
素描示范图
小写意人物画家不但要有高超的素描、速写能力, 还要有较强的记忆、默写能力。即使模特离开了,也能迅速、准确地默画出模特瞬间的生动情态。素描、速写、默写各有所用,不可偏废,应同时训练。速写本要随时带在身上,当遇到令人激动的好形象、好动态闯入视线时,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迅速抓取下来,最好不要惊扰他们,因为只有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才会抓住他们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性情。来不及画速写或无法画时,就要凭记忆默写,这对小写意人物画创作有很大的好处。
素描示范图
速写最好也用毛笔直接画。如果当时用毛笔画不了,回家后也要根据现场速写立即用毛笔再画一遍。用毛笔画速写,既能收集素材,又能进行专业的笔墨训练,一举两得。画连环画也是训练造型的一种好方法。一两本连环画画下来,画家的造型基础基本夯实了,笔墨功力也提高了,勾画人物形象和动态就会很容易。过去的大画家差不多都有画连环画的经历,而现在的年轻画家画过连环画的不多。
西方素描和中国画都要解决造型问题(包括形体结构、明暗、色彩等),两者大可不必对立起来。我们可以在国画中合理地引入西方素描中的有益因素,进一步完善传统线描的勾勒技法,并将染法和皴法完善起来,变单线平涂为单线加体积。(文下两图均为本文作者的素描示范图)(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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