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艺术:王问草书七言古风卷
明代佚名的《锦雉图》
《诗经》云:“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意思是雄雉空中扑翅畅飞,让作者睹物伤怀,更加思念音信渺茫的亲人。锦雉学名“赤腹锦杂”,俗称“金鸡”。雄雉五彩皆备,华丽高贵,头部有饰羽,尾部羽毛较长。
古代很多画家都擅画锦雉,且刻画精彩。宋徽宗赵佶的《芙蓉锦鸡图》更是“尤极神妙”(赵孟頫评语)。入明以后,不仅文人写意花鸟画开启了一代新风,而且工笔花鸟画也获得了长足发展。
辽宁省博物馆所藏《锦雉图》(见左图)即为明代工笔重彩佳作之一。此作系绢本设色,纵99.8厘米,横92.9厘米,作者姓名湮没无考,创作时间难以确定。从画中富艳绚丽的色彩和细腻绵劲的笔力来看,作者直接取法两宋院体花鸟画,并有所发挥。
英国美学家贡布里希说:“一个再现的形式离不开它的目的,也离不开流行着那一种特定的视觉语言的社会对它的要求。”明代工笔花鸟即有这种流行的“视觉语言”。清人张庚《图画精意识》论及明代宫
廷画家林良时说:“每幅必以两大鸟为主,如锦鸡、鸿雁之类,树梢、空中点以小禽……”《锦雉图》亦是如此。图中主要刻画了雌、雄两只锦雉,还刻画了杂花丛中的两只小鸟。石间秋葵盛开,野菊怒放,生机勃勃。
《锦雉图》得五代黄筌一路画风的沾溉,充满富丽堂皇之气,亦如南宋院体画家般讲究“格法”(“格”指自然之理,“法”指自然之数,即能师法自然、以形写神)。从锦雉俯仰、鸟嘴闭合、禽鸟相逐、丛花竞放、片石遥对的画面细节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画家已直探造化之功。作品用笔力避轻重、曲直出现太大反差,线条细匀、稳健,造型准确,表现出物象的丰富姿态和蓬勃生机。如秋葵、野菊的枝梗、花瓣、叶片刻画一丝不苟,神采焕然。画家画鸟强调动感:雄雉低颈翘尾,似在觅食;雌雉曲项向天,仿佛唱高歌;花丛中的两只小鸟也姿态各异。此作花鸟掩映、动静结合,呈现出一派和谐的景象。花之造型别具匠心:远景野菊长梗如竹,团花似锦,呈仰视之态,有外拓之势;近景则缀以几丛秋葵,似补白,不会让人感觉画面虚空。为使锦雉更有依托,画家对角取势,在左下方与右上方各置片石,形如太湖石。作品用笔重拙,以水墨皴染,“棱角峭硬,如虬虎将踊”(宋代黄休复《益州名画录》)。画家又在石缝中添加了几束花卉,增强了画面的活泼情趣。
《锦雉图》构图饱满,左下方与右上方用石头呼应,左上方与右下方以花来呼应,给人以视觉的完整感和内敛感。锦雉在画中居于突出位置,把观众的眼光吸引到画中物象上。雄雉翘起尾巴,斜穿画面,打破了画面的呆板与沉寂。此作五彩纷披,但又协调统一。雉冠的花青与雉眼周围的胭脂,雉身的白、黧与爪脚的朱砂,枝叶的粉绿与花瓣的粉黄(另有酡红、鹅黄等颜色的花瓣)相互映衬。雄雉的白羽毛与赭石渲染的山石、地面形成了明与暗的对比。
总之,《锦雉图》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让人目极心追、味之无尽。